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金針在酒精燈的火焰上來回的炙烤,同時重新看向安泰澤的後背的一處穴位。
金針雖然年代已經很久,但根根尖銳,完全沒有因為時間的原因而變鈍,隻見何衝持針右手好像閃電一般突然拂去,收回時對方的背上已然紮上了一根金針。
接著何衝沒有猶豫,直接抓起十幾根銀針同時炙烤,隨後雙手連動,先後在安泰澤的後背和腳下各穴位均都紮入金針。
跟隨著金針的入體,效果也在同時顯現,隻見昏迷了幾年的安泰澤居然好像觸電一樣的微微抖動數下,雖然很輕卻很明顯。
何衝在對方足下紮完針後又在抓起十幾根金針,這次的他選擇的是雙臂和雙腿,沒用多久,安泰澤的身上好像密林一般全都是金針矗立。
將這一切做完,何衝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雷靈之力盡數鼓蕩運轉,但卻隻是輕抽絲許但連綿不絕的向這諸多的金針裏過渡而去。
不要看隻是絲許的雷靈之力,但要命在是連續不斷,而且金針數量頗多,時間一久何衝必然消耗巨大。
隨著雷靈之力的輸出,何衝額頭上的汗珠也在不斷的往外冒著,但他卻根本顧不上擦拭,仍舊專注著治療。
病房裏鴉雀無聲,柏夢虎甚至提前把掛在牆上的掛鍾都摘了下來拿走,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但何衝卻好像感覺不到這分安靜,更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依舊全神貫注。
一個小時後,何衝將右手的拇指和小指分別點在安泰澤雙足相同穴位的金針上繼續過渡著雷靈之力,左手則是飛快的將對方其他穴位上的金針盡數拔下。
待得做完這一切,何衝再度深吸一口氣,雙目神光乍現,左手突然抓住安泰澤的胳膊用力一挑,經將其挑到空中,待到落回病床上時竟換作了正麵朝上。
而在這同時,何衝的右手始終不曾離開那兩根銀針,即便到了此刻也是拚命的過渡著自己的雷靈之力。
此時的何衝終於有了時間擦拭臉上的汗水,將提前準備好的毛巾胡亂在臉上使勁的擦了幾下丟在身後,又在抓起一把金針重新炙烤消毒。
其實此刻的何衝已經有些消耗過度的感覺,並非是雷靈之力的消耗,而是心神的消耗,隻見他臉色微白、嘴唇發幹,甚至呼吸都有了些粗重的感覺。
將金針消完毒,何衝的右手終於離開了那兩處足底的穴位,但在同時卻是如閃電般的出手,安泰澤的身上又紮上了一根金針。
給安澤泰的治療主要是以刺激為主,換句話說是怎麼能刺激著就怎麼來,所以安泰澤的胸前、腋下、大腿內側等幾乎所有穴位都要紮針,之前背部朝上時也是這個道理,隻有頭部是放在最後的。
何衝雙手翻飛揮動,其速度之快宛如憑空多了數十手臂,隻是短短的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安泰澤身上便又滿是金針。
脖子、前胸、腋下、腰、腹、手心、還有腿、腳的穴位沒有半處放過,全部紮了個遍。
依舊是將雷靈之力細長的過渡到金針上,何衝的雙手如穿花蝴蝶不斷的遊走在每一根金針之上,待到完全走過一遍後他卻沒有重複,而是忽然將雙臂橫向伸展開來。
“喝!”隻聽他輕喝一聲,無盡的濃霧翻湧而出,隻是轉瞬間便好像一層薄膜似的包裹住安泰澤的身上的金針,而何衝又將雙手扶在薄膜的濃霧表層,雷靈之力居然化作無數細絲,紛紛沒入到那濃霧之內。
如果這時旁邊有人在觀看的話一定會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隻見此刻的安泰澤全身竟不由自主的開始了顫抖,顯然是在刺激之下有了感覺。
這正麵的治療相較於背麵的治療顯然要難上許多,何衝的汗水真就好像流水一樣向下淌著,可他根本無法擦拭,隻能任由其浸濕自己的衣服,而何衝現在的嘴唇更好像久旱的土地般盡是裂開的口子。
這一次的時間足足消耗了兩個小時,加上之前的一個小時,何衝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的治療。
雖說這不是最久的一次,但絕對是最凶險的一次,之前為祁順解毒是提取,用雷靈之力包裹住凝火毒快速拉扯而出,不需要太過於注意體內的變化。
但現在卻是刺激神經,何衝必須保持千萬分的小心,否則就算醒過來也是傻子一個,那還不如不醒。
最關鍵這還隻是刺激頭部以下的位置,待到刺激頭部穴位時就需要更加仔細加小心,因為那可是直接作用於大腦的。
將對方身上的金針再度全部拔下,何衝飛快的將頭上還有臉上的汗水擦去,繼而將安泰澤扶起,使其腦袋垂下的坐著。
重新為金針消毒,雙目瞳孔微微收縮,何衝又一次捏著金針出手。
頭部能用到的穴位不是非常多,百彙穴、太陽穴都是必不可少的,人中自然也有,其他還有數處也都紮了金針,仔細看去隻有十根金針而已。
隻不過這次的何衝並沒有直接過度雷靈之力,也沒有讓霧氣化作薄膜包裹,而是先將霧氣變作極細極細的十條絲線狀,好像串線一樣分別纏繞在十根金針上。
跟著何衝的雷靈之力最後一次送出,卻是比以往更細更勻也更緩慢的通過細絲狀的霧氣傳送在金針上,再由金針送入安泰澤的穴位中,繼而到達大腦。
何衝這麼做是為了保險,畢竟人的大腦實在太脆弱,說是和豆腐一樣都不為過,隻要稍微大力點便會破損,如果輕了又不起作用,實在是耗神又耗力。
柏夢蝶在外麵一直都是坐立不安的狀態,三個多小時裏她無數次的想要推門看看情況如何,卻又無數次的放棄,她深怕因為自己的這一舉動導致何衝的前功盡棄。
平時的三個小時過的飛快,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比三十年還難熬。
“姐,何衝怎麼還沒出來啊?”柏夢虎將人安排下去以後就回來了,這會兒也是急的團團轉,忍不住問道。
“閉嘴,老老實實等著就行了。”柏夢蝶輕輕的嗬斥,但她的一雙眼睛卻不住的掃著那道礙眼的房門,雙手更是來回的搓揉著。
就在他們急的快要感覺崩潰時,何衝那久違的聲音總算是從裏麵傳了出來。
“好了,你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