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子俊蹲下身,將手指放到了馬成的鼻翼處。
他的皮膚尚且處於溫熱的狀態,但是人儼然沒了生息,一看就是剛剛被害。
張景軒則和幾個警察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去追緝逃凶。
曾經他在部隊做過好幾年的偵察兵,無論是他的身手,還是速度,都是極好的。
可那個凶手速度顯然更勝一籌。
無論張景軒怎樣拚命追趕,他和凶手之間總是隔著一段距離。
密林裏各種灌木,藤蔓植物的遮掩,凶手慣會利用這些來隱匿自己,加上他身形極為靈活,很快便將他們給甩開了。
張景軒隻能時隱時現的看到凶手那一身幾乎跟灌木叢顏色融為一體的迷彩服。
眼看凶手要逃出自己的視線,張景軒急了,他直接奪過一個警察的手槍,熟練的上好保險栓,對著凶手逃逸的身影,接連不斷的開了幾槍。
他的槍法在部隊算是數一數二的好,卻沒想到對迷彩服沒有任何用處,在密集的子彈威脅下,他依然逃之夭夭……
張景軒望著逃逸的凶手,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
醫院貴賓休息室。
慕少淩手指夾著一根煙,坐在沙發上,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透著一股子冷冽和剛硬。
這幾天,他一直在醫院陪伴著阮白,英俊的麵容相比以往看起來有些疲憊。
董子俊和張景軒站在老板麵前,麵懷愧疚的向他報告情況:“抱歉,老板,我們去遲了一步。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馬成已經被割斷了大動脈……”
董子俊覺得自己辜負了老板的囑托,這個向來辦事成熟的男人,很是失落。
明明他們都已經根據衛星搜索,找到了肇事者馬成的藏身地,眼看就要得知真相,卻不想因為晚到了一步,竟然讓凶手得逞,並逃之夭夭。
“老板,殺害馬成的男人,穿著迷彩服,動作極為敏捷,從他的作戰手法,隱蔽戰術來看,他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而且身手屬於最拔尖的那種,沒能抓住他,對不起。”張景軒更是因為愧疚,不敢抬頭。
他是一名優秀的退役偵察兵,身懷特殊本領,所以被老板特招到T集團,作為慕太太的司機。
老板薪酬給開的極高,但他拿著高薪,卻沒能為老板辦成事。
慕少淩剛毅的麵容寒冽,驟怒,攥著沙發把手的大掌,幾乎要將其擰斷:“這麼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兩人默然。
張景軒看老板情緒越來越不對勁,額頭沁出一層冷汗,他硬著頭皮道:“老板,我們會盡快找出殺害馬成的凶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保證給你一個交代。”
慕少淩狠狠的抽了下煙,繚繞的煙霧中,他俊逸的眉頭擰成了川字,身上的寒氣不斷的四溢,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冰。
空氣中,彌漫著死一樣的寂靜,靜的讓人恐慌。
“再給你們幾天的時間,給我重查!”良久,慕少淩開了口,細細去聽,能聽到他聲音裏的憤怒和疲憊。
“是,老板。”辦事不利的兩人應允。
慕少淩站起身,修長的身影立在窗前,就像一隻立在窗前的孤傲蒼鷹,整個人都充滿著不可違抗的力量。
他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眸底閃過一抹篤定的色彩。
不管是誰敢傷害自己的女人,即便他將整個A市都翻過來,他也要揪出幕後主使者!
……
這幾天,因為阮白的腿腳不方便,不能下地走動,她整個人窩在病房裏,幾乎無聊到要發黴。
本來慕少淩是要接阮白回到別墅休養,但司曜卻說,因為她傷勢過重的緣故,動過刀子的腿,現在不適宜移動,他建議在醫院再觀察個幾天,等確定一切沒什麼大礙了,再換地方。
阮白隻能繼續留在消毒藥水濃鬱的醫院。
所幸她待的是VIP病房,環境比較好,靜謐而清幽,很適合休養。
想到過段時間,自己就要考一級建造師了,阮白就趁著休養的這段時間,看相關的資料和習題。
這天,慕少淩交代護工好好看著阮白,便去了公司。
沒辦法,他的工作實在太忙,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著阮白,每天有那麼多的合作案要處理,況且,下個月保姆縱火案就要開庭。
他答應過孫安國,要那個縱火殺人的保姆,被判死刑。
隻是,那個保姆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她娘家那邊的親戚,卻在京城有著很深的關係網,想要她被判死刑,處理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麻煩。
不過,既然他答應了業主孫安國的要求,那他必須得說到做到。
縱火保姆,必須得判死刑。
慕少淩離開以後,阮白開始認真瀏覽著看著資料的時候。
這時,風度翩翩,又極度英倫範的混血男人阿曼德,突然提著兩大兜禮物,出現在她的病房裏。
“阿曼德,你怎麼來了?”阮白看到他的出現,心裏多少有點尷尬。
曾經某個晚上他對自己忽如其來的表白,讓她很不適應。
她知道外國男人向來奔放,遇到心儀的女生就會大膽告白,但她對阿曼德真的沒有任何的意思。
“嗨,阮,我說為什麼T集團和VIVI集團的合作案啟動這麼久了,都沒看到美麗的你了,原來你竟然躲到了醫院。要不是我從李妮和周姐那裏,得知你住院的消息,還以為你消失了呢……阮,為什麼你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第一時間不聯係我?瞧瞧你傷成了這樣,真是讓人心疼!”阿曼德眨巴著一雙湛藍迷人的眼睛,盯著阮白打的厚厚的石膏腿,表情誇張,但眸底卻流露著痛惜。
阮白:“……”
她覺得更尷尬了。
說實話,自己跟阿曼德隻見過一麵,她真的承受不了,這個異國男人的熱情。
“咦?按理說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愛的那個男人應該留在病房照顧你才對,為什麼他不在這裏?”
阿曼德四處掃了幾眼,看到病房裏空蕩蕩的,除了阮白再無他人。
他眼神炙熱的鎖著著阮白,誘哄她道:“看來你喜歡的男人並不怎麼樣,要是你是我女朋友,你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我哪怕工作不要了,也會留下來照顧你。阮,不如你跟那個男人分手,做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