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冷影一邊開著車一邊歪頭看著我說道。
“佩服我什麼啊?”我笑了笑說道。
“無論多大的事你都敢往自己身上扛!”冷影說道。
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不要崇拜我,你會愛上我!”
“我……自戀,你這就是自以為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擔不住了,怎麼辦?”冷影看著我說道。
我拍了拍肩膀說道:“埋骨何須桑葚地,人生無處不青山,我的肩膀硬著呢!”
“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自大自狂!”冷影一連串的說道。
我笑了笑說道:“你還不如直接說我是裝逼呢!”
“你以為呢!”冷影說道。
“好好開車吧,到了地方你把車停好,我自己過去找他!”我說道。
“你就不怕他們把你扔到湖裏喂魚?”冷影說道。
“如果三個小時我沒有出去找你,你就叫人來!”我說道。
經過一個半小時左右的行駛,我們終於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天鵝湖。
說是個湖,其實這裏不過是一個水庫,這個水庫在一個建在一個丘陵上,主要是用來蓄水灌溉的,現在不是灌溉的季節,所以很少有人到這個偏僻的水庫。
到了地方之後,我讓冷影把車停在嶺上的一個土路上,而我就沿著小路,緩緩地向天鵝湖走去。
我看了一眼這個不大的天鵝湖,然後就看見水庫中遊蕩著一個白色的小遊艇,在平靜的水麵上顯得特別的顯眼。
等我到了湖邊的時候,那個小船緩緩地向我駛來。
然後我就看見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坐在船上,撐著一個魚竿,看起來穿的很隨便,也沒有富二代什麼的氣質。
“你遲到了十分鍾!”這時候那個青年人轉頭看看我說道。
“你就是歐陽濤吧!”我輕聲的說道。
“怎麼?見過我啊?”歐陽濤輕聲的說道。
我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李建國在哪?”
歐陽濤笑了笑然後擺擺手說道:“船上說!”
我愣了愣,然後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於是我就一步跨在了船上。
這時候歐陽林也不說話,就隻管緩緩地搖著手裏的漿往天鵝湖的中央駛去。
“我不想跟你囉裏囉唆的,把李建國一家交出來,文件給你,我們各走各路,兩清!”我說道。
“你看著風景多好啊,小嶺清風,綠水微漾,是塊風水寶地,你願意永遠住在這裏嗎?”歐陽濤輕聲說道。
我愣了愣,然後這時候歐陽濤轉身看看我說道:“怕嗎?”
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再好的風景看的時間久了,也就不那麼美好了!”
“哈哈哈,就像是人活的時間久了,也就膩了嗎?”歐陽濤笑著說道,
我看著歐陽濤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凶狠。
“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打算把李建國交出來了?”我說道。
“用你手裏的那幾張紙作為交換嗎?”歐陽濤說道。
“難道這幾張紙分量不夠嗎?”我笑著說道。
“夠!當然夠!隻不過恐怕不止這一份吧!”歐陽濤說道。
“是,我那裏還有一份!”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小小年紀倒是挺誠實,你那裏有一份,那這一份不就是廢紙了嗎?你拿著一堆廢紙跟我換人?”歐陽濤笑著說道。
“我不想跟你囉嗦,我知道你已經有了主意,要不然你不會來這裏浪費時間!”我說道。
“哈哈哈,你這小孩,就這樣把李洛軒賣了?可是我爸的意思可是留住李建國的老婆!”歐陽濤說道。
我一愣,笑了笑說道:“那你願意留誰呢?”
“我誰也不想留!”歐陽濤說道。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這也倒可以理解,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你們家和李家的關係了吧!”
“我當然知道!”歐陽濤說道。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世界上有些事總得慢慢解決,現在你我各退一步,對我們誰都有好處!”
“你確實很老成,這文件你拿著,我會把李建國夫婦給你送回去,不過,李洛軒確實得在我那裏住一段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歐陽濤說道。
“什麼條件?”我問道。
“李建國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無賴,他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複我這個我知道,我把他放了之後你手上的文件不能落到他的手裏,第二,李建國年紀大了,該養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歐陽濤說道。
我點點頭笑了笑說道:“那你也得答應我一間事情!”
“放心,李家河歐陽家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我不會對李洛軒下黑手的!他會過得很好!“歐陽濤說道。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李建國!”
歐陽濤笑了笑說道:“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不會食言!”
我點點頭,然後看看歐陽濤,從一開始見道歐陽濤道交談的這幾句,他的語調一直都是很平淡,沒有什麼波瀾,仿佛什麼事情在他心裏都不是什麼事。
但我知道,這幾張文件對他來說是致命的,雖然現在我們達成了平衡,但這些文件在我的手中,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有誰願意一直被別人牽製著呢。所以在我看來,他現在答應放了李建國也隻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
說完歐陽濤就劃著船像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緩緩地向岸邊駛去。
到了岸邊,歐陽濤說道:“你傷的不輕,回去吧,你還不能死!”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來日方長!”
說完我就直接轉身緩緩地向山丘上走去。
風吹過的耳邊,我的衣扣就隨風吹開,那些染著血的紗布就露在空氣中。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悲壯,這個江湖,寂寞如雪,我真的累了……
走到車旁,我輕輕的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上。
冷影看看我手裏的文件說道:“沒談成?”
“回去吧!”我說道。
冷影愣了愣說道:“虎子,你別難過,我們那麼多兄弟,還會有辦法的!”
我笑了笑,掏出一支煙放在嘴邊說道:“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李建國和歐陽家的恩恩怨怨不是我現在能控製的了的,我現在能做到的,也就是把李建國夫婦弄回來了!”
冷影點點頭,然後把我嘴上的煙拔出來扔到外邊說道:“虎子你已經很厲害了,別想太多,沒有人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到完美的!”
我點點頭,然後看看冷影說道:“影子,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活著?活著是為了受罪唄!”說完冷影就發動了汽車。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虎子,你都快成詩人了!”冷影笑著說道。
我渾身癱軟地躺在駕駛座上說道:“影子,人家都說混混不可怕,就怕混混有文化,菲菲執意要讓我陪她上大學,你說上大學有什麼用!”
“哈哈,菲菲太相信你了,你現在的水平還考大學呢,考二學人家也不要你!”冷影笑著說道。
“我就這麼爛嗎?三年前考高中的時候誰能相信我能考那麼好?”我笑著說道。
“你那是投機取巧!”冷影說道。
“那又怎樣,所有的人在乎的都是結果,誰會在意過程?難道你真的相信書上說的過程才是最美好的?成敗不重要?”我笑著說道。
“你跟我說這個我也不懂,反正現在咱們東虎會也有好多大學生,他們說上大學也是為了賺錢,你不上大學不也一樣賺錢嗎?”冷影笑著說道。
我哈哈的笑了笑說道:“影子你不知道,賺錢和賺錢是不一樣的!”
“有啥不一樣,難道我們賺的不都是那一張紙嗎?”冷影笑著說道。
“躺在別人的胯下賺錢和踩在別人的頭上賺錢,你說一樣嗎?”我說道。
冷影笑了笑說道:“我不跟你扯這些,反正我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開心就好了!”
我點點頭,笑著從口袋裏掏出煙盒。
這時候冷影一把奪過我手上的煙盒扔到窗外說道:“別他媽裝深沉,你現在都傷成啥樣了還抽煙!”
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影子我真羨慕你,孑然一身,無憂無慮的!”
冷影笑了笑說道:“其實一個人挺好的,雖然偶爾也會感到孤獨!”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那你就不為自己打算一下未來嗎?”
這時候冷影眯著眼,一臉壞笑地看著我說道:“怎麼?虎子,你不會想給我介紹對象吧!”
“你別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我笑著說道。
“切!你這叫占有欲!”冷影說道。
“影子,你還別說,有的朋友雖然做不成情侶,但我也舍不得給別人!”我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天皇老子啊?”冷影看著我說道。
看著冷影笑嘻嘻的樣子,我笑了笑說道:“冷影,你生氣的時候也挺漂亮!”
“比菲菲還漂亮嗎?”冷影看著我說道。
“哈哈,菲菲是玫瑰,你是茉莉交相輝映,風格不同!”我說道。
這時候冷影看看我說道:“虎子,你花歸花,可是小菲菲沒什麼心眼,你可別騙人家!”
我點點頭說道:“影子,之前我把你騙上……床,你有沒有恨過我!”
冷影愣了愣,舉起手來就想打我,但她的手舉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虎子,你現在怎麼跟方樂一樣嘴賤了!”冷影撅嘴說道。
我哈哈的笑了笑,然後把副駕駛座放下,躺了下去。
冷影開著車,一路顛簸。
然後這時候我的電話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