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啥呢?咋就嫁閨女了?”
褚英還以為是啥大事兒呢,原來還是兒子結婚的事兒。
“你說,老二結婚,咱家花了多少錢?”
肖老摳一直就挺能算計的。
之前大兒子成為烈士,國家給了一筆補償金。
他愣是不要這筆補償金,隻是想讓國家給老二安排個工作,好繼續為國家效力。
最後的結果就是,補償金照給,然後順便給肖大力弄了個校工的工作。
隻不過烈士的撫恤金並不多,190元。
要知道,即使是偉人的兒子,撫恤金也隻有320元。
現在老二結婚,如果花的少,也就算了。
結果結完婚一算,居然賺了。
這就讓他渾身難受了,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花了多少錢?”
褚英在家裏並不管錢,當然也不管事兒。
她就負責照顧孩子,做飯,洗衣服。
“嗬嗬,家裏的錢一分沒動,反倒多了200多塊。
另外還有那一堆煙酒。我估摸著也值100多。
你說,娶媳婦還賺了這麼多,是不是不正常。”
褚英一聽,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你說咋回事?他們家不是有兩兒子嗎?也不用咱兒子養老啊。”
褚英覺得,除非讓自己的兒子倒插門,要不也沒道理結婚賺錢啊。
肖老摳覺得也不可能讓肖大力當倒插門,人家也不缺兒子。
他想了想,還是把最擔心的說出來了。
“你說老二是不是幹啥違法的事兒了?
他那天帶他老丈母娘和媳婦回來扔給我200塊錢,
等回家擺完酒席,他又偷偷給了我100。
之前他每個月都往家拿15塊錢。
按照他的工資,他一個月也就不到15塊錢。
他才工作兩年,能存下300塊錢嗎?
城裏可不敢農村,他一個月起碼也得10塊錢的花銷吧。
你說,他一年也就能攢下50多塊錢,
這三百塊到底是哪裏來的?”
肖老摳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肖大力在哪弄的錢。
他可不覺得這個錢是女方家裏給的。
女方家裏給錢,頂多是給人家小兩口。
怎麼可能給他,而且就算給,也頂多給個100來塊,讓他們辦個不錯的酒席。
褚英一聽這個,頓時也精神了。
直接從被窩裏坐起來了。
“不能吧,老二不是那樣的人啊。
老二從小就老實,連個螞蟻都不敢踩,那可能做壞事兒。你別瞎想了。”
肖老摳一點沒把褚英的話當回事。
褚英看自己兒子帶濾鏡,覺得自己兒子哪裏都好。
他作為一個父親,可沒覺得自己的兒子老實到哪去。
如果真的是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人家那麼漂亮的姑娘,能看上他?
誰家漂亮姑娘能看上一個慫貨啊?
“這事兒我覺得不大對勁,之前他媳婦在跟前,我也不好問。
我想過兩天我去趟城裏,好好問問。
順便也把這錢給他們小兩口送去。
總不能兒子結婚,咱不一點不出不說。
還要讓兒子給咱們錢吧。”
肖老摳也是有原則的人,隻是反應比較慢。
肖大力這個婚結的太快。
不僅沒給他自己準備時間,更沒有給肖老摳準備時間。
肖老摳當時整個人都是慌亂的,一心想辦個好一點的酒席。
農村辦酒席,借筷子,借碗,還有桌椅板凳。
還有請師傅,主持。
反正一般情況,一場簡單的婚禮酒席也要提前兩四五天準備。
他當時忙的暈頭轉向,根本沒時間考慮那麼多。
隻能到處借東西,買東西。
現在一切都安穩了,才有時間慢慢想之前發生的事兒。
“你去趟也好,順便跟兒子說下,以後他們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不要給家裏錢了。
對了,你把老二這兩年往家存的錢也給他帶去。
雖然當初說好,他的工資往家裏交一部分,留著給老三娶媳婦。
可是這兩年,咱家過的不錯,也用不上他這個錢了。
就都還給他吧。”
肖老摳當初弄了一個工作崗位,考慮到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不能厚此薄彼。
所以就讓年紀大一點的肖大力去幹這份工作。
但是要求他把賺的錢,往家交一部分。
到時候為小兒子結婚用。
現在一聽要把之前的錢都還回去。
肖老摳又不幹了。
“那怎麼行,當初說好的給小三,就是給小三。
咱倆給小三是咱倆的,這筆錢不能動。
頂多是以後不讓他往家裏交了。
你現在把錢還給他,到時候小三跟他鬧矛盾呢?
不能因為一二百塊錢,讓他們兄弟倆反目啊。”
褚英想了想,覺得丈夫說的也有道理。
這筆錢按理說已經不是他們倆的了,就是小三的。
他們不能越過小三,把這錢還回去。
“行,那就算了。你是明天去城裏嗎?要不後天去吧。
你說你這一晚都沒睡了。眼瞅著就天亮了。
你能熬住啊?”
肖老摳根本睡不著,現在他就想知道,肖大力這錢到底從哪弄來的。
他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
可不想老二因為犯錯被槍斃。
到時候,不僅白發人送黑發人。
甚至都讓他的大兒子白死了。
“一會兒天亮我就走,不弄明白,我睡不著。”
褚英看了看天色,幹脆也不睡了。
起身去給肖老摳做飯去了。
早上,肖大力起床又起晚了。
“大力,趕快起床,一會兒上班要遲到了。”
肖大力的上班時間比朱惠萍早半個小時。
今天朱惠萍不打算和肖大力一起去了。
昨天是為了給同事發喜糖。
今天她想把屋裏稍微收拾一下再去學校。
“啊,都這個時候了,你早點叫我啊,弄不好要遲到了。”
肖大力看著外麵的陽光,直接從床上蹦下來。
然後幾下穿好衣服,跑到外麵的水龍頭處,胡亂的洗了一把臉。
“還來得及,還有一個小時呢。
夠你吃飯的。”
肖大力也沒手表,平時看時間都是通過係統。
這兩天和朱惠萍住在一起,係統的事兒都要忘記了。
更別提用他看時間了。
“要不,再給你弄快手表吧。”
朱惠萍看著自己手上的女士手表,
又看看肖大力那光禿禿的手腕,
覺得反正兜裏的錢也夠,幹脆給丈夫再買一塊手表吧。
“可別花那個冤枉錢了。咱倆有一塊表就夠了。
有錢還是攢著點吧,給咱未來的兒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