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是夜寒子爵嗎?”
而他們的哭嚎聲,自然是傳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滿船皆驚。
同時眾人心裏的不可思議,也微微減少了一些。
如果是這位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畢竟連更加離譜的事這位都曾經做到過。
“真是少年出英雄啊。”
“也許日後,詭異的危機,真有可能被夜寒解決。”
白袍老者一邊摩挲著手杖,一邊目光深邃的看向江寒。
……
咕嚕嚕!
而就在滿船之人都在感歎不已的時候。
海底,深海魔鯨終於緩過神來,生命值恢複的同時,一雙巨大的眼睛,盯著海神號開去的方向,其中除了仇恨之外,還有滿滿的忌憚。
它從成長至今,就盤踞在此,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
就連之前幾次遭遇人類的船隻,也是完成了禁咒對轟,之後在權衡之下,才選擇了撤離。
真要說的話,兩方都沒討得好處。
而這一次,它本就是循著某種本能的反應,就像是受到了來自基因當中的驅使,要去摧毀海神號。
不知為何,深海魔鯨認為,在那艘船上,有著某種讓它無比厭惡的東西。
這是之前幾次交鋒,都沒有的體會。
所以……
那讓自己感到無比厭惡的氣息,就是打斷了禁咒吟唱的那頭巨龍嗎?
好像是,但又不完全像。
深海魔鯨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神恩之島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它就算是冒著得罪島嶼深處的存在,也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它如此的厭惡!
……
而對此,包括江寒在內,海神號上的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知。
畢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深海魔鯨主動離開領地,追殺獵物的例子。
不過好在是,全速行駛的海神號速度很快,一路上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波折,就這麼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
渡過這一段昏暗的路程之後,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島嶼。
遠遠望去,島上樹木叢生,綠色幾乎覆蓋了一切能見的地域,而在上空,還籠罩著一層色彩斑斕的光暈,就像是雨後出現的彩虹一樣,看起來極為瑰麗。
這裏就像是受到了祝福一樣,將絕望海域的狂風暴雨盡數攔截在了外麵。
汽笛聲響起,一道道法陣接連觸發,讓海神號緩緩靠岸停下。
“終於到了。”
江寒一邊欣賞著神恩之島的秀麗風光,一邊順著階梯悠閑走下。
“大人,這風景果然不錯吧?”
恩佐嘿嘿一笑,已經徹底化身小米弟跟在了江寒身後。
不僅是他,此刻絕大多數傭兵團都彙聚在更後麵,跟著江寒的步伐下船。
就跟黑澀會集體出行一樣,而最前麵的江寒儼然就是社團的扛把子。
“確實不錯。”
江寒點點頭,就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不愧是生命力旺盛之地。
和絕望海域格格不入。
“據說這座島嶼,早在數千年前,其實是一塊腐爛之地,散發著惡臭的腐朽味,別說生命力了,整座島上,除了烏鴉之外,什麼生物都沒有。”
恩佐自然而然的充當了解說員的角色,口若懸河,“不知道哪一天,這座島忽然就變得生機勃勃,漸漸的,就有海裏的遊魚開始聚集,之後,就是其他海域附近的島上的生物遷徙過來。”
“再之後,人類發現了這裏,也開始進駐。”
“覺得這裏就好像是發生了神跡一樣,明明周圍環境如此惡劣,偏偏這裏風和日麗,如同獲得了神的恩賜,所以這座島嶼,就叫做神恩之島。”
江寒點點頭,“倒是貼切。”
“是吧?大人也這麼覺得吧?”
恩佐一笑,“我剛來的時候,也覺得這傳說靠譜,我估計,這座島,真的獲得了神明的賜福。”
“是啊!不然哪裏會有這麼多材料,采集了這麼多年都不枯竭的,不是神明的力量還能有什麼?”
“說得對,我也認為是這樣。”
其他人也是出言附和,紛紛發表意見。
“神明的賜福麼……”
一片吵鬧中,江寒卻是不置可否。
若是以前的話,他興許就相信了這看似有鼻子有眼的傳說。
但在接觸過兩位神明,以及在神樹那裏見過大陸的演變之後,他對這些所謂的神明,其實並沒有多少好感。
用自私自利來形容神明,毫不為過。
這樣的存在,會特地賜福一座島嶼?
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這轉變確實是很有意思,興許聖斷道具的線索,也埋藏在其中。”
江寒若有所思,他覺得,這所謂的神賜,可能和神樹給出的指引有關。
很快,在恩佐的帶領之下,一行人來到一座小村落當中。
這裏居住的,是島上的原住民。
據說這些人居住在此,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早就和神恩之島,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體。
而外來者,大多選擇在此落腳,順便打探島嶼上的消息。
來到一座造型獨特的木屋前。
“大人,瑞迪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我一直都是在這裏購買消息,雖然貴是貴了點,不過一分錢一分貨,地圖繪製得詳細不說,資源啊什麼的,很多地點別處都沒有。”
此刻恩佐正在賣力的介紹著,就像是路上的推銷員一樣,“你相信我,準沒錯的。”
“知道了。”
江寒點頭,資源他不在意,不過地圖的詳細程度,倒是越高越好。
兩人進入木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長長的木櫃,上麵擺著酒杯和托盤,兩側分布著一些座位,此刻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客人。
角落裏,放置在木桌上的古老留聲機悠閑轉動著,輕柔的音樂飄揚。
這裏是一座充滿了異域情調的酒吧。
此刻在吧台後,一名梳著中分頭,打著領帶的酒侍正用潔白的抹布擦拭著酒杯。
“來一杯不醉不歸。”
恩佐上前,輕輕敲了敲台麵。
酒侍動作一頓,隨後扶正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低聲道:“要哪一種?”
“最烈的那一種。”
恩佐說道,“今天來了最尊貴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