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好好工作，以後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張嘴時，滿口發黑的大黃牙，接著還自顧自的點上了一顆中華香煙，穿著發黑的白襪子的兩隻腳抬到了辦公桌上，抽起煙來。
“謝謝老板，愛你。”
女孩微微屈身，一個宮廷禮，臉上笑盈盈的，隻是她一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慢慢的厭惡，惡心，一副作嘔的姿態。
看著站在辦公桌前有一段距離的我，還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嘿，小s貨。”中年男人胖的都快看不到眼睛了，目光還在女孩走時故意搖曳著的小屁-股上，等到“哢”的一聲輕響，女孩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男人的目光才收了回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一手夾著煙，一手扣著腳趾間的縫隙，偶爾的還聞了一下手，整個人激的一哆嗦。
“你站在杵著幹什麼，有什麼事兒，你倒是說啊。”
男人開始的時候也看過我一眼，不久就隻是僅僅的一眼，他就把我給歸類成小混混一類的人了。
“陳雪是我的女朋友，老板，你收下我吧，二十年的合同，我幫著分擔十年。”
我微微的低著頭，向著那老板說道，我感覺有些微微的發暈，似乎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發出來的味道一般，而且還很濃鬱。
“陳雪？不是彭海女朋友嗎？什麼時候又多出來個男朋友？”
男人正式的坐了起來，也把我腳收了回去，看了我一眼，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邊不屑的哼了起來。
“漂亮的小姑娘多好，我要你個混吃混喝的小手子幹什麼，再說了，合同簽的誰就是誰，怎麼能說調換就調換？”
出來混的，分大手子和小手子，也就是大混子和小混子，大混子屬於吃那職業飯的，小混子就是上學不好好上，學著電視劇裏看到的東西盲目的混社會的，內心拽的狂二八五的，實際上牛的也就剩下脾氣了，事事辦不明白，打架打不過。
一個小姑娘的二十年合同可就值錢了，不論是功能性還是實際作用，能幹雜活，門麵活兒，當花瓶擺著都不錯，能養眼，能偷吃掉的話就更好了。
“老板，我什麼都能做的，我進去過，什麼都能幹，我可以加班，吃苦耐勞，而且我未滿十八周歲，可以做一些你們不方便做的事情。”
我低著頭，快速的說完這麼一段話。
找正規工作靠的是學曆，但是有的地方，光有學曆也沒有用的，有的工作，也是適合我這種人的，而且待遇會比高材生還好。
俗稱，賣命。
這番話之後，老板倒是站起來了，穿著一雙深色的棉拖鞋，站在我麵前，認真的看了我一番。
“我夜色食府是正規的場所，而且夜色是出了名的秩序安定的場子，我用不到你這類的人，你還是走吧。”
但是進過，或者我的一身傷，都不會讓他有所感想的，但是我是從裏麵出來的，少了一隻耳朵，身上也都是帶血的紗布。
這就得讓他慎重一下了，尤其是我說的話有點兒嚇人，深層的意思有些深，有時候道上拚的都不用怕，就怕愣頭青，不要命的那種，顯然我的形象很符合那種氣質。
“可總歸有用到我的地方，老板，收下我吧，我可以更加努力的工作。”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看起來對眼前的這個胖子都沒用，我看得出來他是有些心動的，可有著很深的顧慮。
“今年的初夏的時候，我就為了我女朋友，捅了一個人，進去了，我什麼事都能幹。”
故意把自己說的過於是在，表現出我青澀的一方麵來，容易犯錯的人，才是招人喜歡的，尤其是這一行業。
太聰明了的人，除了對自己非常有自信的人物，一般都是不敢用的。
“你倒是真的考慮多了，我們這還真是用不到你這樣的人，我會吩咐一句，讓人照顧一下你女朋友，是叫陳雪是吧，給你換一個方向，把彭海帶到我這裏來，我立馬恢複你女朋友的自由之身，大家都是敞亮人，我說話算話。”
男人看著我，說了他的要求，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的多，接著他又說話了。
“你說的傷害過人，那並不是優點，以後就不要炫耀著往外說了，這樣，你先在夜色的安保部幹著，把過年的這段時間給熬過去，我給你開一份工資，安保部給你發一份，你也可以就待在夜色食府陪你女朋友，等到了我找到了彭海的消息，你去把人給我帶回來，生死不論，事後，你和你女朋友要走要留，憑你決斷。”
胖子吧唧吧唧的抽完了一根煙以後，又開口了，這倒是讓我不解了。
一個彭海，值那麼多錢嗎？
胖子老板看出來了我的疑惑，他笑了，滿麵的肥肉都豎了起來，那是一個恐怖的弧度，“夜色的規矩，壞規矩的，到現在還活著的，不超過兩個人。”
接著，胖子拿著手機打了電話，是安排人的一些話，說完後，他掛掉了電話。
“你叫什麼名字。”
“王強。”
“很好王強，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將來要做什麼，可你在夜色一天，就得遵守夜色的規矩，管好你的手，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褲腰帶，不然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能夠救得了你。”胖子老板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嚴肅，似乎不再是那個摳腳的胖子了，也是一個活的梟雄。
用把彭海帶來這個條件交換陳雪的自由，這很劃算，我本來就是要找彭海的，找她好好的算賬。
騙了陳雪將來用作治病的錢不說，還騙著她，把自己抵押在了這裏二十年，我要是沒有找到陳雪過來的消息的話，很有可能，這一輩子，我就錯過陳雪了。
沒有我，她可能會過得更好，但是我，不能沒有她。
童養婿的合同雖然已經撕毀了，可是我仍然記得，我是陳雪的男人，曾許下了和她永不分開，無論以後她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好好的陪著她在她身邊的誓言。
我是童養婿，我感謝陳雪媽媽的那份合同，把我和陳雪給捆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