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玄天符琴 第五章 波劫餘生

“好!好!”老道見秦石拜師行禮,縱身長嘯,頓時天地震動,日月變色。

“師傅,我可是身上沒有靈根的!”秦石將玉靈子對自己的評斷說了出來。

老道似乎是早就看出來了,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關係?老夫沒有身體,隻有魂念,不是在照樣在這裏縱橫馳騁,呼風喚雨!”

“師父您為什麼出不去,而我卻是可以出的去?”秦石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立刻大聲地問道。

“我已經魂融於此界,怎能再離開,你魂魄大都在外,借助我魂元之力,怎能出不去,休在囉嗦,浪費口舌!”老道有些厭煩秦石囉嗦不清,大聲嗬斥道,同時身影更加虛幻,像是要隨時消散。

“是,師傅!”秦石立刻恭敬地說道,同時心中對此事很是懷疑。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老道如此看重自己,莫非是有何不良企圖。

“現在老夫將一絲魂元之種,融於你魂魄之中,助你魂修,同時老夫也送你一絲魂念,你可從中感受老夫畢生所學。但是送你離開,乃是逆天而行,必受天罰雷劫,不過你不用擔心,隻要守護好這兩樣便可!出去之後,勤加修習,不要辜負我的期望。”老道交代完之後,一絲黑霧從老者身體中分離出來,黑霧之中有一顆圓珠,小如麥粒。它們迅速地鑽進秦石虛幻的身體之中。

逆天而行,而且還有天罰雷劫,雖然老道說的甚為輕鬆,但是秦石心裏卻是有些惴惴難安。

“魂破靈天!”老道一聲大喝,陡然向上飛升,幻化成漫天黑雲,然後快速的凝聚,且以順時針的方向開始旋轉,於是一個黑色的巨大孔洞出現在秦石上空,好像一隻巨大的眼睛,充滿著神秘和詭異。

“走!”老道又是一聲大喝,秦石魂身被無形托起,迅速飛往那隻詭異的眼睛,進入黑色的孔洞之中。

此時,孔洞之外,異象陡生,閃電頻起,雷聲大作。

在黑洞之中穿梭的秦石,明顯感受到天地的震蕩,不過憑借黑洞的阻隔,裏麵倒也很是安全。

秦石越往前行,那天地震蕩的也越發的激烈,閃電雷鳴越來越強,越來越密集,不斷地衝擊著洞壁。秦石感到黑洞開始搖晃起來,洞壁也稀薄了很多,可以清晰地看見洞壁之外,淩厲的閃電發出陣陣強光,也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雷聲在四周轟轟炸響。

“不要分神,護好種念!奶奶地沒想到這雷劫如此厲害,看來低估了不少!”老道憤怒的聲音,已經明顯少了先前的自信和霸氣。

“這老道看來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會不會是想借著我魂身離開這裏呢?”想到此,秦石心中不由一驚,受此影響,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臭小子,不想死就快走,我支撐不了多久!”道人厲聲大叫。果然那洞壁越發的稀薄,部分已經被那閃電擊穿,雷音使得空洞發出劇烈的震蕩,就連秦石的魂身也開始出現了波動。

見此情形,秦石不敢再作停留,魂身拚命地往前趕。

秦石終於快奔到了盡頭,那是一望無際的虛空。但是洞壁卻已經是嚴重破損,也就是靠近那盡頭之處尚算完整,是而且是薄薄的一層。

一道強光閃過,那殘餘的洞壁已然被刺穿,隨之而來的密集天雷將洞壁轟擊的支離破碎。秦石的魂身沒有洞壁的防護,立刻被轟散,就連那玄風老道的魂念之種也是裂痕處處。

一聲聲天雷,一道道閃電,接連不斷地向玄風老道的魂元之種和魂念襲擊而去,似乎要將想要逃離此界的它們完全抹殺。終於在這不斷淩厲的轟擊下,那散落的魂念逐漸消失了,而那混元之種也變得四分五裂。

人的確是世間最為神奇的物種,在此危機時刻,洞壁中秦石的眉心月輪之處,黑氣彌漫,一股吸力產生,玄夢之境中,秦石本來消散的魂身立刻出現凝聚的趨勢,連帶一小塊魂元之種的裂片,向剛才黑洞指向處急速飛去,而閃電鳴雷也立刻追隨而來。

“啊——”秦石被驚醒。眼前還是那石洞,映著水中遊魚而幽光重重。那夢中的情形,真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隻是不知道那老道現在怎麼樣了。

玄夢之境中,雲消霧散,天地清明。彩雲之中,玄風老道淡淡的虛影出現,看著秦石魂身消失的地方,心有不甘地說道:“千算萬算,竟然功虧一簣,隻是便宜了那小子!待我恢複之際,定是我出界之日!”老道的虛影隨著話音消逝於這天地之間。

驚魂未定的秦石,感到眉心月輪處十分的酸麻脹痛,裏麵好像多了些東西,但是卻並沒有老道說的那樣,可以感知到其一身所學。是夢?非夢?秦石也搞不清楚,但是秦石幾乎可以斷定那玄風老道肯定居心不良,有所企圖。

看著麵前的怪琴,秦石驚魂未定,雖然自己並不清楚此琴的作用,但是能被那玄風老道看重,不惜以身試險,一定非尋常之物。

果然這玄鐵琴又給秦石帶來了驚喜。原來,當秦石準備抱起玄鐵琴準備離開時,發現此琴音槽之內,滾出一些黑白各異的丹丸。那兩個音槽,一大一小,人們通常稱大的音槽為龍池,稱呼小的音槽為鳳沼。龍池之中滾出的是乳白色的丹丸,鳳沼之中滾出的是墨黑色的丹丸,兩者大小差不多,都散發著陣陣清香。秦石數了一下,發現正好是六對,一共十二顆。

秦石服下白的一顆,熱力四散,透達四肢經脈,又吞下黑的那顆,清涼怡人,渾身舒暢。秦石認定這些肯定是好東西,沒有再吃,而是將其他的丹丸收了起來,放入袋中。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接連奇遇讓秦石很是興奮,但是沒有了性命也就談不上有福可享,秦石可不想老於這溶洞之中,死於暗河之旁,成為奇魚怪蟲的美味。所以秦石不得不麵臨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如何走出去?

走出這個石室,秦石抱著玄鐵琴來到了暗河邊,四周觀察之後,確認沒有任何的出口。稍加思索之後,秦石決定沿著暗河往下走,或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正所謂山無長形,水無常勢,這暗河之水總有露出地麵之時,畢竟萬流總要歸宗的。至於要走多遠,能不能行得過的去,現在不需要過多的去考慮,沒試過怎能知道結果,而且,這也是目前看來唯一比較可行的方法了。

秦石走了很長的一段後,發現暗河分成了兩道,一道較大,一道較小。較大的那一條河麵平緩,一望無盡,河中奇魚頻越,銀光閃閃,光線較好;而較小的那道,激流湧動,水勢甚為湍急,而且河中少魚,光線較差,岸邊更是怪石嶙峋。

秦石開始犯難,不知道該選擇那條路,較大的那道,顯然有利於繼續前行,但是不知道還要走上多久,較小的那道顯然十分難於行走,但是看水勢也許出口就在不遠。

常言道:富貴險中求。秦石權衡之後,決定沿著較小的那道暗河行去。這道暗河時而放寬,河水平緩,時而窄不足兩米,水速飛快。兩邊更是時而地勢平整,時而斷壁直立,秦石不得不常常涉水過岸,才得以繼續前行。

順著暗河向下,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一道巨石攔在了秦石的麵前。巨石與山壁連為一體,下麵有個頗大的扁形孔洞,暗河之水從中穿流而去,河麵與孔洞上部留下了近半米多的空間,看不見盡頭。這簡直就是一張怪獸巨嘴,在不停的吞水納物。

前麵到底有什麼,是否過的去,秦石不知道,既然決定走這條路,那麼就得堅持,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秦石收拾了一下,將鐵琴背在身上,下到踩不到底的河中。急速的河水立即推動著秦石快速地穿進巨石孔洞之中。

剛開始水麵上部的空間尚可,但是越往前空間越小,直至消失。更加急速的水流,使得秦石已經無法停下身體,當然更無法回頭了,他隻好屏住呼吸隨水而去,聽天由命。

秦石堅持的時間夠長,但是那通道更長,正在其幾乎無法忍受,將要昏迷之時,眼前景色瞬變,出現了刺目強光,以及藍天白雲。

秦石終於出了那該死的通道,就在其剛狠命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之時,身體和清涼的河水都被拋了出去,然後是急速的墜落,之後則是一聲巨響,濺起水花漫天。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秦石暫時地昏了過去,但是吸水入肺的刺激又使其立刻清醒了過來,看見自己處境之後,立刻快速地往上遊去。

浮出水麵,四周打量一番,頓時被驚呆了。

一道飛瀑垂落百丈,身處石潭雖不是很大,卻是十分幽深,周圍古木參天,鬱鬱蒼蒼。飛瀑對麵,石潭百米之外,有木屋一座。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裏不正是秦石苦苦找尋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