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這不是剛才給二老板服務的女孩嗎,臉上竟然還掛著倆巴掌印,漬漬漬,打的是真狠啊。
我正想著呢,李瑤竟然直直的衝向了我,往邊上一躲,才沒讓她正麵撞上,她那種不看路的跑路,屬實是囂張得很,可肩膀還是擦了一下。
“嘭”的一聲,她沒止住去勢摔在了地上,腿和手先著地的,頓時宮女裙腿的兩邊位置,都磕破了,手上也都是土。
“啊,嗚嗚,”李瑤趴在地上就哭了起來,一邊呼疼一邊哭,我有些不好意思,終歸是兩車相撞,我這邊底盤穩沒出事,我想過去給她扶起來。
可還沒等我過去的,李瑤哭喪著的臉上臉色一變,看向了我,“你走路不看路的嗎?你是不是瞎啊!不認識我是誰嗎?”
“不認識,服務員吧。”
我嗬嗬一笑,明明是她不看路,現在倒怪罪起我來了,渣渣,活該,我一語落下,讓李瑤臉色再次一白,無力反駁。
跟二老板有關係,在同行那裏狐假虎威行,好歹我現在也是持著一張價值五十塊的入門票進來的,對我這個消費者,我是上帝的好嗎?
“對,對不起。”想到夜色的規矩,李瑤硬著頭皮道了個歉,從地上爬了起來,慘兮兮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憐,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辦公室那邊。
要不是在辦公室那一個不屑的眼神,和她一言不合就爆發的小宇宙,我倒不至於對一個女生這麼凶。
搖了搖頭,當個小插曲就給忘了,我現在最大的事情,是告訴陳雪那個好消息,抓了彭海,一舉兩得,我們兩個就都自由了。
要是這裏工資不錯的話,我感覺在這裏幹半年賺一些錢也不錯,憑我和劉主任的關係,不去上課,隻參加考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進‘夜色食府’的時候,倒是看到了裏麵有不少穿著清宮裙的服務員,坐在石頭凳子上,正在竊竊私語,不時的還看一眼後廚的位置和門口的位置。
似乎是在說什麼有意識的事情,有的臉上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有的人臉上是無奈。
“先生,我們這裏晚上才開始營業。”
邊上有個女生,瞥了我一眼,說了一句,便繼續沉浸在她們竊竊私語的聊天中。
在她們之間,我並沒有發現陳雪的身影,這讓我一張臉頓時拉了下去,這些人不能都是欺負我小雪的,對立麵的人吧。
沒有理會她們,我去了後廚,她們也沒有管我。
廚房裏,陳雪手裏還握著那柄超級大的菜刀,身子小幅度的顫抖著,她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屋頂透風的那個小窗戶,眼裏飽含著淚水,她沒有讓淚水流出來,而是都給盡力的憋下去了,她也委屈,盡管是被強留在這裏的,可是她一直有勤勤懇懇的工作,比所有人都努力,為什麼她們要欺負她?
她幹的活兒不比任何人少,對每個人也很好,可她們為什麼對她不好?
她想盡量的合群,和同事們其樂融融的,可是低聲下氣,換來的是什麼?是理所應當的被欺負?
夜色是大能的場子,夜色食堂的老板是整個夜色的二老板,和大老板是兄弟,他們的能量難以估量,陳雪現在隻是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女孩而已,害怕,她也是害怕,害怕到顫抖,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剛才為什麼要那麼的衝動。
“誰讓我的雪媽媽哭了,哭的妝都花了!”
我在門口已經站了一會兒了,陳雪還是沒發現我,我主動的開口了,陳雪第一時間擦了擦從眼眶裏掉出來的眼淚。
“哭,胡說,誰哭了,沙子進眼睛了。”
“出什麼事情了,慌張成這樣了,你今天沒化妝啊,小傻瓜!”
陳雪那閃躲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我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踢了一腳地上的盤子碎片,一腳一腳的,都給踢到了一邊。
“你詐我,沒事,真沒事兒。”
我捏她臉的時候,陳雪也反過來扯過了我的臉,捏呀捏呀捏,她的手上還有未幹的眼淚。
“騙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成功入職了夜色,並且負責了你們這一塊的安全,還當上了一個小管理,有了辦公室。”
“真的假的,不是剛新來了一個安保小組長,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用什麼條件交換了,你可不能做壞事啊,做了壞事這一輩子就完了。”
陳雪激動了起來,另一隻手裏的大菜刀都揚了起來,看著我一臉無辜的眼神,她才將大菜刀給放下了,放在了她背後的桌子上。
“你放心,我又不傻,違法的事情絕對不做,還要和我雪媽媽一起到白頭呢。”
“哦,那就好,那你先去忙吧,我還有事情要做。”
本來還想和陳雪聊一會兒,可陳雪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一個勁兒的往外推我,有些反常。
“有什麼事情啊,我現在還沒事,我幫你啊。”
“不用不用,真的,晚上的時候過來玩,我帶你偷偷吃好吃的。”
陳雪不說,我大概也想到了,她最近是壓抑了不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剛才跑出那女的,就是陳雪打的。
“學壞了,那行,我走了啊。”
打了個響指,我走出了夜色食府,挺奇怪的,辦公室十有九空,我現在算是夜色的一份子了,可是我現在應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心的迷茫。
反正也沒事,就離得遠一些照看著我的陳雪嘍。
那女的和二老板有真正的不正常關係,這倒是個麻煩,不過問題也沒有想象中的大,不行就拚吧。
不是第一次拚命了,估計 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了。
“陳雪,陳雪在哪兒呢,給我出來!你竟敢打我,是時候讓你付出代價了!”
李瑤回來了,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裙子破洞手破皮,臉還腫了,模樣有些淒慘,可是一張嘴卻是依舊的‘霸道’。
在她的後麵,跟著三個吊兒郎當的家夥,大金鏈子小手表,嘴裏叼著牙簽,倒是有一種古惑仔的既視感,尤其是大冬天的,裏麵就一狼頭的小衫,外麵穿著皮衣,這一點是相當的社會與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