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聽有可能要截肢，嚇的臉白了。
家裏就賈東旭一個勞力，如果賈東旭殘廢了，這個家肯定是沒法過了。
“大夫，您想想辦法，隻要不截肢，怎麼樣都行。”
大夫也很為難。
“你丈夫的腿之前長時間不過血，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紫了，現在也一直沒恢複過來。
隻能先看看，等他醒過來，如果有知覺就沒事，如果沒有，”
大夫也沒往下說。
其實按照賈東旭現在的情況，應該立馬就截肢。
但是考慮到賈東旭的家庭情況，他還是想盡量的保住他的腿。
雖然這樣也會有一些風險，有可能讓賈東旭直接失去生命。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大概明早吧。”
大夫交代完後，就走了。
賈東旭也被轉移到了一般病房。
肖大力看著躺在床上的賈東旭，覺得於心不忍。
他在四合院住了兩年了，也沒和賈東旭有什麼衝突。
雖然不算好朋友，但也算是個說得過去的鄰居。
“秦姐，我們就回去了，有事兒你在喊我。”
秦淮茹此時還在擔心賈東旭醒來後會不會截肢的問題。
並沒有心情和肖大力他們解釋賈東旭的病情。
肖大力還以為賈東旭這是脫離危險了呢。
“嗯，你們回去吧。”
閆埠貴也趁機和肖大力一起走了，他怕不走的話，賈張氏一會還找他麻煩。
“唉，賈家的日子以後可能要不好過了。”
“這不是已經搶救結束了嗎？頂多是花點錢吧，等他出院了，不還和以前一樣嗎？”
賈東旭對凍傷的認知不足。
覺得凍傷後，隻要緩過來，大概就沒問題了。
畢竟有好多人都凍僵了，但是最後還是活過來了，而且還活蹦亂跳的。
“哪有那麼簡單，送進去的時候人都硬了。
剛才出來的時候，你看那腿，都已經發黑了。那得多嚴重啊，一般的凍傷也就起點水泡，
弄不好，他那腿算是廢了。”
肖大力不知道該說啥好。
“如果賈東旭倒下了，那他們家咋辦？”
“還能咋辦，對付活唄，現在不像以前，無論如何國家也不會讓他們餓死。
哪裏像十幾年前，好人家都要賣兒賣女才能活下來。
現在你見過誰家是餓死的？頂多是沒錢看病，最後病死。”
閆埠貴對於現在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
舊社會的時候，他雖然也有點文化，但是日子過的並不好。
或者說，舊社會除了一些大資本家，當官的，就沒誰過的好。
特別是底層貧苦人民。
如果家裏的男人出了意外，那這個家基本上就完了。
妻子改嫁，女兒被賣，兒子流浪。
至於男子的父母，大概率是病死，餓死。
所以大多數時候，家裏的一切都是圍繞著男人轉。
有好吃的可著男人先來，家裏的活不讓男人動手。
隻是為了讓男人活著，能護著這個家。
“也是，他現在的情況，廠子也會管吧，實在不行，秦淮茹還能找婦聯，找工會。”
肖大力對於工人情況並不是特別了解。
但是他對農村的情況可是十分熟悉。
農村自從搞了合作社，有很多農民抱怨，自己辛辛苦苦幹了一年。
到算賬的時候，不僅沒錢，有的時候還要倒欠國家錢。
總覺得這是合作社的錯誤，是國家政策的錯誤。
覺得合作社就是養懶漢的地方。
其實他們根本就沒往深裏想。
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土地承載力的問題。
建國的時候人口才多少，到了六十年代人口又變了多少。
可是耕地麵積並沒有增多。
如果沒有農村合作社，農民哪裏會生那麼多孩子，哪裏養的起那麼多孩子。
六十年代的農村，一家都有七八個孩子，如果是舊社會，這些孩子又能有幾個長大呢？
從49年到75年25年的時間內，其他先不看。
隻看看人口變化，就知道這個製度到底在保護誰。
反正隻靠有錢人，累死他們也生不出幾個億的人口。
第二天一早，賈東旭就先醒了。
他感覺全身酸軟無力，且皮膚劇痛。
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是醫院的頂棚。
側頭看到旁邊趴著睡覺的秦淮茹。
“媳婦，媳婦。”
聲音非常微弱，而且幹癟。
“媳婦，媳婦”
喊了半天，秦淮茹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隻能用力的挪動手臂，總算把秦淮茹叫醒了。
“東旭，咋樣，感覺咋樣？”
“水，我要喝水。”
“哦，我馬上給你倒。”
賈東旭喝了幾口水後，說話的聲音總算大了點。
“我這是在醫院？”
“嗯。醫院，你感覺怎麼樣？”
秦淮茹想問賈東旭的腿怎麼樣，可是又怕得到不好的消息，所以問的有些含糊。
賈東旭一時間也沒關注到自己的腿。
此時，他全身就跟被蚊子盯過一樣，疼，癢，辣，反正各種感覺都有。
“不好，全身都難受，你去喊大夫，讓大夫給我打針止疼藥。”
秦淮茹立馬就喊來了值班大夫。
“大夫，我丈夫醒了，你看看情況咋樣？”
大夫過來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神情有些凝重。
“你這個腿現在有感覺沒？能動不？”
賈東旭聽到大夫的話，下意識的想抬腿。
可是發現腿紋絲不動。
在仔細一感受，發現根本感覺不到腿的存在。
嚇的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
掀開被子，用手費力的捶打自己的雙腿。
“大夫，我這腿，我這腿，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
同時他也看到自己那雙烏黑的雙腿。
“如果你感覺不到腿，我希望盡快安排手術，如果拖下去，腿部肌肉組織壞死，可能引發敗血病。
到時候，就不是腿的事兒了。”
昨天希望還多少抱點希望，如果賈東旭早上醒過來，能夠感覺到腿。
無論是疼，還是癢，反正隻要有感覺，都有幾率把腿保下來。
可是現在看來，基本上沒希望了，隻能兩條腿都切了。
賈東旭一聽要切自己的腿。
立馬就要下床
“我不截肢，你們醫院不行，我就換家醫院，媳婦，咱們換家醫院。”
說著身子向下一栽，直接從床上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