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耳熟,而且是特別耳熟,何衝跟朱晨倆幾乎同時皺起了眉頭,兩人對望一眼,俱都在腦海裏冒出一個人的樣子。
倒是那古玩店的老板在聽到這話後立馬滿臉喜色,也顧不上給何衝進去找東西了,反倒向門口快步走去。
“真找到了嗎?”那老板壓低聲音問道,“是在那裏?”
“是,就在那一塊,幸好那裏住的人不多。”進來的年輕人連點其頭,興奮道,“有扇窗的簾子沒拉嚴實,我往裏看了看,肯定沒錯!”
“太好了!”那老板聞言一拍手,卻隨即轉身,“兩位,抱歉了,這生意暫時是做不成了,我有事要辦,等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談吧。”
聽到這話,何衝沒有動,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耿修,沒想到啊,居然能讓我在這裏碰到你。”何衝的聲音透出無比的寒氣,“也算是天網恢恢,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跑!”
原來跑進來的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東山大學的學生會主席耿修。
之前周彤被抓,雖說是秦峰派人去的,但引路的卻是耿修,這件事寧欣欣在電話裏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不過可惜的是在秦峰家的那個別墅裏沒見到耿修,在學校裏也一直都沒見到他的蹤影,本以為這家夥是畏罪潛逃,很難再找到,卻不想能在這遇到。
何衝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周彤的人,耿修雖然隻是引路,但如果沒有他,這件事很可能就會避免,再加上之前這家夥的助紂為虐數次想要坑害何衝,無論從哪方麵都不可能饒了他。
“何……何衝!”耿修聽到這個聲音,臉上頓時充滿了恐懼,“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何衝緩緩轉過身來,但臉色卻已經是冰冷,“湊巧而已,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絕對逃不掉!”
那老板更是滿臉的驚愕,他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有過節。
耿修哪還敢再逗留,恐懼中的他拔腿就想跑走,可剛一轉身,還沒等邁腿,卻發現何衝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滾進去!”何衝一腳踢出,直接將這家夥踹翻在地,“我說了,你今天逃不掉,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何衝,那件事我也是被逼的啊,都是秦峰的錯,我不敢違逆他啊!”耿修知道自己逃走無望,隻能看向古玩店的老板,叫道,“爸,快救我啊!”
這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沒想到這家店的老板居然是耿修的父親,不過如此一來也就說的通為什麼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家夥明明不是很精通古玩,卻能拿出來一件將斷麵偽裝起來的執蓮童子坑害何衝了。
感情是背後有個精通古玩的父親出手。
耿修的父親名叫耿良榮,一直以來都是在做古玩生意,隻不過做的不清不白,大部分是以坑蒙為主,否則又怎麼會給他兒子想出那麼損的招來。
“你就是東大的那個大一新生?”沒想到耿良榮也知道何衝這個人,隻不過不知道他的名字,驚恐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何衝冷笑,“你兒子做了什麼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吧?還需要我多解釋嗎?”
這父子倆擺明沒一個好鳥,所謂愛屋及烏,到了現在恨屋也一樣及烏,更別說之前坑自己的的點子還是這個當父親的出的。
“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兒子的!”那耿良榮終究是個做父親的,見到兒子有危險,不顧一切的衝了上來,同時大喊,“小修,你快跑!”
“滾開!”何衝皺眉,直接給這家夥推到一邊,不由分說的抓住耿修,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嘔!”也是何衝留了手,否則非給他打的吐血不可,但饒是如此耿修還是將中午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一時間這店裏滿是胃液的酸臭味。
何衝當然不會對這人動什麼私刑,交給梁永江才是最正確的辦法,省的到時候再來責備自己私自刑訊之類的,那可就沒勁了。
但在這之前,何衝對另外一件事更為好奇。
“你剛才說找到地方了。”何衝問道,“是個幹什麼的地方?”
“小修,別說!”耿良榮被推倒在地,這會兒見何衝問話,連忙爬起想再衝來,“不用怕,你不會有事的!”
耿良榮沒有立即衝上來,反倒快速跑到櫃台裏,從下麵抽出一柄開了刃的長刀,高舉著向何衝用力劈來。
麵對身懷古武的高手都不發怵的何衝又怎麼會怕耿良榮這樣的普通人,輕哼一聲,鬆開抓住耿修的手,卻隻是伸出兩根手指,竟是準確無誤的夾住了那鋒利的刀刃,任憑對方怎麼用力也無法再下劈半分。
“最好不要讓我動手,否則你們父子倆沒有一個能站著的!”何衝見耿良榮這拚命的護著他兒子,倒有些不忍對其出手,“最好不要逼我!”
當爹的可以舍生護住兒子,但當兒子的卻不一定有舍生護自己父親的心。
隻見那耿修見到自己有了逃跑的機會,竟完全不關心自己父親,撒腿就想往外跑。
“老大,耿修要逃!”朱晨見狀急忙大喊。
耿修這次跑的時機很準,正好是何衝背對自己的時候,而且他真的差一點就能跑出店門了,可也就在這時,隻感到自己脖領的衣服好像忽然被什麼抓住似的,硬是給拽了回來。
而且這次的力度顯然也大了許多,竟讓其直接倒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在牆上才跌落在地。
“怪不得以前盜墓的都是兒子下坑而不讓當爹的下坑,本來我還覺得有些誇張,現在看來真是沒錯。”何衝看著摔在地上的耿修冷哼。
自古以來盜墓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是父子倆幹活,那麼一定是讓做父親的在外麵望風,讓兒子進盜洞裏找東西。
原因很簡單,因為做父親無論麵臨多大的誘惑都不會傷害兒子,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會想盡辦法把兒子拉上來,但做兒子卻不一樣,極有可能見財忘義,東西送上來或者遇到危險了,直接就把自己父親仍在底下不管。
正因為以前有過這樣的先例,而且為數不少,所以才會形成這種規矩。
何衝此刻說出這話倒不是說他兩人盜墓去了,而是借此來諷刺耿修不孝,遇到危險居然連親生父親都甘願拋下,隻求自己逃生。
耿良榮卻不關心這個,他現在一心隻求讓兒子逃走,見何衝鬆開了自己的刀,竟再度狠劈而來。
何衝皺眉,知道不先讓這家夥暫時消停下來是沒辦法繼續問下去,幹脆直接用手刀砍在對方後脖梗上,耿良榮隻覺得雙眼一黑,整個人立馬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好了,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吧?”何衝的眼神好像能殺人似的盯著耿修,“想必你也知道秦峰被我修理成了什麼模樣,我不介意你嘴硬,前提是你能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