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點吧,南宮肆現在這個時候還沒起來。”慕少淩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雷在全力找薇薇安,但是南宮肆肯定不會,他敢肯定,現在南宮肆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至於他問南宮肆,而不直接問雷,也是有原因的。
對比之下,他跟南宮肆的關係要好些,關係好,說的話也開了。
念穆明白他這樣的安排,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慕少淩看著董子俊,說道:“你隨我來一趟。”
“好的老板。”董子俊跟在慕少淩的身後離開了飯廳。
念穆看著他們兩人走進房間,她把碗碟放到廚房的洗手槽以後,也跟著走回房間。
酒店會有專業的保潔人員來收拾這裏。
念穆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還早……
她要是現在出去,附近的私人診所肯定還沒開門。
到了外麵,連個能坐的地方也沒有,所以她隻能夠待在這裏,等待外麵的診所開門。
看著外麵的風雪漫天,她想起小念念。
好像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看過雪吧……
念穆從窗戶眺望遠處,這裏是她目前這段時間內,距離小女兒最近的地方,但是她連偷偷回去看女兒的勇氣也沒有。
她怕被阿貝普安莫須有的事情,也怕回到恐怖島後,再也出不來。
即使麵對著慕少淩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敢說,還特意保持距離,但是,真正麵對內心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愛慕少淩,所以,也不忍心離開。
“小念念,對不起。”念穆想起在之前即將要出島的時候,給女兒允諾過,隻要有機會跟時間,自己一定會回去探望她。
現在差不多半年了,她還是沒機會。
念穆一直等到上班的時候,才出了門。
經過慕少淩房間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她注意到董子俊跟她坐在同一邊,兩人在處理工作的事情。
所以,她沒有交代什麼,而慕少淩也沒有詢問她。
念穆根據導航,打算先去附近的一間診所看看。
隻是,最附近的診所,也有一段的距離。
念穆選擇在酒店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地址後,計程車司機開車送她過去。
到達診所的門口,念穆下車走進去,她掛了個號,直接詢問醫生這裏有沒有她需要的藥物。
很可惜,沒有。
念穆隻好離開診所,準備到下一家診所的時候,卻在路邊看到薇薇安。
“薇薇安小姐?”念穆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會這麼碰巧。
所有人都在找薇薇安,而她沒花力氣就在這裏碰見她。
薇薇安聽見有人呼喚自己,下意識的想要跑。
“薇薇安小姐,你別跑,雷先生的人在到處找你。”念穆連忙跟上。
薇薇安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臉上還掛著苦笑,“所以,你也是來找我的嗎?”
念穆搖頭,看她這個表情,心裏便肯定,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我恰巧路過就碰見你了,更何況,我也沒有什麼人手,雷先生這麼本事,不需要我幫忙。”她說道。
薇薇安心想,也是,她不過是過來出差的,即使身邊有一個慕少淩,但是雷的手下眾多,根本不用麻煩慕少淩幫忙找自己。
她相信了,念穆是恰巧碰見自己的。
薇薇安抬眸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診所,念穆是來看病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念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你想讓我不要把你的行蹤告訴給雷先生?”念穆一下子就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嗯。”薇薇安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有交換條件。”念穆說道,她背著所有人躲在酒店,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提出這樣的請求,也不是沒道理。
“你說。”薇薇安連忙說道,無論她提出什麼條件,隻要不過分,自己都能做到。
她太可悲了,如果真的要被帶回去,她希望是南宮肆帶自己回去。
可是,又怎麼可能?
南宮肆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現在知道她要離婚,肯定在大肆慶祝。
“你得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念穆本不想多管閑事,但看著薇薇安這個樣子,她真擔心對方會消極過度,想著去自殺。
怎麼說,她也是幫過曾經的自己,她不能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薇薇安深呼吸一下,看著她,“你現在有事嗎?”
“現在沒有事情。”念穆說道。
“那要不到我的客房說吧,這裏冷。”薇薇安說著,兩人站在這裏好會兒,肩膀跟頭頂已經落滿了雪花。
“好。”念穆同意,跟著她走進酒店。
兩人坐在客房的沙發上,各自端了一杯熱茶,薇薇安苦笑一聲,說道:“這裏的茶很一般,您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有一杯溫暖的就夠了。”念穆抿了一口,對比起茶好不好,她更在意,薇薇安的狀態。
簡直差到爆炸。
她好像好多天沒睡過覺一樣,皮膚蠟黃沒有一絲紅潤,本來不白的皮膚,黑眼圈濃重得很,還掛著個大大的眼袋,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薇薇安笑著點了點頭。
她深呼吸,看著念穆的眼神帶著些愜意,把負能量倒在她身上,真的沒問題嗎?
“念小姐,您真的想聽我的事情嗎?不是什麼好事,還挺負能量的。”薇薇安小心翼翼地提醒,因為南宮肆跟她說過,給人灌輸負能量,是不對的。
沒有誰天生就是情緒的垃圾桶,所以,她不應該對著誰也灌輸負能量,包括親密的人。
她覺得,這番話有道理,所以很多負麵的情緒,都是自己在夜裏消耗掉的。
而這回,薇薇安真的沒有力氣再把心裏的情緒給消化走,她甚至意識到,未來的很多年,她都會這樣,因為離開了南宮肆,難受而悲觀。
他就像自己渴望的陽光,卻不曾照進心底裏。
隻是表情的微醺輕掃,她就心滿意足。
可是現在,她的陽光要消失了……
“我想聽,想要了解你為什麼要躲在這裏。”念穆肯定說著,心底的同理心,微微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