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平市,位於沐定省的正中位置,這個省份屬於多山區域,其中以裕平市為最,可以說整個城市都是建立在山上的,道路平路較少,大多是坡道,或緩或急。
而太叔家就是在裕平市內的一座山上,按照薛天翰的說法,他們家幾乎是完整的延續下最傳統的家族模式,甚至還有山門立於山下,進門如進太叔家,整座山都是他們的私產,範圍及大。
裕平市距離臨錢市不近,中間跨了另外一個省,雖然是較短的跨度,但也不是隨便幾個小時就能到的。
之所以這麼遠的距離還要堅持開車去,完全是處於機動性的考慮,這樣無論是走還是來都很隨意,否則就太被動了。
當然也可以在當地租車,可考慮到此行前去對方或許早有察覺,所以真要到當地租車乃至於買車都可能遭遇對方的暗中下套,所以還是決定開車前往最為妥當。
這次開車路途可真的是遠了許多,說是由薛平穀專職司機,但路上何衝還是跟他輪著班的駕駛,這才在十多小時後來到了裕平市。
他們到達那裏的時間也是湊巧,正好敢在了上午九點,如果說直接殺到太叔家就太不現實了,畢竟旅途勞頓確實太累,而且這時去的話精神以及體力都不在最佳狀態,去了就純屬找虐了,所以何衝提議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再作考慮。
這一提議得到另外兩人的絕對好評,當即找了這裏最好的酒店住了下來,兩個年輕人當然是沒話說,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呼呼大睡,至於薛天翰雖然不像他們這麼直接,但在入住一個小時後也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很瓷實,何衝直到晚上八點多才醒,至於薛平穀卻還在那坐著春秋大美夢撅著屁股吹氣泡。
這兩人倒也是心大,完全沒有半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好像隻是來旅遊似的。
倒是薛天翰卻早就醒了,他本身年歲就大了所以覺少,再加上此次前來的目的很明確,何衝倆小子可以沒心沒肺,但他卻有著很大的心思,畢竟三人之力闖進太叔家,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很不明智。
先去跟薛天翰打過招呼,得知他晚飯已經在酒店的餐廳吃過了,並且沒有任何想出門的意思,何衝隻能轉頭去找薛平穀。
“幹嘛啊?”薛平穀揉著惺忪的睡眼,“我還沒醒呢,幹嘛叫我起來!”
“還不醒?你晚上還睡不睡了?”何衝笑道,“平時沒發現啊,你居然也這麼貪睡。”
“咋?不行啊?”薛平穀知道自己想睡下去是不可能了,老大不情願的換著衣服,“你要幹嘛?”
“叫你一起出去吃飯啊。”何衝笑道,“難道出來一趟你不會也想在酒店的餐廳吃吧?”
“也是,出去逛逛挺好。”薛平穀穿好衣服準備洗漱,都進了衛生間卻忽然又把腦袋抻了出來,“你沒問問父親吃過沒有嗎?”
“我去過老爺子那了。”何衝說道,“他在餐廳吃過晚飯,而且他說人老了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就讓咱們兩個年輕人出去折騰便好。”
“嗨……”薛平穀笑了笑這才又拱進洗手間去了。
年輕人還是比較喜歡熱鬧的地方,而且相比酒店餐廳的那種高檔飲食環境何衝其實更喜歡地攤燒烤這種平民化的地方。
他雖然現在已經是百億富翁,但他一點不覺得自己跟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反倒覺得還是以前的那種地攤擼串的感覺最好。
都說金錢可以帶給人很多的改變,尤其是本心的變化最重,但對何衝來說好像卻不太適用,他現在跟沒錢的時候唯一的區別就是不必再為錢發愁,其他的都沒什麼大的變化。
反過來看薛平穀,雖然不學何衝那樣更喜歡在地攤吃小吃,但也不是非得高檔餐廳不可,他屬於隨大流,到哪都一樣,隻要吃不壞而且味道好就成。
想起烤串,何衝還真的是饞了,他自從到海鬆辦拍賣會那天開始,就吃過一次,再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對付著吃飯,再不然就是別人宴請,後來到國外更是沒機會去吃,此時可以自由發揮當然首先就是烤串的攤子了。
一般來說想找烤肉串的攤子而且是晚上的時候,不論哪個城市都有個固定好找的地方就是夜市,兩人也沒開車,直接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當地最大的夜市而去。
“哈哈,來,喝一杯?”何衝表現出最普通的狀態,一手烤串一手散啤,美滋滋的說道,“散啤就烤肉,人間絕配!”
“這裏的烤肉味道真不錯。”薛平穀吃著也是讚不絕口,“沒想到還真讓你說中了。”
“想知道哪的味道好,最首先看他這裏的人多不多。”何衝指了指旁邊的幾個攤子說道,“你看他們,雖然人也不少,但空位卻還是有的,但是這裏則是人滿為患,咱倆光等位置就耗了半個小時,那說明這裏的味道一定很好,否則大家也不會寧可排隊也得要吃不是?”
“生活小常識是吧?”薛平穀哈哈笑道,“來,幹一個!”
兩人美滋滋的碰了個杯,開懷的吃著手裏的烤串,現在的燒烤攤除了烤肉以外還能烤很多東西,這裏是內陸海魚自然是沒有了,不過淡水魚類以及其他的比如蛹或者肉和其他東西啥的還是很豐富的,味道也的確很好,吃的很有滋味。
“你也是不著急。”薛平穀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你難道就不擔心去太叔家有危險?”
“既來之則安之,怕的話還不如不來,幹嘛先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心理壓力呢?”何衝毫不在乎的說道,“而且你不一樣不怕嗎?”
“也可能是跟你在一起呆習慣了,總覺得跟你一起的話就算有危險也是有驚無險。”薛平穀說著心裏話,“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正如你剛才講的,幹嘛給自己增添壓力呢。”
此話說完,兩人對望一眼跟著哈哈大笑再度碰杯,很是開懷。
兩人吃的正高興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的打罵聲,同時還有一個被揍的慘叫聲。
“我特麼讓你偷東西吃,還偷不偷了!”一個滿身油汙的家夥連同另外一個人一邊打著一邊罵著,“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臥槽你大爺去吧!”
被打那人雖然發出慘叫卻沒求饒,但也完全反抗不得,隻是一直把什麼東西抱在懷裏不肯鬆開。
“哎……”這時,旁邊的食客突然小聲議論起來,“真是時過境遷啊,堂堂曲家的少爺居然都出來偷食吃,這已經第幾次被抓住挨打了?”
“這個月最少也有十次了。”他對麵的食客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說道,“活該,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居然一夜之間從天上掉到地底,看著倒是挺舒坦!”
這就是典型的仇富心態了,見不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一旦看見對方落魄了便開始挖苦,而其中並不參雜什麼個人恩怨,隻是單純的心理嫉妒。
“曲家?”何衝一愣,但隨即有搖頭笑了笑,“怎麼可能。”
可還沒等他把念頭落下,被打的那人卻被滿身油汙的家夥拽了起來,正好被何衝看了個正著。
“臥槽?還真是他?”何衝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