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終於清靜了。”
楊保全朝一旁唾了一口,都快被大海哥的公鴨嗓給叫崩潰了。
穆安平一副你活該的表情,迅速將兩個人扔在了嘴裏邊的床上。
這個vip包間不愧是為高等客人準備的,環境幹淨舒適,完全可以媲美五星酒店。浴室裏麵還放著整齊潔白的浴巾和浴袍,旁邊還細致體貼著放著印度神油等等,看的穆安平不由眼角一跳。
“娘的,還有段距離。”
楊保全打開窗戶朝樓上打量起來,麵前的環境並不理想。
“我已經看過了,樓梯處有人把手,很難不被人發現。”
為了不引人注意,楊保全特意吩咐兩人要一個拐角的房間,那時的大海哥被手中一捆金錢衝昏了眼,還以為這兩位老板怕他們叫的太大聲呢。
其實樓上的包間做的尤為專業,大海哥真想提醒這位老板一句,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哦。可惜他醒來之前是沒有機會說出這句話了。
仔細觀察了一圈,確定外麵沒有人正在看著此處後,楊保全示意穆安平注意下周圍的情況,自己則順著一旁的管道爬了上去。
穆安平點點頭,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楊保全借著他的肩膀穩住身子,縱身一躍便攀住了一旁的管道,鬼魅一樣悄無生息的向上爬去。
楊保全氣息放的很輕,畢竟以收集到的情報來看,上麵的人數應該還是很多的。而且目標像個狡猾的狐狸,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起警覺。
整個四樓隻有一個房間內亮著燈,沒有任何大海哥提起的詭異叫聲。
楊保全與房間隔著整整三個陽台。每個陽台間的間隔都有將近三米遠。
這間夜總會屬於斜滑式屋頂的設計,上麵還布滿了各種霓虹燈泡,楊保全打量了一眼,果然是防止潛入的好設計。這種亮度,恐怕任誰也不可能從上方潛伏。
楊保全打量了一眼左手邊的陽台,最後還是橫著心跳了上去。
倒不是他對三米之間的距離沒有把握,而是這種漆黑的房間無法令他肯定裏麵的情況。一旦裏麵住著人,那麼他很可能就此暴露。
穩穩地立在陽台上後,楊保全將警惕性放到了最高。
想象中自己被發現的情形並沒有出現,這個屋子隻是一間空屋而已,裏麵黑漆漆的一點生氣也沒有。觸手可及的地方有著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平時也是沒有人居住的。
暗中鬆了一口氣,楊保全準備向下一個陽台躍去。
然而就在這時,陽台處的玻璃突然發出聲響,一個手印的形狀幾乎隔著窗簾拍在楊保全的臉上!
“臥槽!”
饒是楊保全多年的經曆,也被這種場景嚇了一跳。
“啊啊啊啊!”
房間裏麵發出一種野獸般的叫聲,似乎還焦急地拍著陽台處的玻璃。
類似開門的聲音響起,楊保全左右都隻有光禿禿的陽台,隻要窗簾被掀開,他比被發現無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保全猛然翻身向後,放棄了向陽台逃跑的機會,竟然抓住了空調外機的鐵架,將自己隱藏在下麵的陰影裏!
果然過了沒多久,房間內就亮起了燈光,幾乎同時,陽台門被打開,一個精壯漢子站在陽台處警惕的四處張望。
“四偉,怎麼了?”
一個聽著就很囂張的聲音響起。
“大哥,我懷疑這裏剛剛有人。”
叫做四偉的中年人穿著一件很老土的紅色襯衫,一雙眼睛卻如同孤狼般淩厲。
“啊啊啊”的叫聲重新響起,響亮的巴掌聲突然傳來。
“蔣為,你還在這裏叫什麼?如果你識相,就將賬戶的密碼交出來,我不保證六爺有足夠等你的耐心!”
被打得人頓時發出一陣悲鳴,但是卻蒼白的無人理會。
“大哥,這個人已經廢了,我看當務之急還是去查查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動。”
四偉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就在剛剛進門的時候,他敏銳的感覺到陽台上又一個身影,然而現在,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楊保全此時的情況隻有穆安平一人才能清楚,即使他的身形是偏於消瘦的一種。但好歹也是個有一百四十斤的大男人。此刻一隻手臂吊在空調外機下,隻要鐵架一個鬆動就徹底完了。
多年的默契讓穆安平沒有選擇去貿然出手,他的頭在窗口處消失了一會,突然拿著一捆繩子走了回來。
“兄弟,你在哪找的繩子?”
楊保全脫身後拍了拍穆安平肩膀,感慨這個大塊頭終於有開竅的時候了。
穆安平無所謂地聳聳肩,指著一旁櫃櫥說道:“挺方便的,就是這裏的。”
楊保全循聲看去,唰地臉就綠了,隻見那壁櫥中間掛著各式各樣的道具,手銬皮鞭赫然在列。
“M的,你給老子的竟然是玩捆綁的繩子!”
楊保全的指尖馬上就要戳到了穆安平的鼻子,隻見一米八五的穆安平輕輕一撥,就將瘦弱地楊保全撥出了老遠。
“有種你再來一次,別接老子的繩子。”
楊保全綠著臉看了看對麵的大塊頭,最終還是恨恨地放棄了。
郊區的別墅內,魏冰淩正拿著一瓶藥水塗在腳部,艱難的推拿著。
雖然同邱雲成功脫險,但是她最後還是差點被人幹掉。邱雲狠命地推了她一把,這才化險為夷。然而也就是這一下,她的右腳成了這種結果。
“嘶……”
忍受著劇痛,魏冰淩在腫起的腳踝上反複推拿起來。
進來的邱雲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來吧。”
看著魏冰淩吃力的樣子,邱雲突然在一旁接過了藥瓶。接著一雙大手覆在小巧的足踝上,輕輕揉動起來。
“喂,輕點,太疼了!”
魏冰淩吃痛,猛地一瞪眼。邱雲眼角跳了跳,把手上的力道再減輕幾分:“這樣總不疼了?”
“哼。”
站在屋外的嶽峰岩猛地收回了敲門的手,一頭黑線地離開了。
“喂,你找我有什麼事?”
魏冰淩才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有這麼好心,專程來看她的傷勢。
邱雲被這麼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這些天來魏冰淩的心情很不好,葉一相的死差點要了她的命。看著從小到大的親人一個個逝去,這種打擊的確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的。
“恩,有事。”
邱雲將楊保全最新傳來的消息說了一下,魏冰淩消瘦的身形猛地震了一下:“你說那個人,叫蔣為?”
“怎麼,你認識?”
魏冰淩至此才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呆滯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我一直都想錯了。”
“你指哪裏錯了?”
邱雲被這句話說的摸不著頭腦,隻覺得自己成了一台複讀機。
魏冰淩沒有搭理邱雲,反而在床頭處摸出自己的手機來,很快就播出了一個電話。
“方姐,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青鸞市城北的一個豪華小區內,一個女人幽幽地放下了手中的電話。似乎在做著什麼艱難的選擇。
巨大的落地鏡照出她那日漸蒼老的麵容,奢華的裝飾仿佛也隻是在詮釋一個女人的無奈。
其實以前,她並沒有如此富足的生活。
那時候一家四口蝸居在一個隻有八十平米的小房子內。雖然手裏也能賺上不少的錢,但是由於為了孩子打算,兩個孩子留學用的學費都要前預算出來,所以一直沒有能夠換房子的財力。
“媽媽媽媽,是爸爸的電話嗎?他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是不要我們了嗎?”紮著羊角辮的女孩睜著兩隻圓圓的大眼睛,用無辜的表情看著麵前的媽媽。
方雨看著麵前的兩個孩子,竟然很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正在一旁寫作業的錢一一聽見這句話後,卻沉默地低下了頭。
六歲的妹妹不懂,但14歲的他卻已經開始發現一些眉目了。
常常聽見班裏的同學也提起過這樣的事情,說什麼男人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所以就會常常不回家也不管孩子了。錢一一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通過無意間看見的幾次媽媽在房間內悄悄哭泣也能判斷出自己的爸爸可能在外麵有了別人。也就是同學們口中的小三、二奶。
抱著錢曉曉的方雨今年四十歲。過肩的長發一絲不苟的向後紮成一個光潔的馬尾。
盡管看起來也隻有30歲左右,但是方雨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種特別的滄桑。
不誇張的說,方雨原本是一個天生麗質的女人,在以前的時候,她也曾經是小鎮上獨一無二的美女,皮膚吹彈可破,身材也無可挑剔。
有學曆,有文憑,而且吃苦耐勞,還會下廚做得一手好菜,當時家裏前來說媒的人,都差點踏破了門檻。
但是方雨卻不甘心讓自己做一個平庸的女人,她不喜歡父母包辦的婚姻,後來她的確遇見了一個心儀的男人,那就是錢鐵雲。
其實方雨並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但是錢鐵雲這個人,家境貧寒卻對方雨卻喜歡照顧得緊,不論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個想到方雨。而且不管陰天下雨,也不管方雨對他的太度如何,都始終如一的守在方雨的身邊,隻要方雨有不開心的事情就會想辦法逗她開心,有一次方雨在半路上遇到了兩個流氓,還是錢鐵雲挺身而出,幫她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