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程澄澄明亮的雙眸，抿了抿嘴，說道：“說真的，沒有時間想。那時候隻有恐懼，想逃，逃不出來，喝了幾口海水，掙紮，劇烈的咳嗽。”
程澄澄說道：“騙人都不會，哄女孩都不會，你怎麼能讓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的？”
我看著她微微生氣的樣子，笑著說道：“那不都是因為你們女孩子喜歡我們男人說謊話哄你，所以才把男人逼出來了喜歡說謊話哄人的樣子啊。我其實也很會說謊話哄人，要不要聽。”
她說道：“不要。”
我笑笑，說道：“雖然那時候不想你，可是啊，我不想死，沒人想死，我舍不得愛我的你們，特別是，你啊。珍珠。”
她說道：“賀芷靈呢。”
我說道：“也舍不得她，更舍不得你。”
說了謊話了。
她說道：“這就是謊話了，哄人的謊話。”
我說道：“我想活著回來見你，我知道你在擔心著我，掛念著我，我怕我死了，沒人逗你開心了，好好陪你了，沒人給你擋刀擋槍了。”
她捏了我一下：“貧，貧！”
接著小拳頭打了我一下，說道：“我去給你拿感冒藥，你自己穿衣服。”
她起來去拿感冒藥了。
我穿了衣服。
短褲，背心。
然後繼續在被子裏。
黑珍珠給我倒了溫水，拿了藥，打開了藥，讓我吃藥。
感冒藥。
很幸福的感覺。
我看著她：“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溫柔？這藥下毒了嗎。”
她直接扔在被子上：“自己吃！”
作勢就要走人。
我拉著了她的下手，說道：“隻要是你喂的，毒藥我也吃，屎我都吃。”
她作勢要打我。
接著，又拿起藥來喂我了。
我把藥吃了下去，問黑珍珠道：“不是把愛情看透徹了嗎。還說什麼自尊的，尊嚴的，我喜歡很多女人，喜歡賀芷靈，你還這麼對我？”
她摳開我的嘴巴：“把藥吐出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賀芷靈！”
她有些生氣。
好吧，有些事情，明知道道理是錯的，但就是克製不住自己。
其實我和賀芷靈也沒必要克製我們自己，因為我們相互喜歡啊，而且，也沒有對象，那幹嘛不能愛昧呢，甚至進一步說，幹嘛不能在一起呢？
有這麼個女朋友，才是真的好。
但我知道，我壓不住她，真壓不住她，太厲害的一個女人了。
她隻是偶爾的小撒嬌，小可愛，小甜蜜，大多時候，黑珍珠都是一個牛氣衝天，霸氣十足的女人。
壓不住啊。
當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她的屁股，碰到的時候，她打了一下我的手，罵道：“亂動，流氓！”
我無奈笑笑，她不給我亂碰了。
喂我吃藥之後，她說道：“好了，不要亂跑了，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
我問：“今晚不陪我了啊。”
黑珍珠說道：“找賀芷靈去。”
說完，她便離開了。
黑珍珠，居然跑來抱著我，怕失去我，很感動，我也感受到了她對我的感情。
必須承認這世上很多男人都很優秀，比我優秀的人很多很多，包括追逐黑珍珠和賀芷靈的男人們，所以，我能和他們拚的，就不隻是收入，能力，和地位了，拚的是一顆真心，當然我真心是太泛濫了，但我對她們的好，是真的，她們也就是這一點，而看重我。
如果沒有對她們的真心的好，那即便是再有錢再有能力，她們實際上也不會如此看重我。
感冒確實累，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醒來，直接就是下午了。
是餓醒的。
還好，感冒好了。
在洗漱打扮之後，出門，看到門口有人站著，手上拿著打包盒。
打包的吃的。
是阿楠。
我問道：“怎麼了。”
阿楠說是黑珍珠讓他打包吃的過來的，早上已經來了一次，但是估計我還在睡，就沒有叫醒我。
這次，是第二次了，他一直在門口等，等到飯都快要涼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謝謝，然後說車上吃。
阿楠問去哪，我說去監獄。
監獄還有工作的事要做。
在車上，就吃了打包好的東西了。
想想這黑珍珠，對我真的很好。
在監獄辦公室忙著的時候，有人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賀芷靈。
我說道：“那麼空閑？”
她很少來我辦公室，甚至是很少來監獄。
很想問她，那晚她到底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可是，我以什麼身份去問呢。
她都沒問我和黑珍珠在一起幹嘛，沒有管我，我憑什麼管她。
好吧，我憋著了。
賀芷靈對我說道：“以後不要去見程澄澄。”
我問：“為什麼？”
賀芷靈拿出了手機，給我看一個視頻。
視頻中，兩個女人見麵的畫麵，程澄澄，和甘嘉瑜？
背景是在一家咖啡廳裏。
程澄澄，和甘嘉瑜見麵，這我倒是沒有覺得奇怪的，因為，我已經知道她們勾結在一起了。
兩個人在聊著天，清清楚楚的錄到了兩人的對話內容。
甘嘉瑜問程澄澄：“找我，什麼事？”
程澄澄說道：“合作，對付他們。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竟然是程澄澄去找的甘嘉瑜的啊，我以為是甘嘉瑜來找程澄澄的。
沒想到啊。
不過也該是如此，程澄澄剛剛查到了是我們的人去砸了她的酒店，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甘嘉瑜對程澄澄說道：“你們那麼強，還需要找我們嗎。”
程澄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甘嘉瑜說道：“好，合作。”
甘嘉瑜回答得很幹脆。
程澄澄點了點頭，麵無表情。
接著，甘嘉瑜問道：“你會殺了張河嗎。”
程澄澄說道：“會。”
甘嘉瑜說道：“那我可會放開了手腳去做事了。”
程澄澄說好。
接著她們離開了，並沒有談合作的事宜。
問了一下賀芷靈，這視頻是賀芷靈在線人追蹤甘嘉瑜的時候，無意中在咖啡廳安裝的攝像頭拍到的，這並不是賀芷靈的人去安裝的攝像頭，而是之前咖啡廳由一家什麼店轉接接手來的，這監控還沒來得及拆掉，所以就拍到了這個，也真的是無意中拿到手的。
對了一下時間，是前幾天的事了，現在才來告訴我。
我說道：“哦，不能去見程澄澄了，是吧。”
賀芷靈說道：“你不怕死你就去。”
程澄澄在視頻中，說會弄死我的。
可是我已經見過了程澄澄了，她沒舍得弄死我。
賀芷靈在告訴我，程澄澄即將要弄死我，讓我以後不要再見程澄澄。
我哦了一聲。
接著，賀芷靈沒說什麼，要離開了。
可是她卻沒走，問我道：“昨晚幹嘛去了。”
她側著身子，在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
我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還是怕我和黑珍珠在一起了。”
賀芷靈說道：“隨便問問。”
我問道：“昨晚我在珍珠酒店宿舍，我感冒了，她拿感冒藥給我。你呢，你那個和你說話的男人，是誰啊。”
賀芷靈說道：“我問錯了，我問的是前晚。”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前晚，前晚她來我宿舍，找我談話。我當時和她聊了一些程澄澄四聯幫啊之類的這些事，不過那天晚上我們聊最多的應該是你吧。我問她怎麼才能讓你喜歡我。”
賀芷靈走了出去。
我大聲問道：“那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賀芷靈說道：“我男朋友。”
我心一驚，愣了一下，看著她離開了。
我緩緩的坐在了凳子上。
好吧，過去了那麼久，她終於還是有男朋友了，畢竟她和文浩分了那麼久，而她又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因為她始終看不上我。
我趴在了桌子上，感覺整個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
不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不愛，我不夠優秀，答案如此簡單。
但當她說出她有了男朋友的這一刻，我的確是沒法接受的。
如晴天霹靂。
下午五點半，開表彰大會。
表彰那些先進的工作者們。
當時整個人還是懵的，就是小淩來叫我，我才記得起來今天有這麼個會議要開。
去了會議廳。
整個人靈魂都沒有，遊離於身體之外。
接受不了賀芷靈有了男朋友的這個現實。
當她來的時候，坐在了我的身旁，我卻不想看到她，心裏難受，越看著她，心裏就越是難受。
行政科的副科長在主持會議，讓我上去說幾句話。
當然上去說一些表彰的話。
上去後，我卻忘了自己連寫好的講話稿都忘了帶。
沒辦法，隻好自己說了。
好在還有點口才，就說了起來。
說了沒有幾句，就不想說了，然後讓她們繼續。
準備下台的時候，人家防暴隊的朱華華，朱隊長，就在台下站著，負責安保的工作，看我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攔住了我。
我看了看她，勉強的笑了一下。
朱華華拉著我到了後台那邊。
老實說，和朱華華發生了那些事之後，心裏感覺真的挺對不起人家的，就隻是為了想要睡了她，然後就睡了，從沒想過要負責什麼，更沒有想過要對她好。
我相信她是對我很愛的，我也對她有愛，但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她很愛我，我卻愛她很少，很少。
所以我一直都在忽略著她的存在，尤其是怕她會纏著我。
結果證明，她並不纏著我，她放開我，讓我自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