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劍光閃過,好像電閃一般迅捷,甚至那雙身大蛇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身首異處,那個被斬下的蛇頭軲轆到一旁,一對蛇眼甚至都不肯閉上,死死的盯著那個斬殺他的人。
大蛇的身軀更是在地上不安的扭動著,這是死後的掙紮,對這種偷襲的抗爭,卻又那麼的無力。
劍光在斬殺大蛇後並未停止,而是繼續翻滾著卻好像被拉扯住一般急速後退,最後落到了遠處一個人的手中。
“呦,這不是何師叔嗎?”車綿鄂那譏諷的聲音傳了來,“你這麼能耐的一個人,居然被個雙毒身蛇給嚇得坐在地上,看來鞏長老教的還真是不一般呢?”
“車師兄,我看你是誤會了。”王瑜這會兒也鑽了出來,“其實何師叔不是嚇得坐在地上,而是打算趁那雙毒身蛇不備的時候反擊,聽說這叫計謀呢!”
“是嗎?這是計謀啊?鞏長老教的果然就是比咱們學的多啊?”車綿鄂繼續諷刺挖苦著,“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車綿鄂當然不會隻跟王瑜兩人來,而是整整五個人,想必他們化雨門的人分成了兩組,一組正常狩獵去了,另外一組來了這邊。
“車綿鄂?”何衝眉頭皺起,他雖然對著大蛇沒什麼感情,但也很反感車綿鄂的突然斬殺,“你為什麼會來這裏,似乎你是右路的!”
“右路怎麼了?又沒規定隻能按照固定的路線走。”車綿鄂緩緩上前,“何師叔,我要是不來這裏,豈不是就害得你命喪蛇口了?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嗬嗬……”何衝淡淡一笑,站了起來,“感謝你的愚蠢行為嗎?”
“你說什麼!”車綿鄂越來越受不得何衝的刺激,此刻長劍一抖,那架勢就是得開戰了,“這裏可不是宗門,何衝你最好明白處境,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狗屁師叔呢?”
“不經尊長,這一條我就能狠狠按照門規收拾你了。”何衝當然不會在意這家夥,同時他也知道今天想要繼續前行就得收拾掉車綿鄂他們才行了。
車綿鄂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裏,那簡直就是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要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找何衝報仇,何必這麼舍近求遠的來到這邊呢。
“收拾我?”車綿鄂大笑,看向自己的那些師弟,“你們聽到沒有,這個廢物想要收拾我!”
“車師兄,不用跟他廢話!”王瑜摩拳擦掌的上前兩步,“這個廢物在宗門是仰仗鞏長老狐假虎威,在這裏他就是死肉一塊,讓我來好好打一頓,為師父為你,也為我們化雨門狠狠地出口惡氣!”
“王師弟,這就是你不對了!”車綿鄂忽然一本正經了起來,“什麼叫打一頓還出氣?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什麼?”王瑜有點犯懵,“那師兄你是什麼意思?”
不僅是王瑜,就連何衝都有些意外,不知道車綿鄂是犯什麼神經,難不成突然間的有了轉變不成。
但不管怎麼樣,何衝都已經打算好了要給這些人點教訓嚐嚐,省得自己不發威老覺得遇到事隻病貓,真是欠揍。
“何師叔英年早逝,於暗首森林中命喪雙毒身蛇之口。”車綿鄂歎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遲來了一步啊,雖然斬殺了雙毒身蛇,卻沒能救活師叔,可惜啊!”
“對對對,師兄說的太對了!”王瑜等人馬上明白事什麼意思,大笑道,“這雙毒身蛇果然歹毒,居然連我們師叔都給咬死了,可惜啊!”
居然是想借刀殺人,把殺死自己的罪責都推到靈獸身上,要是換在別人身上恐怕真就應驗了,可惜在何衝這裏,他們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應驗也是應驗在他們自己身上而已。
何衝很無奈的歎口氣,手中的魚腸劍朝著他們招了招,那意思就是要打就快點,你們真的很煩。
不曾想這個舉動卻又讓車綿鄂那些家夥哄堂大笑起來,好像見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這就是你的仙兵?”車綿鄂笑的肚子都疼,“這是劍?還是匕首?哈哈哈哈哈哈……何師叔,你還真是絕啊!”
“這是水果刀吧?我聽說過有拿柴刀當武器的,但水果刀還真是第一次,笑死我了!”王瑜他們四個當然也是忍不住了。
“你們幾個蠢貨到底有完沒完啊?”何衝實在看的煩躁,“我挺忙,要打就趕緊的,怎麼這麼囉嗦!”
“特麼的,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車綿鄂笑容立即消失,長劍一晃迎風而起,竟是來到空中,斜下直對何衝,“去死吧,何師叔!”
最後一字落下,車綿鄂手掐劍訣,手指連連晃動,長劍化作光芒直閃而下,照著何衝刺來,盈盈的殺氣升騰,完全就是對待死敵的狀態。
反觀何衝卻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麵對這種級別對手是真的提不起半點興趣來,他甚至都懶得將魚腸劍祭起,隻是在手裏軟綿綿的拿著,等帶著對方攻擊的及身。
隻是很可惜,何衝注定是沒辦法打這一架,因為還沒等車綿鄂的長劍殺到,從旁邊卻忽然又閃出一道劍光,竟是硬生生擋在了何衝麵前,狠狠的與車綿鄂的長劍碰撞在了一起。
“車綿鄂,你敢對師叔出手!”宇文弦的聲音傳來,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
“宇文弦?”車綿鄂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沒想到碎雨門的人居然能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不用在這裏裝糊塗,我們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宇文弦閃身到何衝身前,“師叔莫慌,我們絕對不會讓這家夥得逞!”
這宇文弦似乎是接到一定要嚴密保護自己的命令了,這還真是讓何衝有些不太適應。
“何……何師叔……”碎雨門的人都在,耿博趕忙跑到何衝旁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還不能把我怎麼樣!”何衝笑道。
“宇文弦,你可不要顛倒黑白,我隻是剛好看到雙毒身蛇要攻擊師叔,恰好救了他罷了。”車綿鄂冷笑一聲,來到被斬落的蛇頭旁踢了一腳,“你要證明我是怎麼斬殺這大蛇的嗎?”
“哼,我倒要看看你在宗主那能還能狡辯多久!”宇文弦冷冷的哼道。
“可笑,真是可笑。”車綿鄂重新看向何衝,“何師叔,今天人多,咱們後麵走著瞧吧!”
說完,車綿鄂轉身揮手就想帶人離開,而宇文弦也沒有繼續追擊,畢竟一旦動手的話,後麵所要麵對的就更多更重,他需要為大局考慮。
“等等!”何衝此刻卻忽然開了口,“車師侄,你中了蛇毒,難道就不解毒以後再走嗎?小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