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源連連搖頭坐到我身邊說道:“夏小虎,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富二代,我要是畢不了業,我爸媽會難受的!”
“現在想起你爸媽了,你逃課的時候怎麼不想!”我說道。
井小源從我口袋裏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然後看著我說道:“虎子,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
“我看你天天挺開心的啊?有女朋友陪著,又不上課,你是閑的吧!”我笑著說道。
井小源深吸一口煙說道:“虎子,我感覺她不喜歡我!”
我笑了笑說道:“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井小源看著我說道:“我感覺她看我的眼神裏透著迷茫,說不上什麼感覺,總覺得她不屬於我,而且我總是害怕失去她,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做夢,總是夢到她離開我了!”
我笑了笑拍拍井小源的大腿說道:“你太用心了,這樣做有點的過了,你要知道,放在手裏的沙子,你越想攥緊它,它就流失的越快!”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忍不住的對她好,現在我感覺我願意付出我的全部!”井小源認真的說道。
我深吸一口煙笑了笑說道:“井小源,你想想,你的全部是什麼?一個月兩千塊錢的生活費,還有一天十幾個小時的陪伴?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吧,這就是你的全部?”
井小源愣了愣說道:“雖然現在我就這些,但是以後我會有更多東西的!”
“以後?以後的以後還是以後呢,不要說以後,就說現在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嗎?是你那兩千塊錢嗎?是你那如膠似漆的陪伴嗎?”我說道。
井小源點點頭說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說,你現在感覺不開心,談個戀愛都覺得累!”我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啊?我受夠了這樣,總感覺我們兩個人的愛情,隻有靠我自己來維持,真的很累!“井小源深吸一口煙說道。
“我倒是有辦法,但是你已經養成戀愛模式了,改起來恐怕不容易!”我說道。
“你說啊,你有什麼辦法,給我說說!”井小源說道。
“你記住一句話,一個男人,在沒錢的時候舍得給你的女人花錢,在有錢的時候舍得花時間陪伴你的女人,這才能抓住女人的心,你現在是在沒錢的時候,給了她所有的時間,正好反過來了!”我說道。
井小源沉思片刻說道:“可是我是學生啊,怎麼會有錢?”
我微微一笑說道:“學生?這是沒錢的理由嗎?我覺得不是!”
井小源看看我說道:“難道所有的女孩子都隻看錢,不看我的真心?”
我笑了笑說道:“現在女孩子最在乎的是安全感,她或許不在乎你有沒有錢,但她一定會在乎你的潛力,如果一個女人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她怎麼可能喜歡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能讓她對未來充滿信心嗎?你未來能給人家什麼啊?能給她想要的生活嗎?說實話,我是看不出來!”
我一連串的說完這句話,井小源沉默不語了。
我拍拍井小源的肩膀說道:“井小源我說話就是這樣,有點毒,其實你也沒有這麼糟糕!”
井小源扔掉手裏的煙頭看著我說道:“其實你說的很對,我也都明白,謝謝你能跟我說這些真心話!”
“無論如何努力吧,幸福從來沒有這麼簡單!”我說道。
井小源點點頭,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井小源已經完全的陷進去了,習慣一旦形成,真的很難改變,我說那些話,隻是希望他能醒悟,可事實證明,他沒能從那段感情中掙脫出來,多年之後,當我再次見到井小源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小有所成的作家,那時候他跟我說,回想起來,當初我跟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戳進了他的心窩子裏,可是那時候他不知道怎麼掙紮,當他那細心嗬護的愛情毀滅的時候他才明白,幸福真的從來沒有那麼簡單。
跟井小源聊了一會兒之後,我就接到了方樂的電話。
方樂說要告訴我關於林局的事情,我就離開宿舍,直接去了方樂的咖啡館。
來到方樂的咖啡館,我就看見咖啡館門前還掛著“今日歇業”的牌子。
我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方樂一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看著手裏的紙條。
“這都一個星期了,白小妹還沒有回來啊?”我說道。
方樂點點頭說道:“沒呢,說是在葬禮上遇見了以前的好姐妹,一塊去西藏旅遊了!”
“西藏?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好玩的!”我說道。
“說是那裏離著天空近一點,還有拉不拉什麼宮!”方樂說道。
“臥槽,那是布達拉宮!”我說道。
“管他什麼宮的,虎子,我已經查清楚林局跟那個被劉小卒殺掉的那個人的關係了!”方樂說著把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拿過照片一看,果然是那天被劉小卒殺掉的那個出老千的人。
“是他吧,這個人叫侯磊,是林局的小舅子,林局有什麼事一般都是這個人提林局走動,可以說這個人是林局的親信!”方樂說道。
我沉思片刻說道:“這麼說來,這個人死了,林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還用說嗎?據說這個侯磊對林局有救命之恩,這麼說吧,他們兩個的關係,就跟你和我,都他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你說這個侯磊死在劉小卒的手上,林局會無動於衷?”方樂說道。
我愣了愣,叼在一支煙在嘴上,說道:“他們的關係真這麼鐵?”
方樂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十幾年的交情,一塊闖過來的,你想想,刀疤要是被人殺了,你回怎樣?”
“為什麼扯上刀疤來了?”我說道。
“做個比喻嘛,咱這些兄弟們,就是刀疤最賤……”方樂說道。
“賤樂,你也是夠賤的,這時候還跟老子開玩笑!”我說道。
方樂看看我坐下來說道:“這個比喻雖然有點對不住刀疤,但是林局和侯磊的關係就是這樣的!”
我皺著眉頭沉思片刻說道:“看來事情沒這麼簡單了!”
方樂點點頭說道:“其實,還有更不簡單的!”
“什麼?”我說道。
“這個林局雖說是心狠手辣,但忠於自己的兄弟確實非常的關心,據說,他手下一個不知名的兄弟的母親生重病,他二話不說派直升機把她接到了省城救治,雖然最後還是沒能救活,但是他卻出席了這個人的葬禮,據說還流淚了,嘴裏還不停的說,兄弟是我對不住你!”方樂說道。
“這種人最可怕了!”我說道。
“還有一件事,是前幾天剛發生的,一個警察惹了他手下的一個看大門的,你猜怎麼著?他硬是砸出了上千萬,把那個警察辦了替這個看門的出氣!”方樂說道。
我一愣,深吸一口煙說道:“這也不難理解,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不仗義一點,沒有人會跟他!”
方樂點點頭說道:“其實還有更可怕的!”
“還有什麼?”我說道。
“這個林局今年要六十露頭了,據說他的妻子二十五歲就嫁給他了,他出身農村,學曆很高,當官十幾年一直做到國家級,最後急流勇退,這些年來,他跟他的妻子一直沒有吵過架,更關鍵的是,他妻子不能生育,他也從來沒有任何怨言,從來沒有過要拋棄他妻子的想法,據說他妻子覺得愧對他,還主動給他介紹女人,他都拒絕了!”方樂說道。
聽方樂這麼一說,我後背上真真切切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林局,沒有兒女,又不好色,對身邊的弟兄更是仗義,看起來幾乎一點弱點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煙低聲說道:“他現在知道是劉小卒殺了侯磊了嗎?”
“你這不廢話嗎?侯磊是死在劉小卒的場子裏,劉小卒推不掉的!”方樂說道。
我沉思片刻,說道:“他對劉小卒有什麼動作嗎?”
方樂搖搖頭說道:“暫時我還沒有發現什麼動靜,不過……”
我擺擺手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個林局一定是要給侯磊報仇的!”
方樂點點頭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搖搖頭說道:“如果不是那天我衝動,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發生了,是我的錯!”
“虎子,你現在說這個一點用都沒有,我是問你想怎麼辦!”方樂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二姐實力那麼強都不能與這個林局匹敵,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方樂拍拍我的肩膀,看著我說道:“虎子,你說過的事在人為,要不叫兄弟們來商量商量!”
我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兄弟們牽扯進來,等我想好了再說!”
“虎子,要不你提前跟劉小卒那邊說一聲,讓他們也好有個防備啊!”方樂說道。
我搖搖頭,看著方樂說道:“侯磊已經被殺那麼久了,林局到現在遲遲沒有動手,這隻能說明林局還是有所顧忌的,他應該還在謀劃,等一個時機,現在看來,時機還沒有成熟!”
方樂點點頭說道:“可是我們對林局的計劃一無所知,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動手啊!”
我拍拍方樂的肩膀說道:“方樂,這件事非同小可,千萬不要聲張,我考慮考慮,想想辦法,先別讓兄弟們知道!”
“虎子,同甘共苦,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一個人擔啊,你擔不住!”方樂說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了方樂的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