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工護說,皇城舟車馬協會震撼推出了一個新詞,叫啥?交通規則,你們聽說了嗎?”來者騎一匹雪白的駿馬,披著明亮的黑發,她的眼眸如璀璨繁星,皮膚似冰玉般晶瑩,眉宇奔放,手指修長,歲月並未消減她的傾國美貌,宛如初春的雪景。
“母親大人!”楚青與宮月一同行禮。此人就是北地無雙的殿下。
“我很生氣!像是被針對了一樣,這項新政在北地不會落實,我堅決反對!明天就讓老爺開車載我去京城抗議。”
臨雪柔的馬術很厲害,冰之國贈與她的摩托機車也能隨便玩玩,可汽車就無論如何不行了,太過於複雜的機械對她簡直是災難,領導北地兵器工廠這項責任落到了她丈夫頭上。
“聽說你和十工護去巡視領地了,有何斬獲?明天和後天,分別是我一對兒女的成人禮,在這樣的大日子裏可不要有意外發生。”話鋒一轉,臨雪柔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撫摸著駿馬的頭,雪白的長靴離開了短馬鐙。
“沒有發現敵人,隻有咱們家迷路的女仆暈倒在森林中,但仙杜瑞拉似乎想不起發生了什麼,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及時稟報母親大人。”
“你現在需要稟報的是……”殿下露出她爽朗的笑容,從馬背躍下,“我和小月你更喜歡哪一個啊?”
“我喜歡母親教我彈西方琴。”楚青從容對答,“喜歡小月健康快樂的模樣。”
“那就是更喜歡小月了嘛。”殿下笑道,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是的,全都拜殿下所賜。”不僅如此,殿下恩情絕不僅是幫助自己那樣簡單,在殘酷的凜冬喪失了過往記憶,好像那漫無止境的徹骨寒冷中靜待死亡的過程即是生命的開端,楚青還清晰記得殿下踏雪而來的聲音,他甚至不再糾結自己為何會失去那一日之前的記憶,我在暴雪之中降生,刺骨的寒冷反而引燃了生命的火焰。
“別這樣說嘛。”臨雪柔把手伸進少年的頭發裏,烏鴉羽毛一樣明亮的黑發將她五指完全淹沒,“遇見你時,你幾乎快要死了,醫生們束手無策,就連我用自己的天使能力治愈你也不見起色,在接受過聖妝禮之後的歲月,我好像沒再哭過,隻有那天,你看見我流淚,卻伸出小手為我擦拭,我說,希望你為了我而活下來,現在你做到了。”
“好啦媽媽,已經很晚了。”宮月扯了扯母親的衣角,殿下點頭同意,“那麼今天先回去吧,明天是你的授劍式,盡量精神點。”言畢,臨雪柔便要帶著女兒去接見近幾日來到津門的貴賓。
“今晚不要鎖房門,晚餐也別吃太多。”雪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未等楚青問清理由,她便用食指抵住嘴唇,叫他別出聲。
目送雪薇和母親牽馬離去,雜役養子也趁著夜幕來臨前返回自己的居所,路上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邊走邊思考為何雪薇不讓自己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