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棋的玄機

這是這盤棋的玄機所在,它的根本難題不是起死回生而是要挪動那個能夠使黑子起死回生的棋子,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來這還真不是個問題,但是金語蘭就有麻煩了,她沒有挪動一枚棋子的實力。在柳孫媛的刻意安排下,至少要二流水準的人才有這般實力。

“還真是會算計啊!”辛史心中有幾分怒火,看向司徒雪等人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陰狠。

“語蘭姐姐可有想好?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分鍾,我覺得可以加上十分鍾的限製,畢竟這大冷天的讓這麼多人等著總是不好,你說對吧,語蘭姐?”柳孫媛笑意盈盈的說道。

“隨意!”被這樣針對,金語蘭的語氣更加冰冷。

柳孫媛對金語蘭的冷冽語氣絲毫不以為意,笑道:“那語蘭姐可以開始了。”

金語蘭臉色平靜,手心中卻沁出汗珠,她沒有實力將這題做出來。

就在這時,辛史高亢的聲音傳來。

“金語蘭,我喜歡你!”

一向冷的像是座冰山一樣的金語蘭此刻臉紅的像是蘋果一樣,臉上滾燙心跳的厲害。

眾人不覺有些鬱悶無緣無故被喂了一盆大大的狗糧,雖然知道你們倆關係不一般,但這樣公然示愛就不覺得有失風範嗎?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啊!

然而還沒完,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金語蘭此時很羞迫,難得的露出小女兒姿態。一股神秘的力量順著她全身加速的血流遍及全身,待到辛史那句“我相信你可以”的話在她耳邊響起的時候,她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可以充當媒介,自然也有借用他人力量的能力。辛史是真的在高調的向她表白嗎?或許未必沒有這種想法,但潛在的還是通過這種方式向她輸送力量,哪怕隻是辛史實力的極小一部分,但用來應對當前的局麵卻是綽綽有餘的。

金語蘭的臉上還猶自帶著紅暈,看上去明豔動人。她的步履輕盈但卻牽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旌。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金語蘭輕易的將那枚黑子送到了點睛之處。頓時,已經瀕臨死境的黑棋突然煥發出龐大的生機,像是遊龍脫困開始對白子進行反擊。

“柳孫媛,我贏了。”

平靜、淡漠,完全沒有那種勝利者的驕矜,而這卻讓柳孫媛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她苦心積慮的謀算到頭來被對方如此輕描淡寫的揭過,這讓她如何甘心。驀的,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盯著遠處的辛史大叫道:“你作弊!你剛才肯定作了手腳。”

“哦?作弊?”辛史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沒有證據就誣陷人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哦,柳孫家的小公主!”

“而且,你可要搞清楚我現在離你們的位置可是有著兩百米的距離,你該不會以為我能隔著這麼遠就能做到搬運棋子吧?那可真是要高看我了!”

“哼!”

柳孫媛發出冷哼,走到了司徒雪他們的身邊,冷冷地道:“一定是他作的手腳,否則以金語蘭那樣的病秧子如何挪的動棋子。”

司徒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失態了!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呢?”

柳孫媛語滯,隻有眼中還帶著深深的不甘。而這過了兩場對方盡皆得分這讓當前的局勢對他們很嚴峻,而司徒雪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下一場的出場人員。

而另一邊

“謝謝你!”金語蘭和辛史擁抱在一起,在辛史耳邊輕輕的說道。她一貫秉承正大光明的行事準則,但對於他的這次作弊卻很能欣然接受。

“身體沒什麼不適吧?”即便金語蘭體質特殊,辛史還是有些擔心他那霸道的力量會對她造成影響。

“沒事。我可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女人,若非不能習武,我可不認為會比你弱。”

金語蘭抬起頭來看著辛史,眼神明亮而大膽,璀璨的像是一顆明珠。

辛史被這個樣子的她晃到了眼,由衷的讚歎道:“很美!”

……

在辛史和金語蘭你儂我儂的時候,司徒雪一方已經選好了第三個出場的人—令行雲。其實,司徒雪心中的最佳人選是穆雲聰,而她也相信這個小她一歲的穆家小少爺能夠為他們這一方搬回一局。但是,她最終還是吃了閉門羹,穆雲聰事不關己淡漠的眼神讓她打消了開口的念頭。令行雲也就成了這第三場出場的關鍵人物。

“這第三題我想請這位為我解答。”令行雲盯上了龍新月。這個特殊的女人不僅生的漂亮,其身上還有種讓令行雲著迷的氣質,所以他就鬼使神差的選了龍新月作為他的答題對象。

見狀,他身後的司徒雪等人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道令行雲關鍵時刻昏了頭,居然選了個令他們看不透的女人,真是作死!

“說實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有些不適應。”辛史有些苦笑道。他記憶中的金語蘭可不是說話輕柔,姿態柔和的小女人。

“辛史,你找死啊!”金語蘭柳眉倒豎,小腳狠狠的向辛史的大腿肚上踹去。雖然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漂亮女子,但此刻從她眉宇間散發出的寒氣讓辛史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才是那個她嘛!”辛史嘴角露出笑容,輕鬆躲過金語蘭的動作,心中這樣想到。輕輕柔柔的金語蘭總是讓他感覺對方心事沉重,現在一下子回歸本性倒是讓他放心不少。

“這個家夥選了新月,總感覺他要倒大黴。”辛史壞笑道。

“未見得,又不是比的武力,新月姐難保不會失策,你這樣有信心可不是好事。”金語蘭淡淡說道。

辛史和金語蘭之間的情愛總是與常人不同,從表白到蜜月前後不過一天時光,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恢複到了那種平淡如水的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伴侶倒更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可以交心的那種朋友。或許在他們心中結成夫妻未必比得上坐下來談一宿的話,但不得不說這種如魚似水的關係其實更令人羨慕。

“那你可是小看新月了,身為一代龍女,她可是繼承著代代龍女的智慧,即便是對我們這個世界可能還有些不熟悉,但是單純就聰慧來說,連你也未見得能比得上她。”

“或許你的話很公正,但我還是要說,不要這麼有信心,有時候這未見得是好事。你要知道不是每件事情都會在你的掌控之下,也許你看到的隻是迷霧而已。”金語蘭自小命運多舛,經曆的多某些東西自然也感悟的深刻。

“嗯,記下了。”關於生活博弈的藝術,辛史還是很願意聆聽金語蘭的教誨的。

而這時,場中的問題已經開始。

“大陸上有離、夏、炎三個國家,並非形成的是三足鼎立的局麵,三國中夏國偏弱,離、炎兩國強勢但因為常年摩擦不斷,所以弱小的夏國得以在兩大強國的夾縫中生存。”

“又一年,離、炎兩國發生戰爭,而這次戰爭的規模超乎想象,雙方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將對方滅國勢不罷兵,因兩國綜合國力相當,所以最後的結局隻會是兩敗俱傷。這讓身處夾縫中的夏國嗅到了崛起的契機,而很不巧在這個充滿機遇的戰亂階段老夏皇尚未來得及立儲就去世了。本就不強的夏國頓時陷入內亂之中,國內一團糟糕。”

“那麼,請問龍小姐,你覺得夏國應該采取什麼辦法以脫離此次困境呢?”

這題明顯是道多向思維題,沒有明確的答案,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解決辦法。而這也是這道問題的詰難所在,如何給出令行雲需要的答案,不得不說這很是個問題。

龍新月好看的眉頭皺了皺,輕靈的聲音響起。

“我很疑惑你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在我看來這根本不需要思考,你為什麼會認為它會難倒我呢?”

說著,龍新月揚起手刀,一股鋒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令行雲急退兩步,司徒雪等人同樣警惕地看著龍新月,雖然不明白龍新月為什麼突然動手,但他們可不會選擇坐以待斃。一時間氣氛有些沉凝。

看到這一幕的金語蘭微微皺眉,說了一句:“看來新月姐還是沒看清這個世界。”

辛史接著她的話道:“她不會理解政治這個詞,也不需要理解。”

金語蘭瞥了暼身邊的男人,不置可否。

果然,場中的局麵發生了變化。正當司徒雪五人嚴陣以待的時候,龍新月的手刀一轉,劈向了距離她大概五十米遠的城牆。

細碎的沙粒不斷掉落,手刀劈向之處出現了一個寸許深的凹槽。司徒雪五人驚訝地看著龍新月在城牆上的傑作,儼然沒料到對方的實力如此之強。然後他們耳邊便傳來龍新月輕靈冷冽的聲音,“這是我給你的答案,以武戡亂!任何擋在前麵的阻礙,除了便是。若是有人不服,殺了便是!”

饒是司徒雪等人見慣了家族內部傾軋屠戮的殘酷畫麵,也不由得被這平靜而冷酷的話語冷的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