第9章 門外有人
“你等等，”萬景天伸手打斷雪兒繼續說下去，“你剛才是說‘封禁我的全部靈力’？那‘靈力’是什麼？這個遊戲的魔法值嗎？”
雪兒皺了眉，又查閱了一下顯示屏上的數據，然後說：“‘魔法值’的話……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
“哦，那麼說這‘靈力’還是相當重要的……”萬景天自言自語道，“不過，”他又問雪兒：“我之前也沒覺得我有什麼‘靈力’啊？這個在哪裏查看？”
雪兒沒好氣地說：“本遊戲規定，這些都由玩家自行摸索！”
嘿，這遊戲引導員不僅很忙，還挺有個性啊。跟其它遊戲那些唯美溫柔的引導員形象可大相徑庭。不過這效果新鮮，倒也好玩。
“對了，”雪兒突然補充道，“忘了跟你說了，水田村原有村民207人，九成的話就是186人；在昨天的救火和反抗天虎會入侵的戰鬥中，已經死亡了13人。也就是說，如果再死亡8人，你就永遠不可能得到九成以上村民的原諒，也就永遠沒有機會恢複靈力了。”
“什麼？已經死了那麼多人？”萬景天驚呼。如果已經死了13人的話，那麼肯定還有更大數量的傷員，而成為俘虜的水田村村民，肯定不會得到很好的救治及療養環境，那就很容易造成死亡人數的持續上升……天啊，這個任務也太艱巨了！
雪兒個子小小的，卻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態看著萬景天：“現在都明白了嗎？”
萬景天受到了極大地打擊，眼神無力地看著雪兒。
雪兒見萬景天沒有回聲，便說：“既然你已經都明白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說罷，她的手掌在麵前半透明的顯示屏前又一抹，那顯示屏變消失了。旋即，雪兒一轉身，也消失了。
萬景天這才回神，大叫：“哎不對！那我若接受了這個懲罰任務，你們不是就應該給我提供些幫助了嗎？你還沒給提供幫助呐！”
然而雪兒曾經站過的地方，已然空空如也。獨留下心裏一片荒涼的萬景天：我嘞個去，所以那群揣著一腔“為民除害”的熱血的家夥們全是山賊？那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誒？等等……好像不對啊——自己分明什麼都沒有做吧！沒放火、沒殺人，連攻村戰都沒參與呀！所以到底為什麼要懲罰自己？
萬景天翻遍了屋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雪兒的身影。當他大汗淋漓地坐回床上，才嘲笑自己的愚蠢：係統引導員，不過就是一堆數據，當然是可以隨時隨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怎麼可能找得出痕跡？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一個遊戲來說，難道引導員不就是應該可以隨時被呼喚出來的嗎？
想到這裏，萬景天不禁又看向了他左手手腕上的那隻怪鐲子，再次敲打一番，最終以歎氣告終。
這時，門外傳來小心地敲門聲，跟著，是一位女子的聲音傳來：“水使大人，奴婢聽見了聲響，是不是水使大人醒了？”
萬景天陡然驚醒：糟了！自己還身在山賊的山寨之中，處境危險。剛才在屋內與雪兒說的話，若是被外麵的人聽到了，他的身份可就暴露了！而如果身份暴露，沒有靈力的他還不是任人宰割？還談什麼要救下全村的百姓！
他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裏雖然沒有柳葉飛刀，卻有昨夜他在村口撿一小袋石片。
他昨夜原是想著若有人衝來村門，憑借這一袋石片，他還能多少抵擋一番。雖然他沒有了《神將》裏的敏捷和精準，但那拋擲的動作重複了無數次，功底多少還是有一些的。
現在，他一邊摸著那些石片，一邊琢磨：若外麵的女子聽到了之前的對話，是否要殺人滅口。
“水使大人？”外麵的女子見屋內沒有反應，便又追問了一句。
萬景天在手裏捏了一片相對大而鋒利的石片，定了定神，緩緩答道：“嗯，我醒了，你是誰？”
“回大人：奴婢名喚芊芊。芊芊能進去嗎？芊芊伺候大人起身。”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越說越害羞。
萬景天聽到這話也有些尷尬——呃，伺候我起身？怎麼個伺候法？
但他很快恢複了理智，攥了攥手中的石片，冰冷、鋒利，讓他保持住冷靜。他還在虎穴，隨時有生命危險，又有重任在身，實在不是能夠胡思亂想的時候。
他用盡量平靜地語氣說：“進來吧。”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位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年輕女子，二十歲出頭，身姿嫋娜，及腰長發，相貌不算驚豔，但也清秀可人。她端來一盆洗臉水，盆沿兒上搭著布巾。
萬景天盯著芊芊走進來，盯著她把臉盆放在屋內的木盆架上，眼神中不經意露出了謹慎和敵意。
芊芊偶然抬頭，撞見萬景天的眼神，嚇得後退半步：“大、大人為什麼這樣看著奴婢？”
萬景天向前逼近一步，問她：“你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外的？”
“剛、剛才啊……”芊芊跟著後退一步。
萬景天又上前一步，瞪著芊芊：“你在門外都聽到了什麼？”
“聽、聽到大人似乎在屋裏翻找什麼……”芊芊又後退一步，後背撞到了牆上，再無可退。
翻找什麼？萬景天回想一番：難道是自己在到處找雪兒的時候？
芊芊的眼裏已經含了淚水：“大人可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萬景天一動不動瞪著芊芊，腦子裏卻在迅速分析著她的話是真是假。雖然不論真假，都是殺了保險，可眼前的芊芊跟真人一般無二，神情楚楚可憐，他還真的下不去手，隻好裝作凶惡地說：“嗯，我是丟了些不方便讓外人知道的東西。你無論聽到的什麼，都最好真的當做沒聽到，否則，我殺你一個女子還是很容易的。”
說罷，萬景天把手中的石片側向一甩，擊中旁邊櫃子中的一隻花瓶。花瓶應聲爆碎，嘩啦啦落了一地碎片。
芊芊使勁點了點頭，眼淚也落了出來，說：“芊芊真的什麼都沒聽到，連水使大人在翻找東西的聲音也沒聽到！”
萬景天眯著眼睛說：“這樣最好。”
“請大人先洗漱。芊芊為大人準備了飯食，這就去端來。”說罷，芊芊慌忙出了門。
萬景天心中的疑慮卻並未完全打消：既然芊芊是被派來“伺候”自己的，她真的隻是這麼單純和柔弱嗎？就這麼放她出去，會不會給自己找來禍害？
果然，不出盞茶功夫，原本安靜的屋外隱隱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中間偶爾還夾雜著金屬兵器碰撞的聲音。
是芊芊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