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無常捐贈獸首的事情是個秘密,在他看來隻有全博平知道,沒想到居然被郭良給知道了,這還真是讓何衝有些意外。
雖說有點意外,但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原因自然還是在於郭良的身份上。
他是文物協會的會長,要知道這個文物協會可是非常強大的一個地方,可以說考古界跟古玩界都有這個協會的溝通在其中,倒不敢都得聽著他的,但不論是誰都得給麵子,否則吃虧的一定不會是文物協會。
尤其是捐贈國寶這類事情,一定是會經過文物協會的協調包括鑒定,因為這個協會裏擁有著全國最大的鑒定團體,可以說一個古玩鑒定的師傅的最終目標就是進入到這裏,那感覺就好像當上院士一樣,是無上的榮耀。
相略昌跟田鄺韌便是這個協會的人,不過他們倆年紀太大,早就不隨著協會去做什麼事情了,算是掛了個名,然後再就是有什麼重要的會議參加一下,就比如說今天的研討會。
所以全博平如果想要捐贈那四個獸首就一定會拜托文物協會來鑒定然後再通過他們向媒體傳達。
估計是全博平最後拗不過對方的遍遍詢問這才將何衝說了出來,不過這樣不是什麼大事,對何衝來說很無所謂。
之前不想說是怕麻煩,省得到哪都有記者追著滿地跑,現在既然需要說出來,那何衝自然也就不會排斥,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郭良的這話一出口,直接就震驚了所有人,包括相略昌和雲語堂,他倆當然也不知道捐贈獸首的事情,而這件事又的確很大,當初報道出來的時候真是轟動全國。
至於何衝,那時候還在爛柯山裏修煉的不亦樂乎呢,所以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可能!”淩陽成眼睛瞪大的大聲說道,“那四個獸首是個老外捐贈來的,不是還上報了嗎?”
“上報了?”郭良淡淡說道,“我怎麼沒看到過?而且這捐贈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親自跟著的,我會說錯嗎?”
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郭良親自辦的,怪不得這麼順暢,但同樣的郭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說出的話是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所以決不能無中生有,也就是說他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任,故而現在他既然敢這麼說,那就代表事實的確如此,淩陽成不信也得信。
“是那個晨星日報……”說到這裏,淩陽成的臉色突然大變,他也明白問題是出在了哪裏,雖然咬牙切齒但嘴裏還是不肯服軟,“我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嗬嗬……”郭良笑道,“證據,雖然對外宣稱是神秘富豪捐贈的,但真實情況我們可都是留了影像資料的,淩總應該不會想現在看吧?”
郭良還是比較仗義的,他這麼做是在給淩陽成留麵子,真要是把真憑實據拿出來展現在所有人麵前,那淩陽成的臉可真是被打的啪啪響。
其實就算是何衝也有點犯懵,這獸首的確是自己捐出去的,但問題自己根本沒露麵過,又怎麼可能留下影像資料了。
其實何衝不知道,對方留下的是全博平捐贈時的影像資料,倒不是偷拍的,這是經過同意的,也是必須要有的程序,隻不過全博平希望沒有特殊情況就不要公開罷了。
而現在絕對就是特殊情況,就算打電話詢問了全博平,後者也一定會同意公開的,雖然當事人不是何衝,但隻要讓全博平到現場說上一番,那這問題就很明白了。
“你……”淩陽成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問題所在,他當即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嗨……”郭良重新恢複笑容,“淩總,咱們探討這些幹嘛,還不如早點開會呢,中午我在這定的位子,咱們一起聚聚,怎麼樣?”
按理說這事到這裏已經夠可以了,給淩陽成麵子,也不會讓何衝換位置,可以說兩邊都顧及到了,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郭良是偏向何衝的,但看出來又怎樣,誰也不會說出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來來,諸位,快就坐吧。”郭良笑道,“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咱們考古界的幾位專家,這位……”
“等等!”就在郭良指著一位看起來有六十左右的老者介紹的時候,那田鄺韌卻麵色冷峻的說道,“捐了四個獸首就算特殊貢獻了?那我這麼多年來捐的東西多了去了,算什麼貢獻?”
“田老,這獸首可是重寶。”郭良眼神中有著不悅,但表情卻沒有變化,笑道,“而且意義重大,畢竟當年是被搶到國外的。”
“那又怎麼了,當年我捐的元青花照樣是重寶。”田鄺韌拍著桌子,“我不管別人怎麼認為,反正老夫就是不同意,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就走人,這樣就能一了百了!”
這田鄺韌哪還有點前輩高人的樣子,分明就是個老無賴,倚老賣老的在耍橫,簡直讓人厭煩。
“田老,這是何必呢。”郭良苦笑。
“田鄺韌,你要走,沒人攔著!”相略昌此時卻是受不了,本已經坐下的他拍案而起,怒道,“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嗎,你捐的那點東西是什麼貨色自己不清楚嗎?”
“相略昌,你說什麼!”田鄺韌當然不會退讓,怒目而視就差舉著拐杖互拚了。
除了淩陽成那邊的人,坐在何衝這邊的,無論是中立的還是偏向他們的,幾乎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因為這田鄺韌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
反倒是淩陽成卻露出來一絲冷笑,何衝看在眼裏,清楚這八成是他暗中指示的。
“我說的有錯嗎?”相略昌重重的哼道,“別用捐贈來什麼來說話,在坐的誰沒捐過,這也算貢獻?要說就說真正讓我們信服的,說出我們都沒做過的,對文物事業有巨大功勞的事情,否則就是沒有!”
“你這種勾結外敵的老東西也配說這個?”相略昌明顯是個氣大了,“你當年做的那些事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相略昌,你這是在誹謗!”田鄺韌大聲回敬。
何衝見這架勢肯定是沒完的,如果自己不做出一定的犧牲,那今天的會議勢必是無疾而終,到最後高興的還是淩陽成他們,因為可以借著這個問題出去大肆宣揚了,怎麼編都是他們說了算。
“好了,別吵了。”突然,之前郭良準備介紹的那位專家皺眉開了口,“這位小何同誌,協助警方破獲了一起重大的盜墓案件,牽扯之廣、地域之大、人員之多、金額之大,都是絕無僅有的,這一點算不算特殊貢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