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北若文的怒火(三)

第一百四十一章:北若文的怒火(三)

“你是什麼人,竟敢和本座一個姓。”殷離充滿諷刺的聲音在雅間響起,看著殷夫人的眼神滿是不屑。

好像殷夫人和他一個姓,是他的恥辱一樣。

程雅諧看著殷離突然變了的臉色,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憤怒。

她沒想到這殷離平時看起來的挺穩重,挺紳士的,這會兒卻毫不手軟的把殷夫人這個弱女子一掌打飛了出去。

不僅如此,他嘴角還帶著嗜血的笑意看著殷夫人的身體碰著牆,然後又慢慢倒在地下。

“你瘋了嗎?”

程雅諧舉起旁邊的凳子,注滿內力就向一旁的殷離砸去,這殷離到底有沒有人性?

程雅諧見著他躲開了自己甩過去的凳子,想要和他打一架,可是心裏又想著殷夫人的傷勢,最後隻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立馬跑到殷夫人的身邊,想要把殷夫人扶起來。

沒想到還沒碰著殷夫人的身體,就被殷夫人止了住。

殷夫人在他們倆的麵前慢慢的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走向一旁此刻眼角正略帶淩亂的殷離。

朝著他步步逼近,直到把他逼到了牆角,殷夫人才慢慢的開了口。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損傷,況且殷語的名字是從爹娘那裏而來,還沒有到跟著公子姓的地步,若是實在要論誰跟著誰姓,那我想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這當中的緣故......”

殷離聽著殷夫人的話,呼吸有些淩亂。

此刻殷夫人就在他的麵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呼吸,以及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體香。

程雅諧有些錯愕的看著突然間就弱了下來的殷離。

還未來得及思考怎麼回事,殷夫人又開了口。

“況且殷語見公子的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而今如此失態,和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這種事傳出去對公子的名聲也不好。”殷夫人的嘴角帶著苦笑,不但沒有怪殷離方才的失禮,還好心的勸誡著他。

殷離聽著殷夫人的話,原本帶笑的嘴角一僵,眼底變得似深潭,藏住了所有的情緒。

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似要把她看透,看破。

“誰需要你來告訴本座的對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擔心我的名聲。”

殷離說的時候嘴角帶著嘲笑,臉上也滿是冷意。

殷夫人感受到他火熱的視線,卻並未和他的視線相對,她向後退了幾步,與殷離保持了些許距離,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對不起,是妾身越距了。”

殷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帶有明顯的顫抖,但她卻很及時的垂下了眼簾,收住了所有的情緒。

程雅諧一臉莫名其妙的在他們倆的身上打轉兒。

怎麼回事?

這殷離聽著殷夫人的道歉,怎麼臉變得更臭了?

程雅諧有些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程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嗎?”

殷夫人說完,眼裏不帶一絲留戀,毫不猶豫的轉了身,偌大的力度讓她有些踉蹌。

一旁的殷離見著她踉蹌的樣子,眼裏滿是掙紮,他想要去扶她,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程雅諧點了點頭,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趕忙跑過去扶著殷夫人。

“走吧。”

鐵一見著兩人這麼快就從雅間裏出了來,有些不解。

但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殷夫人,眼裏瞬間有了一絲清明,趕忙殷勤的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對了,你們找我何事?”程雅諧原本是要扶著殷夫人離開的,但又見著鐵一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疑惑,就停住了腳步。

本來剛剛是過來找她說是有事的,結果不知道殷離發什麼瘋,竟和殷夫人杠上了,導致這場談話不了了之。

不過這也證明了這兩人是真的有問題,隻是她不知道這殷氏一族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那個位於南蕪大陸中央神秘的山脈中,到底又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人?

“那個......。”

鐵一似乎有些難以啟口,見著程雅諧的眼神也有一些躲閃。

“說吧。”

程雅諧平時覺得這鐵一也不錯的,這麼一到關鍵的時候,就變得婆婆媽媽了起來。

殷夫人靠在程雅諧的身上,有些不解的望著他們倆。

“南皇城那邊的人傳來了消息......”

鐵一在程雅諧和殷夫人的死盯下,終於艱難的開了口。

“賢妃在七天前的夜晚暴斃身亡,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南皇封閉了所有相關的消息,我們的人也是在前兩天才知道的。”

鐵一說的時候有些同情的看著程雅諧。

心裏也有些感慨,因著他們和雪妃的關係,所以對賢妃還是有些了解,她的一生也是過的挺淒苦的。

程雅諧也是同樣慘,這裏一波未平,南皇宮那裏一波又起了。鐵一想到這裏,垂下了眼簾,收住眼裏別樣的情緒。。

“還請程姑娘節哀。”

鐵一方才一股氣說完了所有的話,程雅諧似乎還未從他的言語中消化過來。

“你說我的娘親暴斃身亡了?”

程雅諧此刻臉色蒼白,滿眼不可置信的抓著鐵一,嘴角卻帶著嘲笑。

“鐵一,這種玩笑根本不好笑好不好,上次我離開的時候,她還不是好好的嗎?”

殷夫人在一旁見著鐵一一臉掙紮的樣子,就知曉他不是在說謊。

隻是程雅諧自己不願相信罷了。

她歎了一口氣,人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是無法預測的。

就像他和她......

“屬下沒有開玩笑。”

鐵一還想說什麼,卻被殷夫人一把抓住,對著他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怎麼會突然暴斃了?”

“南皇是怎麼照顧她的?”

“怎麼照顧她的?...”

程雅諧喃喃的說著,眼淚一直在不停的流著,就在殷夫人想要去安慰她時,她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我怎麼還會期待他,明明就是他幹的......”

路過的眾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又是大哭又是大笑的程雅諧,看著變得癲狂的她,皆有些害怕的躲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殷夫人這會兒也大概也從程雅諧的喃喃自語中明白了怎麼回事,“程姑娘......”

她想叫她節哀順變,卻還未開口,就見著她突然吐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