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老鼠,你的口氣太大了。”曾經在亂武角混過幾年,什麼樣的凶人林夕沒有見過,對麵這人可要差些。
“老鼠嗎?”男人眼睛微凝,手指微微顫抖。“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個老鼠是怎麼將你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的。”
男人的身形就像是一道狐影,速度快若閃電,手中血色長刀劃過一抹亮色,向林夕雪白的脖頸抹去。
“好快!”
林夕瞳孔一縮,整個人像是變成了柳葉飄飄蕩蕩,躲過了男人的攻擊。
一擊不成,男人依舊沉穩出刀,刀刀奪命,快到極致的速度在空中連結成密密的蛛網,將林夕籠罩其中。
連綿不絕而又刁鑽淩厲的攻擊使得林夕步步後退,失了先機的她此刻變成了招架的一方,胸脯劇烈起伏,可見她抵擋的並非太過容易。
腳尖輕點刀尖,宛如是針尖對麥芒,碰撞處一股勁力炸開,兩個人不約而同退步,分開了距離。局麵似乎朝著向林夕有利的方向發展。
緊緊握住亂顫的刀柄,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中露出妖異的光。
“嘿!”
一次直劈,凜冽的鋒芒似乎能聽出空氣的爆鳴聲。林夕不敢硬接,翻身躲過。隻是原本他們之間十餘米的距離隻剩下五米,而這五米對於男人來說隻消兩步便可到達。
被欺身而近,林夕不慌不忙,白嫩嫩的手掌卻蘊含著沛然莫禦的大力,遊刃有餘的抵擋著男人越發淩厲的進攻。隻是交戰中的林夕卻忽略了男人手中的長刀,雖說近身戰之後,對他們這個實力級數的人來說除非是短匕,否則長兵器就是拖累,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但是,男人手中的長刀卻不隻是長刀那麼簡單。
兩人之間的交手沒有任何花俏可言,咽喉、頭顱、心髒、下陰,所有能致命或者能給對方帶來威脅的部位毫無例外的被盡皆招呼到。一個輕靈似起舞,一個凶厲如狂魔。可怕的力量綻放,精妙絕倫的戰鬥技巧在這裏顯現。
作為淵山組織的一員,此次鬆江市行動的頭目,男人身上的凶厲氣息越發濃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失敗,就像是在淵山訓練場那種令人生不如死的地方他一樣不會屈服一樣,今天他是帶著榮耀在戰鬥。
刀,該出鞘了!他在心中低吼。
白皙的手掌扣住直衝而來的鐵拳,掌間的柔勁將蠻橫的不講道理的力量化解。林夕退後了一步,肚中有些翻滾,氣息紊亂,但她俏嫩的臉上卻露出狠色,五指口井,隨即尖銳強橫的力量爆發。
隻聽“哢”一聲,男人的手踝生生被林夕扭成了麻花。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眸卻很明亮,嘴角勾出的一絲笑更是讓林夕察覺到難以言喻的危險,令人頭皮發麻。
林夕想急退,但男人顯然不會讓林夕如願。
雙腿不斷碰撞,或膝蓋或腳掌,錯落的腿影畫成了一副麻花,砰砰聲不斷響起。長腿橫掃,男人偏過頭去,高跟鞋的鞋尖就那麼擦著他的鼻尖而過,留下一串串血珠。而這時男人淩厲而致命的反擊也開始了。
“鏗——”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股寒冷霎時籠罩林夕的全身,恍惚間她好似見到了永夜之門。就在這時,閃起兩道亮光,血紅色的長刀已消失不見,兩枚小臂長短的銀白短刺出現。男人另一隻完好的手握著短刺向林夕刺去,隻是未能竟功。但令林夕想不到的是,男人另一隻手踝骨幾乎全碎手也握著短刺朝她拚命的刺去。且力度之大,角度之刁鑽,遠超前者。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衣衫,這一隻短刺直至沒入林夕的胸腹,即使是躲過了致命的位置,但被男人用力攪動也使得林夕痛不欲生。
“你該死!”
生命的威脅使林夕爆發出百分之二百的潛力,長腿狠狠掃出,準確的擊在了男人的太陽穴出,鮮血從其頭部流出。而男子卻恍若未聞,另一隻短刺再度刺向了林夕。就這樣兩人已近乎同歸於盡的方式雙雙倒在地上。
鮮血模糊了雙眼,林夕不知道此刻辛萌麵對著什麼樣的情景,但她卻是無力去做什麼了。
“再等等!”大個子出聲。一雙眼睛像是虎狼般侵略性地望著辛史的身影。而此時的辛史終於有所察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原來已經來了啊!
沐子淩邱輝亓詩萱三人的家離得很近,就在同一小區。在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與辛萌話別。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辛萌淡淡開口:“出來吧!早就知道你們到了。”
“真不愧是一會之長,雖然隻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但這份警覺...嘖嘖,著實是讓我興奮啊!”大個子褚宏眼露凶光的笑著,看向辛萌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一隻待宰的羔羊。在委托人給他們的資料中提到過這丫頭有著巔峰二流的水準,就憑這份警覺褚宏也是認為辛萌的確有著二流的水準。這讓他很興奮,獵物越強大,他的心中才越興奮,因為這樣遊戲才越好玩。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眼中如待宰的綿羊一般的辛萌要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強。不得不說,有時候信息的不全麵真的會是一個悲劇的故事。
辛萌掃了掃五人,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
“真是不知道是你們的老鼠日子過多了以致於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是你們真的自大到在我的地盤上就能把我怎麼樣了!真是一群不知所謂的家夥!”
“等人來救你嗎?”褚宏笑道。“在你的手下趕到的這段時間內足以解決掉你了,辛會長!”
“真是自大的一群蠢貨!”辛萌撇撇嘴。如果在她沒有做出突破的情況下,麵對這幾個人可能真的會感覺到棘手,但若是那樣的話她也不會一個人孤身犯險。而成為一流高手的她,麵對的這幾個人她還真不放在眼裏,無論他們有多麼瘋狂血腥,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一切都是白搭。
被辛萌幾番看不起,褚宏心中也是湧上了火氣,“牙尖嘴利的丫頭,希望你待會兒還能這樣說話。”
“那就來啊!”辛萌就那麼隨意的站著,一點防備的姿態都沒有。
“啊——”
在對決中敵人不設防對於他的對手來說完全就是一種輕視和侮辱,這一刻褚宏五人出離憤怒了,怒喝著朝辛萌襲去。
“一點都不像樣子!”辛萌搖搖頭,小手輕擺。那種輕鬆飄逸的姿態與褚宏五人的憤怒狂烈形成鮮明的對比。
截殺第二場開始!
.....
快要到小區時,沐子淩突然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
“怎麼了?”邱輝和亓詩萱問道。
“走得太急了,我似乎把數學卷子落下了。”沐子淩這樣說著,手上翻起了書包。懊惱地抓了抓頭,“果然是忘了!”
邱輝不以為然地笑笑,道:“我以為是什麼事,不就是沒帶卷子嗎,回去在寫不就行了。看你整天埋頭課本,也是該休息一天了。”
“子陵,別回去了,現在這麼晚了,學校大門可能都關上了。”亓詩萱也勸道。
“不行,我要回去一下。”沐子淩搖搖頭,把書包丟給亓詩萱。“詩萱,幫我和我爸媽說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看著沐子淩跑遠,邱輝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能感歎一句:“這家夥要是考不上大學,那可真是天理不容了。”
“走了,我們回去吧!”亓詩萱道。
.....
從他們學校到家大約有一段五百米的夜路,就是完全看不到燈火的那種。這樣奔跑,說實話,沐子淩的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為腦海中總會不自覺地浮現那種新聞裏常播出的血腥畫麵,他隻能跑得更快些,刺激大腦短暫忘記這些事情。
有些亮光了,雖然還是很微弱,但卻讓沐子淩安心了下來。
“這似乎是和她分別的地方。”沐子淩心中這樣想到。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似乎有打鬥的動靜。有男人的怒罵聲,憤怒而急躁,另一方卻聽不到聲音或者對方根本沒有發出聲音。作為一名剛成年的高三學生,沐子淩本能的對這種事感到畏懼,他沒有上前的打算。無論是日後新聞報道中這件事有多麼惡劣。
他準備走了,可他卻突然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透過微光,他看到了辛萌那張精致的臉頰,熱血一下子湧上腦海。掃了掃四周,他撿起了半塊板磚,朝裏麵衝去。
.....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截殺,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褚宏一方已經倒下了三個人,隻剩下褚宏和一名精瘦的漢子。而令褚宏這種幾乎失去人性的家夥感到恐懼的是,倒下的三人身上完全沒有傷口,但他們瞪大的瞳孔又在說明他們在生前遭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未知,總是讓人恐懼。麵對辛萌神秘莫測的手段,褚宏心中開始畏縮,他知道他們今日的截殺已是宣告破產了。
這是後方傳來動靜,吸引了三人的注意。隻見一個少年高舉著半塊板磚,臉色有些猙獰地朝這裏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