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現在最著急的是啥,當然是研究棋盤裏那最後一個絹布上的信息了,可是楚天舒為了讓他安心養傷,硬是給他把玉瓶藏了起來,這下可就徹底完蛋了。
何衝的心裏早就急得和貓爪撓似的,可那是大師兄親自藏的,而且還很明確的當眾宣布這東西他保管了,都別來惦記,這下真的是誰都沒轍了。
這半個月何衝想了無數辦法,坑蒙拐騙都用上了,硬是一次成功的遭數也沒有。
說起來聶蔓蔓跟周彤倆居然也跟楚天舒統一戰線,她們太清楚何衝的性格了,知道這東西一旦拿出來就甭想安心養傷,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大家都很默契。
不過這‘敵軍’陣營裏總會有那心誌不堅定的存在,周彤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不堅定的那個。
之前何衝也曾跟她央求了幾次,但要麼就是旁邊有聶蔓蔓攛掇著不讓,再不然就是周彤猶豫半天還是經受住了糖衣炮彈,說起來也是那陣子何衝的確恢複的不太好,但不管怎麼樣周彤這邊的口子算是打開了,起碼是有些眉目了。
何衝在自己調配的藥方的調理下恢複的很快,這半個月的功夫足夠抵得上人家養倆月的了,所以才又撿著這個時候,而且專挑聶蔓蔓不在的時候哄著周彤去幫自己要,也算是煞費了苦心。
“不好,你的傷害沒完全恢複呢。”周彤一開始還是很堅定的,“大師兄說了,在你傷勢複原前不能給你。”
“我已經沒大礙了,現在能吃能喝能睡的,真沒事了。”何衝急忙說道,“不信我下來做幾個俯臥撐給你瞧瞧?”
“別,你可別亂動!”周彤當然不允,按住他,“你就好好養著吧,那些古玩又丟不了,什麼時候不能看?”
“彤彤……”見正常說的不行,何衝居然開始了撒嬌模式,隻見他搖著周彤的胳膊,一臉委屈的說道,“我就是看看,又不打架,怎麼可能對傷勢不好呢,你就幫我去跟大師兄要過來吧,我保證不耽誤養傷,保證隻是看看,好不好嘛……”
“這個……”周彤還是太心軟,果然有些鬆動,這要換聶蔓蔓在這早就一口回絕了。
沒想到何衝還有這樣的一麵,不過也就是在自己的愛人麵前,這要是全玉書他們在跟前,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彤彤,你幫我去拿來吧。”何衝見軟的不行,幹脆再來嚇唬的,“我跟你說,你不幫我拿來,我就心裏著急,一著急上火,剛恢複了個差不多的內傷就因為上火又得惡化,一旦惡化我就還得動手術,你難道忍心看到我再被動刀子嗎?”
“你別嚇我。”周彤還是太善良,一句話就被何衝繞了進去,主要還是她太擔心何衝的安危,“你現在感到哪不舒服了嗎?”
“暫時還沒有……”何衝想了想卻忽然臉色一變,急忙改口,“不對,我這心髒怎麼跳的這麼快,我這肝兒,疼疼……我跟你說,這都是給急的……太難受了,你要是再不給我拿來,我就晚期了……我……我……彤彤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一樣愛你的……”
“你別……別嚇我……”周彤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去給你要還不行嗎?”
“好,那快去要吧。”何衝這臉變的比天還快,立馬喜笑顏開,“但你別說我要看啊,你就說你想瞅瞅,不然大師兄不給我。”
周彤其實也知道何衝是在裝樣子,但又沒辦法,看見剛才那樣子真的是太心疼,而且她也覺得隻是看看的話應該沒啥問題,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周彤這才興衝衝的回到了病房,手裏小心翼翼的拿著那玉瓶。
“大師兄唯恐我是拿給你,說了好半天才給我。”周彤嘟著嘴,“你快點看,完事我還得送給大師兄呢。”
“這樣啊。”何衝嘿嘿一笑,“得,你幫我在門口看著點,兩分鍾後進來拿走就行了。”
“這麼快?”周彤詫異,“兩分鍾能看出來什麼?”
“所以我說隻是看看啊。”何衝嘿嘿一笑,“聽我的沒錯。”
周彤無法,隻能來到門外望風去了,而何衝則是伸手瓶口一抹,棋盤赫然出現在手裏。
隨即何衝又將另外兩幅地圖也都拿了出來,尋思尋思好像也不需要別的東西,然後將這三樣都藏在被子底下,這才叫周彤進來。
“成了,還給大師兄吧。”何衝很痛快的把玉瓶遞給周彤,“咱說話算話!”
“還真的是啊?”周彤感覺不對頭,但又看不出貓膩來,隻能帶著玉瓶重新走出病房。
現在何衝最想研究的就是地圖,他知道這些絹布必須是得噴水才行,現在又沒噴壺,隻能人造噴霧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棋盤裏那最後一塊絹布取出來才行,好在那棋盤一早就被人打開過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這病房裏找兩個針頭還是很簡單的,輕鬆將棋盤打開,果然看到裏麵的金定棋盤,然後再拿起來,底下的封口也早就被打了開來,很簡單的從裏麵將絹布抽了出來。
本以為絹布上應該會寫點別的東西在上麵,卻不想居然又是一篇《爛柯譜》,而且跟之前那個一般無二,隻不過兩相對比之下能發現這兩篇的字跡不同,似乎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可就看的何衝有點納悶了,如果說是從中裁開的,那為什麼要寫相同的內容呢,就算是要掩蓋也沒必要這樣吧。
將這個疑惑撇開,何衝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畢竟現在他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動作大了也不太行。
將杯子裏倒上涼水,又將最後那個絹布平鋪在桌子上,嘴裏含上一口水,微微一頓,狠狠地朝著半空噴了出去。
水霧從半空緩緩落下,沾在絹布上濕潤著,但這點水量顯然還是不太夠,畢竟噴出去的水浪費的足有一半,何衝又不敢照著絹布去噴,畢竟是上千年的東西了。
再來一口,不過這次把他高度壓低了,效果更好,絹布已經濕潤了大半,相信再來一下就能搞定。
第三口,何衝含了好大的一口水在嘴裏,氣運丹田,正當他想要一口噴出來的時候,房門卻忽然被打了開來。
“何衝,你幹嘛,誰讓你下床來的!”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