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何止是認識,簡直就是太熟,而且之前不久剛剛才見過。
說話那人何衝倒是臉生的很,但看那架勢有些耀武揚威的感覺,應該是有身份的人,而在他旁邊齊肩並行的那位,赫然正是宋支冉。
這家夥還真是哪都有的出現,不管何衝幹點什麼,他都能冒出頭來,好像裝了追蹤器一般,實在讓人詫異。
追蹤器?
這個念頭在心裏剛冒出來,何衝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之前那唐雲塵上樓去拿木盒古物的時候,何衝曾感覺到暗中的殺氣消失了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足夠辦很多事了,畢竟那家夥已經是擎身境的中期。
現在看來這哥們走掉八成是去通知宋支冉自己的位置,估計這人是想先搶奪靈玉,如果不是因為何衝的從中搗亂,按照適才的時間估算,這人已經得手甚至離開。
而也就在這時候,宋支冉恰好能趕到,然後不知道靈玉問題的宋支冉一定會千方百計的為難何衝,從而也就是攔住了唐雲塵。
屆時,這個黑衣人逃跑的時間就充裕的很了,而真要到了那時候,靈玉他得到了,何衝的問題也解決了,絕對是一舉兩得。
可惜,很完美的計劃卻因為何衝的一個小舉動全被破壞掉了。
但不管怎麼樣,唐雲塵的追殺還是因為宋支冉等人的到來而被拖延,那黑衣人一個閃身便消失了蹤影。
“苗城主?”這唐雲塵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臉色不善的哼道,“你來的還真是時候!”
“老唐,你這說的什麼話?”自討了個沒趣,這個苗城主也很不自在,但顯然不想得罪唐雲塵,訕笑,“我是聽說這裏有人鬧事,怕耽誤到你的生意,這才帶人趕了來,怎麼還成錯的了?”
沒錯,這人就是東餘城的城主苗刃科,此人身材矮小,卻是精瘦,留著兩撇小胡,眼神狡黠,看著就知道是個很精明而且攻於算計之人。
聽到這苗刃科的話,唐雲塵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頭了,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這才一拱手。
“城主莫怪,適才實在是心情大壞。”唐雲塵說道,“剛做的買賣得來的錢財卻被歹人趁機盜走,這才言語有所冒犯。”
“什麼,在這東餘城居然有人敢偷你的東西?”苗刃科裝模作樣的大怒,“來人,馬上給我全程搜捕,一定要把這個混賬抓到!”
苗刃科當然不會是隻跟宋支冉一起來,他身後還有一票類似衙役的人員,應該是跟城門守衛一個層次的。
聽到城主發話,那些人大聲應和,隨即便四散開去還真就搜捕盜賊了。
這些家夥隻是看起來很認真,但真要是離開了視線範圍怕是就開始懈怠了,所以想靠他們抓捕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唐雲塵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那苗刃科對自己客氣是因為東餘商行,但真要是想讓他心甘情願為自己辦事,絕對不可能。
否則便是剛才來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了那個黑衣人,何必再大喊一聲平生事端。
這也就是所謂的貌合神離,所以唐雲塵剛才隻不過是說交易的錢財,而沒有說出真正的名稱,怕的也是這家夥起了貪財之心再給下點什麼絆子。
“老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追討回來!”苗刃科保證著說道,跟著一指身旁的宋支冉,“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府都來的,執法殿的殿丞宋支冉宋殿丞。”
“哦?”唐雲塵一愣,隨即明了,抱拳,“再下東餘商行唐雲塵,見過宋殿丞!”
“哈哈,唐老板,久仰大名啊!”宋支冉居然也是滿臉堆笑的抱拳,“今日終於得見!”
“宋殿丞嚴重了,再下不過是一個商人,那有什麼名望,殿丞推崇了。”唐雲塵謙虛道,“兩位,到裏麵用點茶吧。”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苗刃科笑著,跟宋支冉一起往店鋪裏麵走去。
何衝在裏麵一直坐著也沒起身,他清楚宋支冉來這裏就是為了找自己的,所以起不起身迎接根本不重要,反正馬上就會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
果不其然,那宋支冉剛一進來,馬上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的何衝,登時臉色大怒,但顯然是裝出來的憤怒。
“何衝,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宋支冉喝道,“你不應該在客棧嗎?你居然私自跑出來鬧事!”
這一聲厲喝搞的其他人都莫民奇妙的,不要說唐雲塵,就算是苗刃科也一腦門霧水。
宋支冉拽著苗刃科來這裏當然不是單純隻為了有個人陪伴,主要還是要讓他做個證明,別最後說自己誣陷啥啥的。
要換做旁人還真就可能體會不了,但苗刃科是什麼人,他一身境界不高,卻能坐到城主的位置,靠的就是腦子,所以雖然莫名其妙,但本能的就會靠向宋支冉,這根本就不用吩咐。
“宋殿丞,這位是……”苗刃科問道,“此次進府都的宗門弟子?”
“啊?”唐雲塵也愣了一下,但沒有說太多,臉色上的驚訝也是轉瞬即逝。
他雖然知道今日來了進府都的宗門弟子,但真沒想到何衝就是,畢竟一個宗門弟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一塊靈玉,而且出手如此大方,怕是隻要宗門的長者才能有此財力。
“不錯,他就是一直跟在隊伍裏渾水摸魚的雨淩宗弟子!”宋支冉氣呼呼的看著何衝,繼續質問,“誰允許你出來的,到東餘商行來幹什麼,那賊子是不是跟你一夥的!”
這一串三連問,竟然直接把大帽子扣在了何衝頭上,硬生生的給他樹立成了盜賊的同夥。
不得不說,這宋支冉對何衝真是恨到了骨頭裏,居然連這種辦法都想的出來。
“嗬嗬,有規定晚上不讓出來嗎?反正我是沒聽你說過。”何衝慢悠悠的喝著茶水,譏笑道,“那賊子到底跟誰一夥,誰心裏有數,有道是賊喊捉賊這話沒聽過嗎?”
“你說什麼!”宋支冉再怒,“你敢說我……”
何衝一句話就把問題懟了回去,當然也沒人會相信,畢竟這是鬥嘴的程序,大家都會覺得是氣話罷了。
“你什麼你?”何衝這才回答起第二個問題,“我來這東餘商行自然是有事,我師父臨行鞏斯前囑咐我到了東餘城一定要來探望下他的老朋友唐老板,我抽空前來,有錯嗎?宋殿丞你不會要以此來做借口割除我去府都的資格吧?那太好了,十分歡迎,我倒要看看府主知道以後會怎麼表揚你的英明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