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易茂德氣的直喘粗氣,“我醜話可說在前麵,要是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了!”
“那如果我說明白了呢?”何衝看著他,問道,“你又該怎麼辦?”
“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易茂德冷笑,“如果你能把這兩件東西看明白了,我情願拜你為師!”
“好,這可是你說的!”何衝當即來了精神,“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看來這易茂德很是受不得激將法,“但你要是看不明白,必須要給我跪下來,恭恭敬敬磕三個響頭,並且承認自己隻是個乳臭未幹並且口出狂言的無知小兒!”
“沒問題,我要是真看不明白,別說三個響頭,三十個我也給你磕了!”何衝現在都有些迷上了打賭。
這種賭約完全就是沒有任何懸念的,與其說是打賭倒不如說是打臉,而且是‘啪啪’的狠打。
邱建明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臉上早就浮現出了奸詐的笑容,那兩件東西早就過了許多行家的眼,卻沒人能真的看明白,包括易茂德在內,所以他堅信何衝根本不可能瞧出真章來。
隻要何衝最後認輸,那他就可以連本帶利的把之前受的譏諷找補回來,到時候就算是自家家主也不能再說什麼。
至於周憲和周彤雖然相信何衝沒問題,但心裏還是不由得緊張起來,雖然賭注不輸房子不輸地的,但磕頭認錯這種事實在是太傷人自尊。
而顧宏深則是滿臉的苦澀,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事態會這麼惡劣,他甚至都有些後悔把何衝推薦給孔家,否則也不會鬧出這麼深的過節來。
“這兩位大哥。”何衝看著依舊站在邱建明後麵負責證明事實的孔家保鏢,“你們身上帶著錄音設備吧?就別藏著了,放桌上,錄的更清楚些。”
既然孔家的家主會派人來監視邱建明,肯定不會隻聽口頭上的轉述,要麼是有錄像設備,要麼就是有錄音設備,何衝傾向於後者,畢竟這種事能聽到真實對話就足夠了。
那倆保鏢聞言楞了下,他們沒料到何衝能說出這話,稍微猶豫後果然從兜裏拿出個錄音筆放在了茶幾上。
“孔先生這是不信任我們嗎?”周憲這次真是不高興了,質問。
“周總,請不要誤會。”一名保鏢解釋道,“我們家主希望能聽到最直接的鑒定說明,所以才會讓我們帶著錄音筆。”
“沒事。”何衝卻說道,“這樣反倒好,免得事後有人不認賬。”
說著何衝有意的看了眼易茂德,其含義顯而易見,指的就是這家夥。
“哼,這句話我也要送給你。”易茂德鄙夷道,“免得你到時候不認賬!”
一個在東山省大名鼎鼎的古玩鑒定專家居然在這裏跟個無名小卒鬥上了氣,還真是讓人莞爾。
顧宏深在旁邊隻能歎氣,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至於邱建明,臉色雖然變了一變,但還是很堅定的相信何衝這次必輸無疑。
“別磨蹭了,把東西拿出來吧。”何衝拿起周憲的放大鏡說道,“我還真是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這麼多專家都束手無策。”
聽到這話,另一名保鏢連忙將隨身帶著的大包拿出來,從裏麵先是掏出兩個層層用泡沫紙包住的圓形東西,拆開後卻是一把完整的紫砂壺,隻不過將壺蓋和壺身分開包裹罷了。
正如顧宏深之前說的那樣,孔家想讓何衝鑒定的是把紫砂壺與一幅畫,隻是那保鏢並沒有把畫也拿出來。
“何先生,家主說想請您分開鑒定。”保鏢說道,“這把紫砂壺鑒定完後我再把另外一件拿出來給您過目。”
“也成。”何衝對這個要求倒沒什麼意見,隨即拿起紫砂壺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把紫砂壺做的確實非常漂亮,壺形為石瓢,黑泥燒造,壺身腹部上刻有銘文:不肥而堅,是以永年。
而在銘文之後的落款則是‘曼生’二字。
“曼生壺?”何衝先看到了這些字,不禁驚訝,這壺形確實古樸老道,肉眼看包漿也很到位,壺身銘文更是剛勁有力運轉自如,顯然是高手所刻。
再看壺底,居然沒有底款,這讓何衝有些意外,要知道曼生壺的底部肯定會有楊彭年的印章,可這把壺則是完全沒有。
看到這裏,何衝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行家都看不明白這把壺,估計就是被底款給折騰的。
怪不得顧宏深會說既真又假,此刻何衝看來也確實有這種感觸。
隨即將神之中指展開,這把壺的相關信息出現在腦海。
“曼生壺,清代嘉慶年間楊彭年與陳鴻壽合做,此壺為真品,隻是壺底被生漆塗抹……”
看到這段文字,何衝恍然大悟,怪不得底部沒有印章款,看來是被人故意塗上生漆蓋住了,而且塗抹時非常仔細,竟讓後來人完全看不出端倪。
“易專家,我想先問一下。”何衝並沒有急著說出答案,而是問道,“你對這把壺有了鑒定結果嗎?”
“怎麼?看不明白了,想來套我的話?”易茂德冷笑,“那你就趁早認輸磕頭,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我的結論的!”
“嗬嗬,抱歉,是我表達有誤。”何衝也不著急,繼續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看的懂這把壺嗎?”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易茂德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我是什麼人,東山省著名的古玩鑒定專家,我會看不懂這石瓢的曼生壺嗎!”
“老易,別動氣。”顧宏深趕忙安撫,又對何衝說道,“還是我來說吧,這把壺我們許多人都看過,覺得無論器形又或者銘文還有韻味以及包漿都很符合曼生壺的諸多特點,但唯獨這底款讓人詫異,要知道曼生壺是肯定會有楊彭年的印章款的,所以對這壺我們有些迷茫,認為是真的,卻因為底款又不敢完全斷定。”
“那易專家也和你是一樣的結論嘍?”何衝再問。
“是的。”顧宏深點頭。
至於易茂德,並未出言反駁,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是默認了。
“好,那接下來我就為大家揭曉謎底。”何衝微微一笑,看向周憲,“周總,你家有沒有那種便攜式的小燃氣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