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田鄺韌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敢用這種稱呼對他說話的人,整個古玩界也找不出幾個來,但敢用這種語氣和態度跟他說話的人,古玩界隻有一個人敢這樣。
“相略昌!”田鄺韌臉色陰沉的看向來者,哼道,“沒想到你也來了。”
“嗬嗬,你都被邀請來了,我又怎麼可能不被邀請呢?”相略昌淡淡說道,“不過也幸虧是來了,否則還真見不著你這自以為是的嘴臉,沒想到十幾年不見,你還是這個模樣,九十歲的人了,居然還跟以前一樣無恥。”
來者的確是相略昌,此時的他依舊是被自己的徒弟攙扶著走了進來,倒不是他體弱到如此,而是他的徒弟明白什麼叫尊師重道,相反相略昌真的是老當益壯,九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就跟七十左右歲差不多,甚至比上次見到何衝時的精神麵貌還要好很多。
其他人在聽到這個名字後俱都露出來驚訝的神色,要知道相略昌可是古玩界的泰山北鬥,真要打比方的話,相略昌就是古玩界的洪七公,而他田鄺韌隻不過是鐵掌水上漂裘千仞了。
田鄺韌當然是麵色難看了,要說其他人還不敢對他怎麼樣,畢竟輩分以及身份都在這壓著,哪怕是何衝都不敢做的太過頭了,否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一輩子都摘不掉。
可是相略昌就不在乎了,無論年紀還是資曆,相略昌雖然跟他是一個輩分上的,但還是要高上一些,所以無論做什麼,都沒人敢說閑話。
這相略昌之所以如此不待見田鄺韌,甚至言語間充滿了攻擊性,主要還是他倆一直都不對付,但並非個人愁怨,而是真正的大義。
之前就說過了這田鄺韌一直都是個充滿爭議的人,無數傳言都在流傳著他從年輕到現在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甚至還通過非法手段販賣文物,隻可惜沒有證據。
而古玩界更有傳言,當年揭發他並且譴責他的人正是相略昌,要知道相略昌可是個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老爺子,真要是發現了這樣的事,肯定第一時間就會站出來的。
雖說這都是行裏傳來傳去的閑言,大家都是當一故事聽聽就罷,但現在看來恐怕事實的確是如此,否則相略昌怎麼可能如此針對。
現在除了田鄺韌臉色陰沉外,淩陽成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能瞧的出來他同樣不明白為什麼相略昌會來這裏,但既然來了那就不能趕走,否則千夫所指的人選一定就是他淩陽成了。
至於其他人,那些剛才還堅定不移的站在淩陽成那邊叫囂的人,此時卻啞了下來,一個個的似乎害怕了,居然都不敢再說話。
先不說他們知不知道相略昌是否認識何衝,單就剛才他那態度,擺明就是要跟田鄺韌對著幹,他們那些人可不傻,在古玩界得罪這兩人的任何一個那都是要遭到絕對討伐的下場,所以得罪了誰都沒好下場,他們又不傻,自然也就安靜了下來。
“相略昌,似乎沒有邀請你吧,你這麼倚老賣老的不請自來真的合適嗎?”田鄺韌雖然很不舒服,但也針鋒相對起來,“這麼大的年紀了,最好識趣點!”
“不請自來?難道我這張邀請函是假的不成?”相略昌看了自己徒弟一眼,後者趕忙從兜裏將邀請函拿了出來,“還有,這次研討會是否邀請了我,為什麼你會這麼清楚,難不成你還在背後策劃什麼了嗎?”
這話可就是將軍的話了,田鄺韌絕對不敢這麼說,否則就證明這研討會是他在背後操控並且別有用心的一個計劃,如此一來恐怕所有人都不會再呆下去,哪怕是那些站在他們陣營的人也是如此,畢竟這是關乎於名聲的問題。
田鄺韌暗地裏有什麼目的這個還不得而知,但他的確在背後有捯飭,也的確曾阻止過舉辦會議的主辦方發邀請函給相略昌,當時似乎是成功了,讓他沒料到的卻是失敗了。
“相……相老爺子……”何衝有點尷尬的問候著,“近來身體聽好的吧,好久沒見到老爺子了。”
“你這小子,剛才是不是拿我開涮了?”相略昌對何衝的印象是非常非常好的,此時聽著像是責怪,但看那一臉的笑意就知道是在開玩笑,“我能跟那種人相提並論嗎,你這不是在罵我嗎?”
“是是,小子知錯了。”何衝趕緊認錯,“老爺子你千萬別生氣。”
“記住了,如果換作別人也就算了,老頭子我也不是那死板的人,但是唯獨這人不行。”相略昌一邊說著一邊瞥了眼田鄺韌,哼道,“像這種見利忘義、勾結外人、為了金錢不擇手段的人,哪怕把我的名字跟他的名字一起說出來都是侮辱,明白了嗎?”
相略昌的話真是越說越激烈,越說越直白,雖然剛才那話他沒指名道姓,但在場誰都能聽出來他是在說田鄺韌,更沒想到他能這麼直接。
“相略昌,你這是在誹謗我!”田鄺韌大怒,“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有本事你就拿出真憑實據來!”
“笑話,我剛才有說是哪個人了嗎?”相略昌不屑,“你非得抻頭鑽進起來自己承認還賴我了?”
這一句話直接給田鄺韌給懟了回來,的確人家剛才根本就沒提名字。
沒想到相略昌在鬥嘴上也是很有戰鬥力的,何衝不禁對這位老爺子更加的刮目相看。
“相老先生,你這是要護著何衝這小子了?”淩陽成似乎並不在乎身份的問題,上前一步冷冷的問道,“他得罪的可是我們淩家。”
“是嗎?”相略昌看了何衝一眼,說道,“我所守護的隻有真理和正義,有問題嗎?”
“老先生!”淩陽成還真的是不顧及相略昌的身份,雖然沒有明晃晃的做出過激的舉動,但他的言行卻是在施加壓力以及暗示後果,“你真的願意為此跟我們淩家生出嫌隙嗎,我爺爺前陣子還念叨著想給你請到家裏做客,現在這樣真的好嗎?”
“淩伯才?”相略昌雙眼微眯,“居然請我去做客?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相略昌居然如此直白的就反駁了對方的話語,這意思很明顯就是堅決不會被你嚇唬住,那淩陽成的臉色當即從陰沉變得有些憤怒。
“老先生,你確定要這麼說嗎?”伴隨著話語,那淩陽成硬是向前邁了兩步,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繼續加大壓力,而那兩個一直跟著的保鏢更是直接走上前來到相略昌前麵,惡狠狠的瞪著他。
“怎麼?還想來威脅老爺子?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就在這時,何衝卻不知怎麼出現在了那倆保鏢的中間,並且一手一個的直接握住他們的手腕,看似沒怎麼用力,卻硬生生的讓這倆家夥疼得彎下了腰來,麵色痛苦,滿頭的冷汗。
“淩陽成,你以為你是誰?在我眼裏,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