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蔡啟章氣的都咬牙切齒,“那個老東西叫薛天翰,早晚我得讓他給我恭恭敬敬的低頭認錯,真氣死我了!”
“薛……”何衝無奈的歎口氣,暗道果然和自己想的一般無二。
在臨錢這個地方,甚至說在浙塘省這個地方,蔡家本就是個有實力的大家族,雖然不是古武家族但也絕對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惹的,可蔡啟章的那個老朋友不僅取笑不說更還一個勁的打假,這就說明首先在家世上就不弱於蔡家。
而且以蔡啟章的形容來看,對方是玩笑居多,就好像倆小孩子平時鬧著玩,鬧著鬧著就急眼了,但不用多久消了氣就又成了好朋友是一個道理,這倆老頭子估計也這這麼個狀態。
並且蔡啟章看著是氣的火冒三丈,可絕口不提如何報複,說的隻是找回麵子,這就說明他很清楚對方是在開玩笑,隻是有些拉不下麵子而已。
最關鍵的是他說了句‘要不是他孫子’這話,雖然何衝不清楚浙塘省古玩界真正的狀況是什麼樣,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對方還是蔡啟章認識的,偏偏還有個眼力好的孫子,那這人的身份就很好猜了,擺明就是薛平穀的父親薛天翰。
正如何衝猜測的那樣,在蔡啟章說出對方的姓名後,果然一點不差,這可就讓他有些啼笑皆非了,今上午剛跟薛平穀比試了下眼力,沒想到晚上又牽扯到這上麵來了,倒是有些意思。
“沒問題,這個場子等我幫你找回來。”何衝一拍胸脯笑道,“保證讓老爺子你乘興而去滿載而歸!”
“真的?”蔡啟章聞言雙眼發亮,“說好了可不準賴賬的!”
這老爺子還真是小孩心性,居然還能說出不許賴賬的話來,也是可愛的緊。
“當然是真的。”何衝保證道,“到時候一定讓他們心悅誠服的承認你的藏品是真家什。”
“太好了!”蔡啟章興奮起來,但隨即又有些黯淡,“師父,這事怕是不太好辦,你的眼力是高,但老東西他孫子也是個厲害角色,到時候我怕你吃虧。”
蔡啟章也是見識過薛平穀鑒定水平的人,而且現在看來他能這麼癡迷古玩搞不好也是因為薛天翰的原因,怕是賭著氣。
“不會的,我很確定自己一定不會吃虧,吃虧的隻有對方。”何衝哈哈一笑,“不信你問問蔡老哥。”
“問他?”蔡啟章奇怪的看向自己兒子,卻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問他。
“對,一定沒問題,我保證!”蔡永明嘴角帶著笑意,點頭道,“爸,你放心就行了。”
“我怎麼覺得你們有什麼事呢?”蔡啟章奇怪道。
“怎麼會,總之你放心就好。”蔡永明實在忍不住笑,裝作要喝水轉頭走開。
何衝也是心裏發笑,要是告訴老爺子今兒發生的事恐怕能讓他樂的開懷,不過何衝並不打算現在說,不如等到去了薛家讓薛平穀自己承認,那樣才更有趣。
“對了!”蔡永明不再去想自己兒子有什麼古怪,而是又說道,“回頭我要去古玩市場淘寶去,不能讓那老東西把我瞧扁了,我倒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叫撿漏,而且還是撿大漏!”
“還是我去吧。”何衝說道,“老爺子你現在最緊要的是在家學習鑒定知識,到時候咱們可得一鳴驚人,沒有底子怎麼行。”
“也對。”蔡啟章深以為然的點頭,“那好,就拜托師父你了。”
“都說了別叫我師父了。”何衝頭疼。
“那不行,說要拜師就得拜師,雖然現在還沒拜,但將來一定能拜成功的。”蔡啟章倒是執著。
“對了,老爺子。”何衝嘿嘿笑道,“跟你說件事,我跟你兒子,也就是蔡老哥,我倆已經拜把子了,所以這師你肯定是拜不成了,那樣豈不是亂了輩分?”
“什麼!”蔡啟章雙眼瞪大,“真的?”
“不信你問蔡老哥。”何衝一聳肩。
“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蔡啟章站起身就朝著兒子去了,而且是滿臉的怒容,“你故意跟你老子做對是不是,我告訴你……”
後麵的話自然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大罵,不過已經跟何衝無關了,隻要能止住對方拜師的心就成,至於蔡永明的委屈……嘿嘿,隻能委屈一下他了。
這師是真的拜不成了,畢竟何衝已經跟自己兒子做了兄弟,連金蘭帖那種古老的東西都做了出來,蔡啟章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雖說不用收徒,但何衝卻又多了個任務,那就是幫蔡啟章去古玩市場淘東西。
這個活可比收個老爺子當徒弟輕鬆的多,而且何衝本就對市場淘古玩感興趣的很,所以完全不會感覺負擔。
時隔一天兩夜,何衝又踏上了臨錢的永壩收藏品市場,隻不過這次他是打算在這耗上一天,不止逛這裏,還要在去蔡啟章提及的一座古玩城轉轉,那裏雖然都是店鋪,但東西卻也不錯。
“這玉蟬不錯,多少錢?”轉了一會兒,何衝看到一對漢代的佩蟬,裝作不在意的把玩著,隨口問道。
“一看小哥就是個懂行的人,我這可是正經墓葬出土的真家夥。”那攤主嘿嘿笑道,“漢八刀聽說過嗎,就是指的它了,你看這刀工多利落,還有這沁色多漂亮,我可跟你說,這玩意是我親手從墓主人嘴裏扒出來的,比珍珠還真的東西……”
“你可打住吧!”何衝很嫌棄的打斷他,“這對蟬口間有孔,顯然是佩蟬,而非晗蟬,你在這蒙誰呢,而且這東西也不是老的,不過是近幾十年的仿造之物,我就是看著玉質湊合才問的,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老實告訴我多少錢就完了!”
“嘿嘿……小哥還真是懂行的人。”被何衝說破,那攤主滿是尷尬的笑道,“五百怎麼樣?”
“一百,賣我就掏錢,不賣拉到。”何衝幹脆加利索的說道。
“得,就當我交你個朋友。”攤主滿臉不願的說道,“一百塊給你了。”
錢貨兩清,何衝美滋滋的拿著一對佩蟬離開攤位,這對玉蟬的確不是專門用來陪葬的晗蟬,但也不是仿造的,而是正經的東漢佩蟬,當然也是墓葬出來的,隻不過比九竅塞那類的東西好的多。
適才那麼說不過是為了壓價而已,那攤主也是個不識貨的家夥,居然隨便說兩句就給唬了過去。
接下來何衝又淘到兩件東西,一個明代萬曆年的青花筆筒和一個清代嘉慶年間的剔紅粉盒,倒也算是收獲不錯。
不過此時時間也臨近中午,而且古玩市場也基本逛完,何衝尋思了一下打算找個地方祭下五髒廟下午征戰古玩城,卻不想身後忽然有人叫住他。
“小兄弟,還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