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我急著說道。
“現在這些不重要,你自己現在的境地你知道!”王曉星接著說道。
寥寥數語,我已經深深的感覺到站在我身邊的這個瘦小的男孩是深不可測。
“趙小六之所以一直沒動你,隻是像利用你幹掉二龍!”王曉星接著說道。
“可他們是一夥的啊?”我說道。
“是不是一夥你不清楚?”王曉星反問道。
那時候我的大腦裏十分的混亂,一時間根本理不清頭緒,一是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二是我實在想不到王曉星這麼一個書呆子能把我這幾個月來幹的事情看得這麼清。
“曉星,出去細聊?你可以逃課嗎?”我說道。
王曉星點點頭,就跟著我下了樓,我帶著王曉星徑直去了“七八酒食”餐廳。
坐下之後,我連忙問道:“曉星,這些你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趙小六有個跟班綽號猴子……”王曉星說道。
“猴子,你怎麼認識他?”我吃驚的說道,那猴子就是在火車道跟我單調的那個孩子啊,脖子上還紋身紋著一個“忠”字。
“那天他來打我了,嘴裏說著別以為虎子罩著你你就萬事大吉,虎子就要完了!”王曉星說道。
“媽的?是那幫兔崽子叫的人?”我說道。
王曉星點點頭。
“那我包場子的事情和二龍的事情你怎麼知道?”我繼續問道。
“那天晚上他打了我,我就悄悄跟在他們想報複他們,在路上他跟別人這麼說的。”王曉星說道。
“沒被他們發現?”我說道。
“他們不會在意我有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王曉星接著說道。
“為什麼?”我接著問道。
“因為我捅了猴子一刀,他們權當是我報複,不會想其他的,再說就算他在意,他胡吹八扯的這些事情也不敢跟趙小六說!”王曉星冷冷的說道。
這句話從王曉星的嘴裏說出來,我吃驚不小,怪不得老人們從小就說千萬不能欺負老實人,最可怕的就是那些平時老實巴交的人,一旦瘋起來,不要命,我暗自心驚。
“他們沒再打你?”我接著問道。
“誰打我我就加倍的還回去,除非我死了!”王曉星接著說道。
這天晚上我已經被王曉星驚呆了不知多少次。
“曉星,跟著我吧!以後再也沒人欺負你!”我說道。
“你還是先想想你現在的處境吧,現在你被趙小六拿著當刀使呢!”王曉星說道。
“你有什麼意見?”我問道。
“二龍的親信不多,手下的人多是牆頭草,迅速處理到二龍,直接跟趙小六硬拚!”王曉星說道。
“可趙小六不就盼著我收拾二龍嗎?”我說道。
“你覺得你跟二龍的仇大,還是趙小六跟二龍的仇大?”王曉星接著說道。
我沉思片刻說道:“二龍跟我們的仇大!”
“那你覺得你的實力強還是趙小六的實力強?”王曉星接著問道。
“當然是趙小六實力強!”我說道。
“那如果先跟趙小六火拚,二龍反手聯合趙小六你會怎樣?”張曉星說道。
我點上一支煙說道:“那我會滾出樓德鎮!”
“恐怕還得打個半死吧!”王曉星淡淡的說道。
“可收拾了二龍也見不得能拚過趙小六啊!”我擔憂的說道。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這樣至少沒有後顧之憂還能有跟趙小六拚一把的資本!”王曉星說道。
我深吸一口煙點點頭,張曉星說得對,我的一切行動都在趙小六的掌控之中,這是非常被動的,我不行動,趙小六遲早也會行動,趙小六一旦行動起來,到時候兩麵受敵,我必定陷入無限的被動之中。
“抓緊行動吧!”說完王曉星就向門外走去。
“謝謝你!”我大聲喊道。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王曉星頭也不回,說完就向門口走去。
王曉星走了之後,我獨自要了一盤菜一壺酒冷靜了一下。
這件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我的腦袋裏一團亂麻,我沒想到我如此周密的計劃還是露出了馬腳,看來趙小六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我本想給她來一個坐山觀虎鬥,鬧到現在卻讓她玩了一個借刀殺人。
一杯酒下肚,我心裏漸漸的有了頭緒,現在二龍在醫院裏養傷,他下麵的小弟還不知道亂成了啥樣,我完全可以迅速的給他的小弟一些錢,收了他的場子,這費不了多大的力氣。
趙小六見我收掉二龍的場子一定會暗中高興,我正好可以出其不意的直接跟趙小六硬拚,砸她的場子,占她的地盤,這樣的話,我或許還有幾分勝算。
這樣的計劃貌似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了,但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畢竟我弄不清趙小六這個外來戶到底和二龍有什麼樣的關係。
思索再三我知道我不能再猶豫了,猛然間我就又想起了我爹給我說的那三個字,對,就是不要怕。現在這個情況我必須快刀斬亂麻,成敗自有天命。
決心已定我在飯館結了賬就直接召集了主要成員去了刀疤那裏,當然我也叫去了蕭蕭,她是管錢的,我必須合理的分配我們不多的資金。
很快,王浩楠,方樂,刀疤,胖子,蕭蕭就集合在了刀疤和胖子的出租屋裏。
我把具體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他們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王浩楠,你在嘯天歌廳那邊能用的有多少人了?”我問道。
“現在手頭大約五十幾個了!”王浩楠依舊沉穩的說道。
“方樂你的行夜組呢!”我轉向方樂問道。
“我那人倒是有十幾個了,但是打架恐怕……”方樂說道。
我點點頭,轉身問刀疤:“我讓你發展的弟兄發展多少了?”
“人有三十幾個,能打的也就十幾個!”刀疤默默的說道。
“你找到都是廢物嗎?”我看著刀疤說道。
“你讓我找那些雛的……”刀疤反駁道。
“蕭蕭,我們還有多少錢!”我問道。
“加吧加吧勉強十萬吧!嘯天歌廳的錢還沒下來!”蕭蕭叼著煙卷說道。
我點點頭,沉思片刻說道:“刀疤今晚你帶著五萬塊錢,負責收買一些二龍的那些牆頭草,如果有頑固的人,就直接綁了,關兩天!去吧,明天下午之前搞定!”
我話音剛落,刀疤扔掉手裏的煙頭,點了五萬塊錢匆匆的出了門。
“方樂,今天晚上你帶著所有的人去趙小六的場子裏給我偷,能拿的都拿,讓他們越混亂越好,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讓他們抓住你們的人,一個都不行!”我說道。
“放心吧虎子!”說完方樂匆匆的去準備了,
“王浩楠,帶著你的人明天晚上十點埋伏在零點洗浴中心,那是趙小六最大的場子!”我說道。
“知道了!”王浩楠說道。
“胖子,明天晚上帶著刀疤找的那些雛,看好二龍的所有場子,如果有人集結支援趙小六,拚死你也得擋住!”我朝著胖子說道。
“虎,虎子,老,老子,憋,憋壞了,弄,弄死這幫兔崽子!”胖子搓著自己的手掌心說道。
安排完畢之後,我就讓他們各自去準備了,隻留下我和蕭蕭再房間裏。
“虎子,去我那喝一杯?”蕭蕭叼著一直煙說道。
我朝著蕭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好啊,走!”
“你心可真夠大的,明天你就要決戰了,不怕輸?”蕭蕭一邊說著一邊開了門。
我緊跟其後伴著鬼臉說道:“怕?我好害怕,害怕趙小六那假小子把我吃了!”
“看你那熊樣!”蕭蕭說著向樓下走去。
來到蕭蕭的家裏,我立刻進了浴室,準備好好放鬆放鬆,這一天的事折騰的身心俱疲,雖然我臉上嘻嘻哈哈的表現的很輕鬆,可是我自己明白,如果明天晚上輸了,我可真要滾出這樓德鎮了。
“這麼急著洗澡幹啥啊?”蕭蕭在房間裏嘟囔著。
“你知道的!哈哈!”我從浴室裏伸出一個腦袋笑著說道。
“虎子,你真是個人渣啊,菲菲真是瞎了眼了!”蕭蕭說道。
“那你就不瞎眼?”我嘻嘻哈哈的說道。
“滾犢子,水溫不正常,自己調調水溫!”蕭蕭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我應了一聲,就躺在了浴盆裏,我把水溫調的很熱,很快蒸汽就彌漫了整個浴室,我全身放縱的躺在浴盆裏,眼睛微閉,又習慣性的想了一遍我的計劃。
在浴室裏大概泡了半個小時,我就感覺一身的疲憊都隨著蒸汽煙消雲散了。
穿上一身鬆散的睡衣,我走出浴室。
客廳裏,蕭蕭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飯菜,還有一瓶紅酒。
“泡爽了嗎?”蕭蕭看著我說道。
“泡水有啥爽的,泡你才爽!”我邪邪的說道。
“混蛋啊!”蕭蕭接著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
我笑了笑,端起紅酒跟蕭蕭喝起來。
“蕭蕭,你為什麼不找男朋友啊?”邊喝著酒我就邊跟蕭蕭聊起來。
“男朋友是幹什麼用的?姐又不缺男人!”蕭蕭說道。
“蕭蕭你還會臉紅嗎?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臉紅了?在台球廳?”我喝了一小口說道。
“滾邊子去,姐怎麼就不能臉紅了?姐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不是誰想上就上的!”蕭蕭說道。
“哈哈,那你是給我麵子嘍?”我笑著說道。
“不吃滾蛋!姐去洗澡!”蕭蕭說著從凳子上站起來。
“洗幹淨點!”我嘿嘿的笑著說道。
蕭蕭瞪了我一眼,就進了浴室。
我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盡量控製自己不去想明天的事情。
早晨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升。
蕭蕭拿著一本書認真的讀著。
“哎吆,你還看書呢?”我微微一笑的說道。
“當然,這叫修養內涵!”蕭蕭嘟著嘴說道。
“還不錯,對一段我聽聽!”我說道。
“在曆史中遊曆,猶如行走在紫薇園。你可看到那些華美的詩句,一如綻放的花般鮮豔,一如明日的花般凋零,或喜或悲,又要分辨那玫瑰下的刺,不被曆史的滄桑人世的坎坷所刺傷刺痛!”蕭蕭滿懷深情的念道。
“這調調,怎麼都特麼跟蘭若風似的!”我一邊說著一邊穿衣服。
“蘭若風是誰?是詩人嗎?”蕭蕭坐在床上靠著床頭說道。
“蘭若風啊,他是音樂家!”說話間我就下了床。
“音樂家?看來不怎麼出名我都沒聽過!”蕭蕭說道。
“哈哈,你要聽過就奇怪了,想吃啥,我給你買點去!”我說道。
“吃,吃披薩,吃蛋撻!”蕭蕭俏皮的說道。
“好,我的姑奶奶!”說完我就洗了把臉出了門。
剛走出門去,刀疤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起電話說道:“辦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