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的確是在瞎問,濱海市的山多了去了,雖說人家薛天翰的父親是在那裏出的事,卻也不能說就是在五龍山上吧。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有點無厘頭,確切說是問的有些順序顛倒了,好賴先問問是哪個位置,然後在提出來適才的問題。
可何衝本能的感覺應該是那裏,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開了口。
但讓人想不到的是雖然他問的莫名,對麵倆老爺子的臉色卻怪異非常,好像看到了什麼怪事一樣。
“你怎麼知道的?”蔡啟章問道,“你聽說過那件事?”
“沒有,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何衝連忙擺手,“隻是感覺老爺子說的應該就是那裏。”
“可你為什麼會知道五龍山?”薛天翰詫異道。
“我就是濱海人,當然知道那裏了。”何衝苦笑,他一直都沒介紹自己的籍貫,“五龍山也是去過的。”
“那你又怎麼能確定我父親就是在那裏出的事呢?”薛天翰納悶道,“根據是什麼?”
“感覺,真的隻是感覺。”何衝說道,“我曾經去過五龍山,也在那裏遭遇過危險。”
“你去過那裏了?”薛天翰大驚,“你沒遇到什麼怪事嗎?”
“正因為遇到了,所以才會覺得老爺子的父親就是在那裏出的事。”何衝說道,“當年是不是在五龍山遇到了濃密的大霧導致無法下山,這才有了危險?”
“對,確實是大霧。”薛天翰更加驚訝,卻說道,“隻不過危險並非大霧帶來的,而是因為有敵人打傷了他,也正是因為那場大霧,才讓我父親隻是重傷。”
“還有敵人?”何衝驚愕,“具體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父親後來也不跟我說太多。”薛天翰歎氣道,“我隻記得有一天父親突然說要出遠門,並且帶上了我的幾個叔伯還有二弟,並還叮囑我一定要守住薛家,可沒想到就是他這一走,薛家遭遇大敵,而他跟我二弟也在山中因為濃霧失散,最後被敵人偷襲重傷,卻也因為大霧逃離,要不是二弟誤打誤撞的找到了並背著父親回來,恐怕我都沒辦法再見到他老人家。”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何衝想起那些曾經在五龍山上看到的屍骨,以前他以為是盜墓賊分贓不均拚殺還有誤進山中的村民留下的,現在看來其中的故事遠非自己想象的這麼簡單。
“老爺子,有句話我說出來恐怕會惹來你的不快,但這件事我又不得不問,希望你不要見怪。”何衝猶豫半天開口道。
“直說無妨,我相信小朋友你不會胡亂編造的。”薛天翰猜到何衝接下來說的恐怕會是自己不知道的隱秘,也猜到可能會波及到自己父親的名聲,但為了探知真相還是鼓勵道。
“我曾經在五龍山上因為大霧迷失了方向,卻也因此遇到兩具骸骨。”何衝說道,“不止如此,我還在無意中掉到了一座古墓裏,裏麵的骸骨更多,所以……”
後麵的話沒說完,何衝是真心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但話裏的含義卻已經再明白不過。
“你是在懷疑我父親去盜墓了?”薛天翰果然還是有些生氣,“絕對不可能,我父親這輩子行的正坐得直,這種損傷陰德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老爺子,你別生氣。”何衝趕忙找補,“你剛才也說了當時有敵人在側,你父親當時或許是去追捕盜墓的人,而不是去盜墓。”
“說起來。”蔡啟章突然說道,“老東西,還記得薛大叔傷重昏迷時最常念叨的話是什麼嗎?”
“昏迷時的話?”薛天翰皺眉,想了半天忽然一愣,“絕不能讓那群狗賊得手?”
“對!”蔡啟章用力的點點頭,“看來薛大叔當年的確是去追盜墓賊了,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追尋呢,就算那裏的確有盜墓,充其量也隻是小毛賊,完全用不著堂堂薛家的家主出手吧,而且還帶了你好幾個叔伯前往。”
回憶起曾經的一句話確實洗去了盜墓的嫌疑,如果薛天翰的父親是盜墓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這種話,隻有追捕的人才會在昏迷中才會這樣講。
但洗去嫌疑卻讓疑問更大,正如蔡啟章說的那樣,盜墓的隻是毛賊,又不是江洋大盜,完全用不著堂堂一個古武家族的家主出手,就算需要也應該是東山省的家族,而不應該從浙塘省把薛家的家主請過去,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小朋友,你看到的骸骨都穿著什麼衣服?”薛天翰又問道,雖說自己父親活著回來了,但那些叔伯卻盡數折在了裏麵,“能描述一下嗎?”
“這麼多年過去,我是真看不出來,但都是民國時期的衣物。”何衝說道,“古墓裏的那些骸骨我當時沒仔細看,但山中的那對骸骨卻都拿著一把刀互相紮在對方身上,想必最後也是因此斃命的。”
“刀?”薛天翰皺眉,卻突然站起身,“稍等一下。”
話音一落,薛天翰快步走出書房,沒過多久便拿來了一把刀遞給了何衝。
“是跟這刀一樣的形製嗎?”薛天翰問道。
“對,就是這個模樣的,當時我還撿了起來,也就是因為那兩把刀我才保住一命,因為那時也有人在追殺我。”何衝立時認出,“我記得很清楚,在刀身的末端有個這樣形狀的符號。”
何衝指著長刀刀身的末端,果然看到一個似梅非梅的奇怪符號刻在上麵。
“這是我們薛家專屬的圖案。”薛天翰歎氣道,“隻有我們家的兵器上才會出現,想必那兩具骸骨中有一具應該就是我四叔的,隻有他善使雙刀,最後不知怎麼被敵人搶了武器,才導致互拚致死的結果,哎……”
沒想到一番對話下竟推出了當初看到的骸骨所屬是誰,這可讓何衝大為驚異,越發的感覺五龍山上的一切更加撲朔迷離了。
“那兩把刀還在你那嗎?”薛天翰麵色有些悲戚的問道,“如果可以的,我希望小朋友你能給我,畢竟那是我家中長輩的遺物。”
“好像是在家裏。”何衝想了想很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我沒太在意,回家後就隨手丟在一邊了,等我回頭好好找找。”
那兩把刀的確是拿了回去,但何衝當時一門心思就是蘇錦文的地下拍賣會,回家就丟到一邊去了,再之後也沒管,都不知道搬家的時候自己父母是帶走了還是丟掉了,要不是今天說起來他恐怕都忘了還有這兩件東西。
“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薛天翰應該是被往昔的事情勾起了內心的痛處,揉著太陽穴滿臉的疲倦,“老蔡,平穀的傷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帶著小朋友去看看,正好也讓小朋友幫忙再給治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