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賭場永遠都是人聲鼎沸的地方,裏麵永遠都是各種呐喊吆喝的聲音,其中參雜著血本無歸的痛苦呻吟。
但這種呻吟聲永遠都是一小部分,倒不是說輸得人少,恰恰相反輸的人永遠都是大多數,隻有極少部分的人才會贏。
但賭場很清楚,如果同時讓所有人輸的光潔溜溜,那自己這生意一定是做不長的,所以他們很會放長線釣魚,慢慢的讓人們把自己所有的錢財都輸得幹淨。
“直接殺進去!”廣寒思已經被仇恨填滿了內心。
“不如玩玩。”何衝反倒沒那麼著急,“我們也賭一把,賭他們的命,如何?”
刀幫的賭場沒人敢鬧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同樣的也正因為如此許多人都喜歡來這裏,因為這裏的錢夠多,花樣夠多,人也夠多。
人多,玩的就大,當贏的那一瞬間,不止是玉幣瞬間膨脹的痛快,更多的還是周圍的人投來的羨慕。
猜大小這種賭博的模式很簡單,無非就是兩粒或者三粒骰子一通亂搖後的猜測,但往往這種形式的賭博更為吸引人,因為夠快夠爽!
“來來來,押的多賠的多,押的少賠的少。”莊家也在賣力的吆喝著,“買大買小快點下注,買定離手了!”
賭桌的四周圍了滿滿的兩圈人,倒不是隻有這麼多人在玩,主要是第三圈的就看不到了,那些擠不進來卻又著急過癮的主兒自然也就選擇了別的項目。
“開始!”
隨著莊家的一聲高喝,骰盅迅快的被搖了起來,而桌上的三粒骰子也被迅快的收進盅內搖晃著,發出“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音。
這明明就是傾家蕩產的催命之聲,但在這些賭徒的眼裏卻比天籟之音還要美妙,他們的眼珠通紅,死死的盯著骰盅,耳朵仔細的聆聽著搖晃骰子發出的聲音,妄想從其中聽出門道來從而讓自己奪得頭彩。
突然,“咚”的一聲悶響,骰盅重重的扣在賭桌上,裏麵的骰子也隨之停了下來,賭徒們的表情不一,有的皺眉思考,有的卻是神采飛揚,但更多的還是猶豫不決。
“下注了,買大賠大,買小賠小!”
莊家很是自信的叫著,他從不關心賭客裏有沒有高手,他關心的隻有哪邊下注更多。
假設押大的多,那麼翻出來的點數一般就是小,反之也是同樣的道理。
當然這種情況不會永遠不變,否則豈不是就讓這些人抓到了規律。
並非這莊家的能耐夠大,賭術手法夠精湛,而是他在賭桌下麵裝了機關,那骰子裏麵含有金屬,桌子底下有磁鐵,隻需要稍微一動便能改變裏麵的點數。
當然了,他本身也是個賭術的好手,聽出點數來不成問題。
就在賭徒們紛紛開始下注買大小的時候,忽然一聲高喝傳入大家耳朵裏麵。
“我買小,我要是贏了,把你的命賠給我!”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影子呈拋物線直接落在賭桌上,卻是嚇了眾人一大跳,竟然是顆人頭,而且正是那賭場外麵看守之人的頭顱。
“瑪德,敢到刀幫的場子殺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莊家大怒,抬頭看向頭顱飛來的方向,人群自動的讓出一條通道,卻正好見到何衝跟廣寒思緩緩走來,兩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何衝的身上似乎還沾著幾滴血點。
“殺了他們!”莊家一揮手,旁邊早就聚集而來的刀幫幫眾好不囉嗦,提刀就上。
這些人擺明就是送菜的節奏,在何衝麵前根本就沒辦法近身,甚至都不用做什麼動作,陀脈劍不斷的在周圍飛舞,一邊走著一邊就讓這些人全部了賬。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垃圾,其中也有修煉出境界的人物,但根本不夠看,畢竟麵對的是何衝。
“開盅吧,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慢慢走到桌前,何衝冷冷的說道。
“你想死!”莊家麵色冰冷,卻是雙手揮動,仙兵驟然從身後蹦出,直接衝向何衝。
這坐莊的主兒更非庸手,而且他是這家賭場名義上的老大,手段可是不弱。
那仙兵好像攜帶無上威力,很是凶猛的衝到何衝麵前,卻被兩根指頭輕輕的拿住,再也無法動彈。
“我說了,開盅!”何衝冷冷開口,同時手指用力,那仙兵竟然寸裂,跟著直接碎掉。
“你究竟是什麼人!”莊家有些發慌。
那些賭客們沒想到居然還有敢來這裏鬧事的,而且還是個高手,嚇的急忙往後退,隻是幾個呼吸間就讓出好大的一圈空地。
但凡是在這裏坐莊的那都不是尋常人,此時見到這裏出了問題,那些人也顧不得自己那邊正在開台的局麵,紛紛都殺了過來,卻是悄無聲息,顯然是要直接給何衝斃命。
“我來!”廣寒思在他身後冷冷出聲,也不等回應,仙兵飛揚,直接殺向敵人之中。
廣寒思的境界也不是很低,擎身境的地步對付這些人雖然不能一擊必勝,但絕對不會落敗,隻是時間要費上不少。
但讓人意外的是這些家夥好像平白往上送的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輕鬆便被斬殺。
廣寒思很快又回到了原位,卻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她知道,何衝肯定在暗中出手,否則不會這樣。
根本沒用上多久,這裏便多了二三十具的屍體,現在賭場本身隻剩下了那莊家自己。
“不開盅嗎?開了,或許你還有機會活!”何衝看向莊家淡淡說道,“這裏麵,我賭一點!”
聽到這話,賭徒嘩然,裏麵一共三粒骰子,最小也得是三點,怎麼可能隻有一點!
但是何衝滿是自信,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莊家使勁的咽了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開必死,開了或許還能討個話頭活下來,還真就緩緩的打開了骰盅。
他根本就無需動用機關,因為這裏麵無論多少點,結果都是一定自己贏。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骰盅打開的瞬間,腦中好像閃過一道霹靂似的,轟然崩潰。
而賭徒們也都嘩然,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隻見那三粒骰子基本都化作了粉末,之所以說基本,那是因為其中一粒並未完全化粉,一點的那一麵保留了下來,安靜的躺在白色的粉末上麵,好像在嘲諷莊家的無能。
“一點,我贏了!”何衝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