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隻要是個山,哪怕是石頭山,都會有人去遊玩,更別說這些自古有名的名山大川了。
崆峒山本就是名地,現在又被各種開發,遊客那是絕對少不了,不過好在也不是節假日,不至於太擁堵。
路上找到了昨晚上遺棄掉的萬國梁的那輛車子,開著一起去了崆峒山,繞過遊客,按照穆正興給的路線直奔崆峒派而去。
崆峒派自然就不在旅遊範圍裏了,整體占地不小,跟青城還有峨眉不同的是他們並非進去就是真正的門派,而是個小道觀,這就跟蜀山類似了。
不過崆峒派的這些道士隻是掩人耳目而已,說白了都是假道士,為的是避免遊客擅闖,這樣便有足夠的理由驅趕。
何衝他們既然知道崆峒派暫時沒事,自然也就大搖大擺的上前去了,門是敞開的,有兩個道童正在掃地,見到他們先是喧了聲道號。
“諸位施主,本道觀並非旅遊景點,還望移步前山。”其中一個道童很有禮貌的施禮,同時做出個請的姿態,“如果諸位是迷路了,我可以帶領諸位回去。”
“多謝小師傅。”何衝回禮,笑道,“我等並未迷路,也沒走錯,的確就是來這裏的,此行前來是想拜會崆峒掌門裘大先生。”
這個名字也是穆正興說的,但之前薛平穀曾說過崆峒的掌門是輪流製的,現在還是不是對方就不一定了。
但不管怎麼說,有的人找總比沒有的好,而且找人是次要,主要是談事情的,無論是誰,隻要是掌門就成。
“裘師伯?”道童隱隱露出悲傷神色,“他老人家在前些日子已經仙遊了。”
“仙遊……”何衝一愣,知道一定是萬國梁那些人幹的,連忙致歉,“小師傅,對不起,還請節哀。”
“諸位還是請回吧。”道童再度做出逐客的姿態。
“我們今次來是為了見崆峒的掌門,之前聽說裘大先生是掌門故而才提起他的姓名。”何衝皺眉,他總覺得這道童的悲戚不是真的,八成兩方不是一個院子裏的,於是又說道,“我等是奉了門中師長的指令前來,還望小師傅通報一聲。”
“門中師長?”道童一怔,“是哪一門?”
“蠶絲門、薛家、八極門,三門後人一起奉命拜會。”何衝有點不耐煩,心想這道童怎的如此磨嘰,是不是有點太謹慎了,故而語氣上也生硬了起來,“還望通傳。”
薛平穀他們在後麵看的皺眉,但因為有何衝在前,而且現在以大事為重,所以雖然心裏很不爽,卻也不好說什麼。
尤其是全玉書,急得都想上前質問,熊鵬飛跟柏夢虎倆唯恐他壞事,捂著嘴就給拖到了後麵,倒有點像是綁架的姿態。
“這……”道童有點遲疑,顯然不太相信他們的身份,“你們可有什麼證明?”
“證明?”何衝愣住了,這簡直跟證明自己是自己的難度一樣,身份證上又沒寫什麼門派,而且這年頭的門派也不興信物啥的,畢竟仿製起來對現在的科技來說很輕鬆,這可真是為難了。
何衝肯定拿不出證明來,就算有信物他也沒拿,一時間竟是有些發愣。
後麵的全玉書可是真的生氣了,要說人家青城跟峨眉雖然投降敵人了,但麵子上好歹還做做樣子,你這倒好翻來覆去的光盤問了,真拿自己當賊了是怎麼。
氣頭一冒出來,全玉書竟是直接掙開了熊鵬飛他倆的控製,閃身就到了那道童麵前,惡狠狠的看著他。
“趕緊通報去,我們還能是假的不成?”全玉書氣的哼道,“我就是蠶絲門的弟子,要是不信就讓你家掌門打電話給楚家確認,誰還稀罕偽裝嗎?”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另一個道童本來一直都沒說話,此刻卻是有點慌了神,“你們是之前那些壞人對不對,又想來我們崆峒為禍對不對?”
“壞人?搗亂?”全玉書一愣,“我們這半天似乎什麼也沒破壞,你倆可別誣陷我!”
何衝在旁邊也是無奈了,全玉書一出現果然就是個搗亂攪和的主兒,不過繼續這麼被盤問下去肯定不是個頭,讓自己對這倆道童耍橫還真做不出來,索性全玉書出來了,就讓他當這個出頭鳥得了。
“你們……你們肯定就是!”那倆道童怕極了,急忙回身就想關門,“崆峒派不歡迎你們,馬上離開。”
“扯淡,我們怎麼就是了,就是什麼就是!”全玉書鬱悶的要死,還沒幹什麼呢就被定了性,換誰誰也不願意啊,直接一把給門推了回去。
那倆道童的力量怎麼可能及得上全玉書,後者隻是輕輕一推,他倆就翻身倒地,但他們卻沒堅持再關,而是匆匆忙忙的起身往回跑,一邊跑著還一邊大喊。
“不好了,那些惡人又來!不好了,那些惡人又來了!”
這倆道童的反應實在是大,看的何衝都是瞪眼,雖然猜到是被萬國梁那些人給折騰的,但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
“我剛才幹什麼了嗎?”全玉書很是委屈的回頭,“我似乎什麼都沒幹吧?我不就推了下門,讓他倆摔了一跤嗎,至不至於的?”
“嗬嗬,恭喜你了,全大少爺!”何衝一拱手,“你這一出麵,果然沒讓我們失望。”
“幹……幹嘛?”全玉書被看的渾身一個激靈,本能的就想往後躲,“你又想賴我闖禍了?”
“還用賴?”何衝一把給他抓回來,“人都讓你嚇跑了,這還用賴?”
“不是,我什麼都沒幹啊。”全玉書委屈的要死,“我沒罵人吧,也沒打人吧,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經推,我不過就是推了下門而已。”
“老實在這站著!”何衝才不管他,雖說剛才是有意放任,但也得讓他吃點苦頭。
全玉書都委屈的不行了,可又打不過何衝,隻能老實站在原地。
“這次怕不是玉書的問題吧?”薛平穀在後麵拉過何衝,小聲問道。
“我就是故意作弄他。”何衝偷笑,“省得這小子老不長記性。”
這話一出,他們幾個都在嘿嘿的偷笑,全玉書雖然聽到笑聲卻不知道笑什麼,狠狠的朝著他們瞪了下眼。
還沒等他們把笑聲止住,突然從道觀的後身,猛的躍起一道身影,全身包裹著灰色的內力,手持長劍,蓄發皆張,顯然是憤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