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蛇鼠鬥
臨走之前，孫天愚搬了一塊半人高、形如鴨蛋的石頭立在洞穴之外，又拿出身上唯一的匕首握在手裏，捉摸了好一陣才在上麵歪歪斜斜刻道，“小紅花對孫天愚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刻字為證，永不忘記。”
刻好了字，孫天愚又反複看了幾遍，覺得還算不錯，才將匕首收起來，然後爬上樹從枝丫上取下一個綠色的圓環戴在手臂之上。這就是虎撐，用於顯示江湖郎中身份的物件。
前幾天孫天愚從上麵跌落下來的時候，藥王雕像也跟著跌落下來，並且砸在樹幹之上碎成了無數塊，藏在裏麵的綠色虎撐也就滾落出來，剛好掛在一根很靠外麵的枝丫上。
那段時間，孫天愚身子骨沒有痊愈，怕出現意外，所以沒有去取，此時既然痊愈，這虎撐又算祖傳之物，走之前當然要取下來帶走。
最後對著橫伸出去的大樹虔誠地拜了拜，孫天愚轉身進入洞穴，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孫天愚本就靈脈入體，開了慧眼，視力比常人要強得多，再加之這些天食用的小紅花似乎也有明目的效果，視力更近一層，於黑暗中能夠視物，所以此時前行倒是不需要燈火，省去了很多麻煩。
沿著洞穴彎彎曲曲往下走，孫天愚見到了很多神奇的東西，比如發光的飛蛾、黃色的螞蟻、開在黑暗中的藍色花朵、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等。
長這麼大，孫天愚從未有過如此奇異的經曆，深深被吸引住了，因此行進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完全是抱著一副欣賞美景的心態緩緩而行。
一路行來，速度雖慢，道路卻是暢通無阻，沒有遇見什麼洪荒猛獸，也沒有碰著離奇古怪之事，平平安安就出了洞穴，來到了更深的地方。
周圍濃霧繚繞，蒙蒙一片，孫天愚站在洞口處往外看去，根本不能看清二十米以外的景物，也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隻是心裏隱隱有感覺，這地方應該是一個大峽穀。
“這地方花草樹木如此茂盛，肯定是蛇鼠等毒物喜愛的藏身地方，萬一遇著怎麼辦？”孫天愚掃視一眼周圍長得茂盛，而且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心裏有些緊張。不過這些緊張在瞬息間化為了自嘲，“僥幸撿回一條命而已，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想著，抬腿往外走去。
花費了約莫半個小時，孫天愚將這地方轉了好幾圈，終於確定這就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地下峽穀，方圓約莫五百米，形狀猶如一個大木桶，裏麵那是草木茂密，樹木高大。最奇怪的是在峽穀的中央，長著一根比房子還要大好幾倍的石柱。這石柱一端穩穩紮進地裏，另一端插入朵朵雲彩之中，和龍宮之中的定海神沒有什麼兩樣，使深幽的峽穀多了一番巍峨險峻的氣勢。
“我應該是從這上麵摔下來的吧，得想一個辦法上去，快點去尋找爸才是。”仰望著頭頂濃濃的白色霧氣，孫天愚心裏極度想要出去，想要去尋找父親。
當他圍著這石柱轉了幾圈後，有了更加奇特的發現，暫時將尋找父親的事拋在了腦後。他通過觀察發現，這高聳入雲的石柱很像一株參天的大樹，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纏繞在上麵的一條條根莖。
“如果這石柱真是一株參天大樹所化，那真算得上是奇跡啊！”孫天愚一邊繼續圍著石柱打轉，一邊感歎有聲。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響起類似於鬆鼠叫喚的嘰嘰喳喳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越來越急切，越來越尖銳，那感覺就像遇見了不共戴天的敵人。
“咦，這地方還有小動物！”孫天愚微微吃了一驚，注意力從高聳入雲的石柱上離開，開始尋找聲音的源頭。
撩開一些茂盛的植物，孫天愚躡手躡腳來到了石柱腳下，發現了驚奇的一幕。隻見在一塊幹燥的大石頭之上，一隻銀白色的老鼠與一條色彩斑斕的蛇正在對峙著。
老鼠約莫雞蛋大小，小巧玲瓏，渾身的毛發油亮光滑，甚至連灰白色的胡須閃也爍著光芒，猶如鋼針。此時，這隻靈性十足的老鼠兩隻前腳離地，像人一樣站立起來，眼中冷光閃爍，揮著爪子，露出尖牙，對蛇嘰嘰叫喚不停，透出一個凶悍氣息。
對麵的蛇呢，約莫有兩三米長，身上五彩斑斕，不時吐出信子，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味道。麵對老鼠的威脅，它高高揚起頭顱，信子吐得更長更頻繁了，冰冷的雙眼也在老鼠的脖子上掃來掃去。
這兩個進入戰鬥狀態的家夥，雖然注意到有外來者的闖入，但是都沒有放在心上，一心想將對方咬死。
“吱！”
老鼠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喚，率先出招了，動作快如閃電，迅如奔雷，孫天愚幾乎隻看到一道影子在身前一閃而過。蛇的動作也不慢，同樣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去。
就這樣，兩個家夥纏鬥在了一起，發出悉悉索索、吱吱嗚嗚的聲音，同時也將周圍的花花草草糟蹋了一大片。
它們兩的動作實在太快捷，孫天愚隻能看到空地上銀白色與花色的影子糾纏在一起，撕咬不停。至於誰占據了上風，他也不清楚，隻有靜靜等待結果。約莫二三十秒之後，兩道影子分開，各自站在大石頭的一側，帶著敵意盯著對方。
此時，孫天愚發現不論是老鼠還是蛇，身上深深淺淺都多了十來個血洞，流出鮮紅的血液來，看來他們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我到底幫誰啊？”兩方打架，孫天愚總覺得有一方是有過錯的，本能想要幫助對的一方。他向四周望去，隻見在大石塊的後麵有一株半人高的植物，上麵稀疏結著幾個黃色的果子，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吞了吞唾沫，孫天愚很想要將這果子摘下來吃了，不過終歸是理智戰勝本能，沒有這樣做。與此同時，他還發現在這株植物的下麵有一個小窩。這窩圓圓的，小巧玲瓏，隻有拳頭大小，不想用，也知道是老鼠的棲身之地。
到這裏，孫天愚心裏已經明了，知道這蛇乃是聞見了果實的香氣，尋著味道來的。它到這裏的時候，見著有老鼠守在這裏，便想殺人奪寶，才起了這一番爭端。
“哼，我孫天愚最見不得那些不講道理，胡亂來的家夥，這蛇該死！”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孫天愚很自然將蛇判了死刑，決定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幫幫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