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色的內力迸發,極速化形成為魚腸劍,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而是漂浮在何衝的身側,似乎是在耀武揚威。
“如何?”何衝鬆開對方的長劍,又給他解了穴位,跟著後撤兩步,笑問道,“還想打嗎?”
“仙……仙武境……”鍾堅白先是麵色呆住,跟著又苦笑一聲,“其實我早就猜到,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現在不信也得信了。”
“所以還要不要決出生死了?”何衝將內力收歸體內,“我反正是不想殺你,但你要是一心求死我也攔不住。”
“不打了。”鍾堅白虛空一指,遠處的劍鞘居然也跟著飛了過來,‘鏘’的一聲劍歸鞘內,“打不過你還打什麼打,我輸了。”
沒想到這家夥承認的如此坦然,何衝還以為對方怎麼也得發泄一下情緒呢,這一點倒是讓他意外了些。
“你還沒到仙武境,為什麼就可以禦器?”何衝將心中疑惑問出,“甚至並非化形的內力,而是實物的兵器!”
其實仙武境並非做不到操控實物,但這樣的前提一定是內力將並且完全覆蓋,換句話說還是在操控自身內力,隻不過裏麵包裹著實物而已。
但鍾堅白明顯不是這個狀態,他肯定是要用出內力,但境界不到內力就無法化形更無法凝實,所以他是在最直接的操控那長劍,跟仙武境有本質上的區別。
“禦器?不,你說錯了!”鍾堅白笑了笑,“應該說是禦劍,而非禦器!”
“有區別嗎?”何衝皺眉,在他看來劍也是器物的一種,禦器之中就包含了禦劍。
“走,咱們坐下說吧。”鍾堅白此時更沒有了敵對的感覺,反倒像見到朋友一般的隨意,“你想問什麼我也都會如實相告。”
這真讓何衝有點不太習慣,剛才還一副高冷範,現在就變得友好起來了,不過何衝也的確對他的招式很好奇,隻能依言坐下。
“要說我所習的功法,就得從我的門派說起。”兩人分坐兩張石凳,鍾堅白說道,“三家五門八大派,你們蠶絲門便是五門之一,而我所在的便是八大派之一。”
“八大派?”何衝皺眉,“哪一派?”
“兩奇一隱你知道嗎?”鍾堅白問道。
何衝先是一怔,沒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兩奇一隱的門人,穆煜祺是天劍派,這鍾堅白很有可能也是穆煜祺的同門,但何衝卻本能的感覺不對,雖然說不出原因,可這感覺卻很強烈。
當然了,何衝相信這家夥肯定不會是紫雲派的,否則也就不會這麼友善的坐下聊天了。
“兩奇一隱?禦劍?”何衝嘴裏念叨著,眼中卻忽然一亮,驚聲問道,“你是蜀山派門人?”
“是的。”鍾堅白拱手,卻是苦笑,“我曾經的確是蜀山門人。”
“曾經?”何衝對這個用詞感到非常好奇,“別告訴我說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不是逐出,而是我自己退出。”鍾堅白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聽到這話,何衝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這家夥會說現在已經還俗,但等他重歸山門的一天才是重新出家的一日,感情是退出了蜀山派。
隻是這退的似乎非常違心,也很不情願,顯然是有著極大的隱秘在其中了。
“你們蜀山的功法能夠操控兵器?”何衝先問著之前的話題,“書裏的禦劍飛行在你們派裏誰都能做到?”
“那倒不是。”鍾堅白搖頭,“隻有到了天級後期才能做到,待得突破到仙武境,便可同時操控兩把,而且我們派內隻限於長劍才可操控。”
“為什麼?”何衝奇怪問道。
“不知道,反正祖師就這麼傳下來的。”鍾堅白搖頭,“我們也曾嚐試過其他兵器,但是完全沒有作用。”
“原來如此。”何衝點頭,心想這蜀山派八成在很久以前層得到過什麼上界的神物或者功法,否則不可能還不到仙武境就能做到這種事情。
雖然心中依舊有疑惑,但何衝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畢竟再往後就是人家門派的機密了,問了也不可能說,而且還徒增對方的反感,沒必要做這種惹人厭的事。
“你今天不止是來找我切磋這麼簡單吧,確切的說淩陽成讓你殺我也不足以驅使你吧?”何衝問道,“你有別的事情找我?”
“是。”鍾堅白歎口氣,“我的確是有其他事找你。”
“什麼事?”何衝皺眉,“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鍾堅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了身來,走到何衝麵前約有五步的距離,卻是忽然單膝跪下,臉上帶著無比的凝重。
“你這是幹什麼!”何衝大驚,他怎麼都想不到對方居然會來這麼一出,急忙側身避讓。
“還請何少俠救我蜀山一派!”鍾堅白語氣沉重,並且明顯帶著哀傷,卻是無比的鄭重,“隻要你肯出手相救,無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答應!”
“不是,你先起來。”何衝有點鬱悶,怎麼好端端的就跑出來一個求自己幫忙的人,“有話好說,就算我願意幫忙,你什麼都不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啊!”
“你要是不肯答應,我便不起。”鍾堅白腦袋低下,卻怎麼都不肯起身。
“你這就耍賴了。”何衝腦子都疼,“你先說是怎麼回事,隻要是我應該幫的,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還有你得告訴我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你肯定可以的。”鍾堅白這才把頭抬起,“我聽聞何少俠你有高超的醫術更可以續接經脈,我蜀山派中大多不肯與淩陽成合作的人都被他下了劇毒,隻要你肯出手,相信一定可以解救我派的!”
聽到這裏,何衝更是一怔,怪不得這鍾堅白會跟隨淩陽成,明明是保鏢的身份卻偏偏不肯承認,而且鍾堅白明顯的對淩陽成有著厭惡的感覺在其中,但又不是特別明顯,感情是蜀山一派的安危都被掐在了對方的手裏,這才讓鍾堅白不得已聽命。
怪不得當初在機場淩陽成被全玉書攥著手指卻還要說出‘不要忘記他們現在的關係’那種話,顯然就是在以此威脅。
“淩陽成是不是聖主的屬下?”何衝皺眉問道,“先回答我這個問題。”
“是,他的確自稱聖主屬下!”鍾堅白很是激動的說道。
“鍾大哥,你先起來吧。”何衝歎口氣,“這事我一定會出手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