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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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司徒將軍所邀,我不得不來,還有,我還沒吃完。”李容衍對司徒雪的嘲諷無所謂地聳聳肩,反倒是她端走了菜讓他有些不滿。

“吃一口已經便宜你了,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司徒雪淡淡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父親怎麼會邀請他來府中。

她與李容衍在山上曾相處過一段日子,倒是第一次知道他這般死皮賴臉。

“不急,我與司徒將軍相談甚歡,在自己那裏一個人著實無聊,這裏倒是不錯。”李容衍忽的笑了起來,白玉的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雙鳳目深色莫測,漫不經心。

李容衍長的嫩,就算比司徒雪年長兩歲,可他一張臉卻是比司徒雪的還要年輕,明白如玉,一雙鳳眸隱隱笑意,唇角微揚,如沐春風。

當然前提是忽略了他讓人惱怒的話。

司徒雪從怔神中回醒,詭異地看著他,心中暗自想道:他的長相年輕的都能和流風相比了。

可李容衍的性子可不純善,司徒雪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一隻笑麵虎,估計連殺人都可以麵不改色,而且還毒舌的很。

“那你自便。”司徒雪轉過頭,將藥膳與幾樣菜式分別擺好後,端著走了出去。

她與李容衍相識已經許久,可交集卻沒有太多,相當於見過麵打過招呼一起呆了一段時間罷了,算不上是熟識,隻是認識罷了。

說起來連司徒雪自己也不知他為什麼來找自己,若是敘舊他的所作所為也不像。

司徒雪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想此事,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嘖,真是狠心的小丫頭。”李容衍這次再沒有幹擾她,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隱入月色之中,眸中神色興致盎然。

少頃,李容衍才收回了目光,隨手熄滅了燭火,身子輕盈躍了出去。

月色濃濃,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幕中,方向便是將軍府的廳堂處。

司徒雪沒有特別去留意李容衍,這裏是將軍府,他不敢在這裏亂幹些什麼。

父親回來了,柳氏出去迎接,司徒雪正好將藥膳送了過去,她去到的時候父親正與柳氏在一起聊著什麼,旁邊還坐著李容衍。

司徒雪一頓,繼續走進去。

跟司徒洵與柳氏又說了一些家常話,司徒雪沒用表現出與李容衍認識的模樣,相反疏離淡漠了些,幾乎無視了他。

李容衍也不惱,在一旁偶爾插上幾句,果然與他剛剛說的那般,和司徒洵聊到了一起,許多意見都相同,聊著聊著司徒洵已經停不下來,大笑著說了幾句好,大有繼續暢談下去的趨勢。

司徒雪見父親與李容衍聊的高興,而李容衍也沒有對自己一般毒舌,這才放心退了出去,將幾樣菜式送去了流風處。

說起流風,司徒雪的心思就忍不住複雜。

流風擁有孩子的純真,可獨獨沒有孩子該有的情緒,不,該說是正常人的情緒都鮮少流露。

而司徒雪最為擔心的是,流風不是不擅長表達自己,而是確確實實缺少了七情六欲。他宛如一把劍,雖然鋒利無比,卻隻是一件死物。

她拿流風當弟弟疼愛,自然不希望他這幅模樣。

司徒雪曾想過著手調查流風的身世與經曆,想知道這樣的孩子是經過了什麼樣的劫難才會淪落至此,但流風是她偶然間撿到的,就算想查也無從下手。

司徒雪輕歎了口氣。

罷了,以後日子多的是,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這一世,她所在意的人與物,一定會牢牢守護好。

將菜送過去後,司徒雪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小姐。”院子裏的丫鬟見到她紛紛屈膝行了個禮。

“嗯。”司徒雪停住腳步,視線掃過眾人,發現這些丫鬟語氣雖然恭敬,神色卻是各自不一。

其中有幾個丫鬟眼光微閃,見她看過來紛紛更低垂下頭,不敢看她。

還有些丫鬟的神色隱晦難掩,眉目間都透著刻薄,一看便是個牙尖嘴利心思不忠的。

這些丫鬟都還是她回府當天司徒錦送來的,說的好聽些是把好的丫鬟都送到她院子裏來了,其實應該都是她的眼線罷了。

這樣不行,這些丫鬟一定都得全部換掉,要是留她們在這裏,她的院子就別想安寧。

司徒雪皺著眉,院子裏除了梨白,誰都不可用,但她一個人是管理不來院子的。

司徒雪沒有說話,丫鬟們都不敢出聲。

沉思了片刻,又環視了一圈這些丫鬟,司徒雪走進了屋子,留下丫鬟們都麵麵相覷,神色不定。

今天雖然沒有怎麼勞累,可卻是困了,司徒雪洗漱了一番後,倒在床上舒服地安眠了下去。

一夜好眠,等第二日日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司徒雪才醒來。

梨白在一旁守著,見她醒來連忙幫她洗漱妝扮。

梨白的手很巧,不僅會打扮,梳的發式也是挺好看的,司徒雪在鏡前看著自己,肌如凝脂,宛如上等的白玉瓷,巧鼻紅唇,明亮脫俗。

“小姐長得真好看。”梨白給她綰好了發後,真摯著聲音淺淺地說道。

司徒雪笑了笑,不以為意。

司徒錦長得豔麗明媚,該是比自己更好看的,否則李容璟又怎會更喜愛她?

“小姐,是要去跟夫人請安還是先用早膳?”梨白問道,自從那天救了她把她帶回府,梨白就做了自己府中的侍女,司徒雪本來不想強求,可梨白自願留下,就差沒有下跪懇求。

梨白心思細膩,許多事情都做的不錯,這點司徒雪也是很滿意。

“我去給母親請安,你在院子裏守著吧,我自己去就好。”院子裏除了梨白司徒雪誰都不相信,梨白的身份目前還沒有確認,可現在也隻有她看起來是真心以對的,也就隻有她能用。

“是。”梨白應道,清秀的小臉仿佛在說:一定會不辜負命令守好小姐的院子。

司徒雪這才出了去。

柳氏起的早,這個時候都已經起來了,司徒雪去到的時候從裏麵傳來清脆的女子聲音。

是司徒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