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青春無畏》
09年我大學畢業,和我相戀了四年的初戀女友任蕭蕭拿著一疊人民幣遞給我,她說那是我這四年花在她身上的錢。
我哭了,這四年,我花在她身上的豈止是錢。
為了她,整個大學我都在不停的兼職打工,不顧學業的賺錢給她買衣服,給她買化妝品,把她當珍珠一樣捧在手裏,而我自己到畢業還沒有一部像樣的手機。
更讓我崩潰的是,分手兩天後,我就得知她上了別人的床。
從她的舍友口中得知,其實幾個月前她就跟一個她的老鄉約會了,我想不明白,我對她這麼好她為什麼還要離開我。
我恨她,我憋屈,想找她理論,我不甘心,可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聯係方式,像消失了一樣把我拋在畢業的那個夏天。
我的畢業檔案上劣跡斑斑,逃課,掛科,而且大學裏我什麼都沒學到,應聘了幾家公司我都被拒絕了,我一無所有了..
我不敢回家,不敢麵對我爹娘蒼老的臉。
那年我二十二歲,背著殘破的行囊遊蕩著。
畢業,失戀,找不到工作,這一係列的事情壓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到絕望...
中秋節那夜,我蜷縮在三十塊錢一晚的賓館裏,隔壁,一個女人的輕哼聲伴著“吱呀吱呀”的震床聲讓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想起了任蕭蕭,想著她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胯下尖叫了吧。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淒涼。
我無聊的翻看著手機,看著一個個同學在QQ空間裏發的狀態都那麼的歡樂幸福。
翻著翻著,我看見我的發小劉東發的一條狀態,說是買車了,我打開圖片一看,是一輛黑色奧迪A6。
劉東是跟我一塊光屁股長大的,隻是他初二就退學了,後來就很少聯係,沒想到他混的這麼好。
感歎之餘,我點開QQ給他發了消息:“東子,在哪混啊,混的不錯啊!”
劉東很熱情的跟我聊起來,聊來聊去,我們才發現我們竟在同一個城市。
劉東說他是做銷售的,賣一種高科技產品,當時正好我找不到工作,就順口向他求助,沒想到劉東爽快的答應幫我找工作,還問了我地址,說明天過來接我。
本來我沒抱多大的希望,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劉東的電話,說他已經到賓館門口了...
上了劉東的車,我才看見車上還坐著一個女孩,瞄了一眼,發現她很漂亮,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香肩微露,一雙纖細的大長腿優雅的蜷縮在副駕駛座前,清純中帶著些許的高冷。
本來我以為她是劉東的女朋友,一聊才知道,她叫林心雨,今年才上大三,她弟弟得了重病,急需要錢,正好在網上認識了劉東,劉東說能帶她賺大錢,她看劉東挺實在的,辦理了休學手續後,就跟著劉東來找工作,為她弟弟籌錢。
劉東開車把我們帶到了郊區的一個破舊的居民樓。
下車之後劉東把我和林心雨帶到一個房間,劉東對我們很熱情,端茶倒水,搞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劉東叫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劉東稱呼這個人為“方老師”,說是負責給我們培訓的,方老師很客氣的跟我們噓寒問暖,看起來很和藹。
互相介紹了以後,劉東說這是封閉式培訓,要我們交上手機和錢包,當時我和林心雨沒起什麼疑心,劉東收了我們的手機錢包,客氣了幾句就走了。
培訓開始,方老師首先給我們看了一個勵誌的視頻,說人要有夢想,隻要努力,就一定能賺大錢。
接下來,方老師又動情的給我們說要感恩父母,林心雨聽著都抹眼淚了。
培訓到晚上,方老師帶我們去附近的飯店大吃了一頓,就說帶我們去宿舍,一切都很正常...
可來到宿舍的時候,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說是宿舍,不如說是一間空房子,房子的地麵上密密麻麻的擺著鋪蓋,一些男男女女木訥的坐在鋪蓋上看著我們。
“男女混住?這是什麼宿舍啊?我要走!”我旁邊的林心雨說著就要轉身。
方老師一把拉住林心雨的胳膊,麵帶怒色的說:“小林啊,想賺錢就得吃點苦!公司也不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我掃了一眼房間裏的男人,他們都像狼一樣盯著林心雨,蠢蠢欲動,再看看方老師的表情,我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我就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這裏的場景跟網上描述的“傳銷”幾乎一模一樣啊,我忽然意識到我們可能被劉東騙了。
林心雨有些不滿的怒視著方老師,一副要吵鬧的樣子,我連忙拉了一把林心雨,遞了個眼神給林心雨說:“隨遇而安吧,我們是出來賺錢的。”
林心雨是個聰明的女孩,她看懂了我的眼神,也就乖乖的不說話了。
我跟林心雨一前一後的走進房間,走著的時候,我就感覺很多男人的目光都盯在林心雨身上,也不奇怪,像林心雨這樣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孩就算是在大街上也能吸引很多的目光,更別說在這裏。
看著他們的眼神,我感到背後陣陣發涼。
林心雨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絲恐懼,而我何嚐不是呢?
我和林心雨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空位上,林心雨躺在牆角,我側身躺在林心雨的身邊,而我旁邊,一個大漢光著膀子拿著一個小本子認真的寫著些什麼。
熄燈之後,房間裏卻熱鬧了起來,他們互相鼓勵著,有人說再堅持堅持就能成功,也有人哭訴著家庭的困難和發展下線提升級別的話。
從他們的話語之中,我確定我和林心雨掉進傳銷窩了,正在我思索間,忽然感覺一隻冰涼的手遊走在我的臉上,我渾身一顫慌忙轉身,借著微弱的燈光,我就看見林心雨正含著淚水看著我,她的樣子,讓我感到一陣憐惜,我知道她很害怕。
林心雨緩緩的靠在我身前,前胸貼著我的胸膛,我感到一陣軟綿綿的感覺,她輕輕的趴在我的耳邊,我感受到了林心雨的氣息,嗅著林婷婷的香氣,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除了前女友,我從來沒有跟別的女孩有過這樣的親近。
“小千,這好像是傳銷,我們得離開這裏,我,我怕…”林心雨貼在我的耳邊蚊聲般的說著。
我剛想跟她說話,門口的方向傳來“啪”的一聲,聲音很清脆,像是有人挨了耳光,這一聲嚇得林心雨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謾罵聲。
燈光亮起,房間的門猛地被打開,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撲進了房間裏。
接著一個光著膀子,渾身黝黑的中年人叼著煙走進來罵道:“媽的,又想逃,不安心賺錢老想著出去,窮命一條,兄弟們,這娘們交給你們了!”
那個女人披頭散發的站起來,白皙的臉上一個醒目的紅色的手印,我仔細看看,這個女孩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左右,長得還很漂亮,隻是表情木訥,雙目無神。
房間裏一陣嘈雜,房間裏的人都緩緩的向那個女孩圍過去。
那個光著膀子,皮膚黝黑的男人扔掉手裏的煙頭說:“先別著急,都有份,我先說幾句!”
這個男人說話洪亮有力,說完之後,整個房間就靜了下來。
“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都是來賺錢的,賞罰分明是我們做事的準則,要是有老鼠屎想壞我們的湯,我們絕不客氣!”男人滿臉橫肉的說著。
“三哥,是我辦事不利,剛給兩個新人上課,沒看好這個娘們!”方老師在一邊諂媚的說著。
皮膚黝黑的大漢用力的拍了拍方老師說:“玩玩吧,玩完早睡覺!”
說完,那個大漢轉身出門。
“方老師,好久沒上這小娘們了,細皮嫩肉的,您快上,上完我再上!”一個矮小精瘦的小青年看著方老師說。
方老師哈哈大笑兩聲,順手解開腰帶,一把按住那女人的脖子,女人倒在地上,方老師順勢就坐在了那女人的後背上...
看到方老師的樣子,我有點不敢相信,白天給我們培訓的時候他是那麼的紳士,那麼的和藹可親...
思索間,我感覺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猛一轉頭,看見剛才在我旁邊的寫字的大漢一邊脫著褲子一邊說:“小子,你運氣真他媽好,剛來第一天就能上小雪,才十九呢,學生妹!”
說完,那個中年人就大搖大擺的從我的身邊走過。
我愣愣的站在一邊,林心雨渾身哆嗦的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
那個叫小雪的女孩瘋狂的嘶喊著,可是她越喊,方老師和身邊的男人就越興奮,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著,方老師瘋狂的在小雪的身上搖擺著。
我崩潰了,為什麼老天會這樣對我,任蕭蕭背叛我,連劉東也欺騙我...
林心雨緊緊的抱著我,我看它那雙纖細的腿都在打哆嗦,這群人簡直就是惡狼,不止是男人,連幾個女人也都圍上去,嘻嘻哈哈的看熱鬧。
“陸小千,怎麼辦啊?”林心雨帶著哭腔無助的說著。
看著林心雨漂亮清純的臉龐,要是那些人玩的興起想對她下手,她這一輩子都完了啊!
十幾分鍾的功夫,方老師笑嗬嗬的提上了褲子站起來,剛被他糟蹋的小雪像死了一樣,趴在地上,頭發散亂的撲在地板上。
那些人當然不會憐惜地上的小雪,那個精瘦的小青年,跑過去,抱著小雪的細腰提起來,就騎了上去...
林心雨趴在我的背上輕聲的哭泣著,而我就像一個行屍走肉,麻木的站在原地。
“這新來的小娘們比小雪還漂亮呢,排隊幹小雪得排到啥時候啊?”一個嘶啞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一轉身,看見一個露著黃色齙牙的男人向我和林心雨這邊走來。
林心雨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我連忙擋在林心雨的麵前說:“叔,她,她是我對象...”
大齙牙一愣,哈哈的笑著說:“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借我玩玩,我給你點錢!”
說著,大齙牙就伸手去拉林心雨。
“齙牙!講不講規矩,他們是新人!”方老師叼著煙卷一邊給那個大齙牙使著眼神一邊喊道。
大齙牙看著方老師微微一笑,就轉身坐在了地上。
方老師看著我和林心雨說:“齙牙是粗人,你們別在意,隻要是不犯錯,我們是講道理的!”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要走!”林心雨忽然崩潰著大聲喊著。
林心雨這一喊,整個房間都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心雨的身上。
我心裏明白,跟他們起衝突,林心雨沒有什麼好下場,我連忙掏煙遞給方老師說:“方老師,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懂規矩,饒了她這一次吧!”
方老師接過煙,惡狠狠的看著林心雨說:“來到這裏,就安心賺錢,要是想跑想當老鼠屎,小雪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沒有人能救的了你!”
說完,方老師就轉身坐在了旁邊的鋪蓋上。
我拉著林心雨回到我們的位置坐下來,伴著小雪的尖叫和男人的嬉笑聲,一直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這些人就起床離開宿舍,而小雪就裸著身子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全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已經沒有一絲好皮膚了。
培訓正常進行,隻是我和林心雨再次看到方老師的時候,感到的隻有恐懼。
培訓的內容沒什麼新鮮的,還是一些感人的故事和一些賺錢的勵誌故事,我從網上看過,他們這是想給我們洗..腦。
培訓了一天的時間,到晚上我和林心雨吃完飯,林心雨看著我說:“我們趁天黑逃吧!”
我一愣,說:“你別著急,等看看地形再說啊!”
“你是男生你當然不著急,可我是女生啊...”林心雨近乎崩潰的說著。
看著林心雨俊俏的臉上泛著淚花,我不知道昨晚上小雪的事情對她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自己逃!”林心雨說著。
林心雨想逃,我何嚐不是呢?可是理智告訴我,想逃出去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我沒有答應林心雨,因為我明白一旦被抓,林心雨就會被...
林心雨的眼神中透著失落,她微微的點點頭,說要去廁所。
我點了一支煙在一樓廁所門口等著林心雨,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還不見她出來,我在門外喊了幾聲,沒人應,看看四周沒人,我一咬牙衝進女廁所。
進去一看,我就看見女廁所窗戶是開著的,防盜窗的兩個鋁合金之間有一個很大的縫隙,看樣子林心雨是從這裏鑽出去了。
我轉身出廁所,心裏祈禱著林心雨能安全的出去。
可是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回到宿舍後半個小時的功夫,昨晚上那個皮膚黝黑人稱“三哥”的大漢又出現在了宿舍,隻是她的肩上,扛著林心雨...
我慌忙的站起來,三哥把林心雨扔在鋪蓋上,拍拍手說:“這小娘們竟然跟小雪學,從廁所裏跳,真是愚蠢,你以為我不知道女廁所的防盜窗壞了?”
林心雨虛弱的在地上掙紮著想站起來,看著林心雨的樣子,一臉的疲憊,沒有了一絲靈氣。
“三哥,這幾天是怎麼了,這些小娘們是要榨幹我們啊!”大齙牙兩眼放光的往林心雨的麵前走。
“小娘們就是欠幹,看來我得親自上陣了!”說著,三哥就開始解腰帶。
緊接著,三哥雙手握住林心雨纖細的腳腕抬了起來。
林心雨無力的掙紮著雙腿,嘴裏瘋狂的叫喊著。
“小千救救我,救救我啊...”林心雨嘶啞的哭著,喊著。
林心雨的喊聲想炸彈一樣在我心裏爆炸,她喊我名字的時候,讓我感到觸目驚心。
我知道我不能不作為了,我的腦子裏一團麻,伴著林心雨的叫喊聲,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心裏很清楚,跟他們硬拚,根本不可能阻止他們...
“救你?今天誰都救不了你!”說著,三哥就伸手向林心雨的胸前抓去。
來不及多想,我瘋了一樣的跑到林心雨的身邊,一把抱住三哥。
三哥一甩胳膊,怒視著我說:“你想幹什麼!”
看著三哥凶狠的眼神和周圍蠢蠢欲動的男人們,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瘋狂的給三哥磕頭說著:“三哥,求求你了,她是我對象,你饒了她!”
說著,我還從口袋裏掏出前女友給我的幾千塊分手費遞給三哥。
我一邊磕頭,眼裏不自覺的流著淚,我從沒想過我會混到這個地步,跪在地上,給別人磕頭,可在那種情形下,想就林心雨,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三哥接過錢,看著我說:“小子,你對象不守規矩啊!”
我跪在地上,抓著三哥的手,祈求的說著:“三哥,求求你,再給她一次機會,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求你了...”
或許是三哥可憐我,或許是別的原因,三哥站了起來,拿著手裏的錢指著我的鼻子說:“這是最後一次!”
“謝謝三哥,謝謝三哥!”我不斷的磕著頭,頭砸的地砰砰的響。
我崩潰了,我還有什麼呢?賤命一條,連最後的尊嚴也沒了!
周圍的人都圍著我和小雪看著熱鬧,嘻嘻哈哈的,這時候林心雨從地上爬起來,緊緊地抱著我哭著說:“小千,別磕了,別磕了...”
三哥走了,我癱軟在地上,淚流滿麵,冰涼的地麵,冷漠的人,我感覺我都要死了。
那晚之後,我變得沉默,而林心雨更是跟我寸步不離,或許她可是是怕我自殺吧。
接下來的幾天,林心雨沒有鬧著要逃,那天晚上吃過飯之後,林心雨把我約到居民樓後麵的角落。
“小,小千,對不起,謝謝你!”林心雨說著抓著我的手,提到了她的胸前。
我想往回縮,林心雨卻把手死死的按在他的胸前,一陣酥軟,我不知道林心雨想幹什麼。
“小千,你,你要了我吧,我不想被他們...”林心雨哭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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