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人境界果然不低,並非何衝已經能通過肉眼便觀察出來,而是這些人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一直牢牢的鎖定著他,並且讓他生出不敢妄動的念頭,如果不是境界達到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但同樣的,何衝也能感覺到這六個人的氣勢也有強弱,其中兩道最強,感覺對方境界就算及不上自己也不會差的太遠,至於剩下四個的境界跟自己明顯有差距,最少也是一個小級別。
而且他們的氣勢雖然鎖定了自己,但隻要想跑,何衝有把握隨時隨地脫身,但前提是自己,如果帶著雲語堂就沒這個把握了。
如果論打鬥的話,單對單誰也不怵,可這些人如果群毆的話……有難度。
“你就是這麼做人的?”何衝雖然知道再說下去也沒什麼大用,但他現在必須要拖延時間尋找機會,故而仍舊對雪羽問道,“東西給你了,你卻不肯放人?”
“呦,小心肝兒,奴家可沒晃點你哦。”雪羽笑容依舊嬌媚,隻不過這次參雜了許多興奮,“從頭到尾,奴家都沒說要讓你離開呢,但雲語堂我確實是交給你了,隻是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就得看你們的造化了,對嗎?”
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毛病沒有,對方無論是在電話中還是見麵後都沒承諾任何一句放何衝離開的話,就算對方是個重信守諾盜亦有道的人,何衝也沒辦法在這上麵找漏洞。
“好了,好了。”雪羽輕挪蓮步,雖小卻快,隻是眨眼間人已經到了二樓位置,但聲音卻一直回蕩在何衝耳邊,“小心肝,在這等好奴家哦,很快就回來找你呢。”
沒想到這家夥說走就走,何衝倒有些意外,本還想再拖延點時間。
“你們六個,不要傷到我的心肝兒寶貝!”雪羽的聲音卻沒有停,這次是對他的手下說的,隻是無論語氣還是措辭都要冷厲很多,“否則讓你們十年內都摸不到我的手。”
摸摸手而已,在何衝看來這個懲罰不僅可笑而且荒唐,要換做自己別說十年摸不到,就算百年千年摸不到也無所謂。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六個家夥在聽到這番話後竟是齊齊在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好像對這個懲罰懼怕到了極點,但很快就有了變化,那就是嫉憤,而且在向何衝傳達這種情緒。
“你們不會同時喜歡上了這個妖女吧?”何衝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跟這些人拚鬥起來取勝的幾率並不是很大,所以打算先激怒他們,繼而尋找機會,在見到他們的表情後,心中升起主意,詫異問道,“這種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們這麼為她神魂顛倒?”
“閉嘴!”果然,何衝的話一出口就引得這些人的一致爆喝,“你竟敢辱罵褻瀆島主!”
“呦嗬?”何衝雖然猜到能引起這些人的怒氣,卻沒想到反響這麼強烈,不禁更為好奇,“我就挺奇怪的,你們看上她哪一點了,像她這種看起來就很水性楊花的女人,值得你們這麼上心?”
“你如果再敢對島主不敬,就別怪我們對你下殺手!”那些人顯然已經將怒氣積攢到了極致,卻因為命令苦苦克製著,其中一人咬牙切齒的恨道。
“老老實實的待在這,我們不會為難你。”另外一人也恨道,“否則你必橫死在此。”
何衝聞言沒有反駁,甚至將戒備都完全放下,更是直接盤腿坐在地上,似乎就此認命。
“你們是汪家的人?跟汪修異是兄弟?”暫時沒發現這些人的破綻,何衝幹脆先套套這些人的底,“沒想到汪成濟這老家夥還挺能生的,居然這麼多兒子。”
“汪家算個屁!”正對何衝的那人不屑哼道,“汪修異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他算什麼東西,居然能獲島主如此看重,竟親自陪著他回來!”
“你們居然不是汪家的人?”何衝一愣,“那你們是誰?”
“汪家?”那人再度冷哼,“汪家已經被我們島主滅了,世上已經不存在他們這個家族了!”
這話真是讓何衝大為震驚,那天晚上汪家的確都已經成了一條條苟延殘喘的死狗,但他卻沒想到雪羽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沒用的手下說滅就滅,而是還是滅的全家。
不過何衝並不關心這些,雙手向後支地,頗有點懶洋洋的感覺看著眼前那人。
“你們這個所謂的島主是要去哪啊,這麼匆忙?”何衝看似隨意的問道,“想跟我談事情居然還要我等,架子未免太大了吧?”
“嘿嘿……”那人冷笑幾聲,“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島主她去的是符家,此刻鬱家的人恐怕已經將符家團團圍住,隻要島主一到,他們全家皆都無法幸免,而在裏麵的人也都同樣如此,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
聽到這話,何衝全身為之一僵,他來之前給符元化紫靈丹的目的就是預防有強敵來襲,一旦受傷可以服用下去盡可能的控製傷勢,卻沒想到自己的猜測居然成真,這些家夥真的是要攻擊符家。
而且從那人的話裏還得到了個有用信息,就是鬱家的人也參與在了其中,怪不得雪羽會要那青銅帶鉤,因為這個事情本就是她交代鬱家去做的,隻不過這些人沒完成,所以隻好她親自來完成。
得到這個消息,何衝真的是已經心急如焚,他現在真想馬上飛奔回符家,否則真讓雪羽趕到,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原來是這樣。”何衝神色上也表現出了焦急,但隨即竟是淡然,雙手向後支撐的角度更大,可語氣更平穩,但說的話卻忽然轉向另外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雪羽找我要幹嘛嗎?”
“找你幹什麼?”這些人不約而同的齊齊喝問。
他們聽到何衝竟然直呼自己最敬愛的島主的名字其實就已經心生怒意,但為了聽到後麵的答案竟齊齊的忍耐著,就等何衝說完後在上前教訓。
“這你們都不知道啊?”何衝挖苦的笑道,“當然是享受露水情了,虧你們天天跟在她身邊,居然才能剛剛摸到手,我早就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了,你們可真是太廢了!”
這些人萬萬沒想到何衝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他們打心底的不信,但一時間還是有些失神,臉上出現的已經不是怒氣,更多的還是嫉妒的恨意。
他們互相看了看,在對方的眼神裏俱都看到了殺意,當下不再囉嗦,可就在之前說話的那人再度看回去準備下殺手時,卻隻見到眼前飛來一雙烏黑且逐漸變大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