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那個蘭蘭是他女人嗎?”
“可是……”“不從這女人身上下手,怎麼把他引出來?”
辛史聽到這番話,不禁冷冷一笑。
他深夜前去蘭蘭的住所,敲了敲門,又敲了敲門,裏邊才傳來蘭蘭驚疑的聲音:“誰呀?”
但門上有貓眼,一見到辛史她立刻就開了門,興高采烈幾乎要上前擁抱了。
“徐大哥,你怎麼會來?”
“喜歡我來嗎?”
“嗯。”
蘭蘭點了點頭,把辛史請進屋子。
巴掌大的地方倒也幹淨,不過隻有一個房間和一張床。
辛史開門見山地說:“是這樣的,這幾天可能有人會來騷擾你,所以我是來保護你的。”
“好啊,”蘭蘭笑了笑,忽然俏臉一紅。
辛史明白她的心思,便說:“你睡你的,我站著坐著都可以。”
“你也該睡覺吧?”
“我可以七天七夜不睡覺。”
“真的嗎?”
蘭蘭感到不可思議,眼神裏滿是崇拜。
辛史卻不願和她調情,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如果吳文權、吳登權報警的話,警察很快就會找到這裏的。
可是這兩兄弟偏偏要采用江湖的辦法私了。
到了第三天夜晚,門板被一夥人當當當地猛烈撞擊著,有的人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道:“臭婊子,滾出來!”
蘭蘭十分害怕,辛史叫她躲在房間裏,不管外邊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出來。
辛史子拉開門板,幾個大漢立刻衝進來,卻冷不防挨了拳頭,腦殼裏一陣嗡嗡作響,尤其是那第一個進來的,一陣暈頭轉向,差點沒跌倒。
辛史順勢將這家夥踢飛,一個龐大的身軀猛地撞向身後的同夥,那另外三個人躲閃不及,一塊兒跌倒,有的四腳朝天,有的狗吃屎,四個人疊羅漢似的狼狽不堪。
再想拍起來,辛史已經抽出匕首劃斷了每個人的手筋。
蘭蘭在房裏聽得外邊一陣鬼哭狼嚎,雖然心驚肉跳,但被好奇心驅使著,悄悄開了一條縫向外張望,見歹徒倒下而辛史威風凜凜,心中對這個男人的愛慕又增添了幾分。
辛史似笑非笑一臉痞氣地說道:“秘書長就派了你們這些廢物來嗎?他堂堂政府官員也幹這種橫行霸道的事,看來是活膩了!”
一人道:“你誤會了,秘書長是叫我們來請蘭蘭小姐去做客的!”
“唔?”
辛史嘿嘿一笑,說道:“她不必去了,我跟你們去吧!”
這話可把四個人嚇壞了,仿佛就是帶上了死神。
“怎麼,我不能去嗎?”
“不是不是,”那人道,“我們……我們就……”卻不知該說什麼,雙手痛得厲害,大概也是神誌不清了。
“蘭蘭!”
辛史叫道。
蘭蘭急忙推門出來,辛史叫她拿繩子,把四個歹徒的雙手都綁起來,繩子的另一端由辛史自己掌控,就像牽牛拉狗一樣。
蘭蘭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辛史道:“你個女孩子去幹嘛呀?老實待著吧!”
“那我等你回來!”
蘭蘭說著,似乎言猶未盡,見辛史轉身要走,忙道:“徐大哥,我真名不叫蘭蘭,我叫盧小雯,雨字頭的雯!”
“嗯。”
辛史點了點頭,忽然半邊臉頰一熱,盧小雯吻了他一下。
這使他很快想起了初來華夏國之時孫蘭蘭的那個熱吻。
太多女人就是太多的牽掛,他像逃跑似的走了,由歹徒帶路去到吳文權設在郊區的一間倉庫。
在那兒可絲毫沒有風花雪月。
一見到吳文權,辛史便放下手頭的這些廢物,一個箭步撲了過去,雖然隻有一隻手,卻仍是將肥肥胖胖的吳文權抓到半空,一招霸辛舉鼎將他拋了出去。
肥胖的身軀重重地摔在三米之外,全身骨骼一陣亂響,似乎是要散架了。
吳文權想爬起來,卻又被辛史一腳踹歪了半邊臉頰,既驚且怒又恐懼地喝道:“我是政府秘書長,你毆打官員,是要受到嚴厲製裁的!”
辛史冷冷一笑,說道:“賣國、走私、勾結黑幫,你這種人也配!”
掄起鐵拳便朝吳文權的腦袋劈了下去。
這恰好印證了那句俗話:打掉了牙齒自己吐!何況還有鮮血,他猛灌了幾口,實在是惡心不過,腸胃裏頭一陣翻江倒海,把今晚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辛史後退兩步讓他吐個夠,而他也終於爬起來了。
辛史冷冷地看著他,想著這樣的人到底怕什麼。
“吳文權,吳秘書長,你是不是還想著步步高升啊?”
吳文權不答,感到很疼很疲憊,踹了幾口氣又坐回地板。
他畢竟快50了,這樣的人就算往上爬,也頂多是個副市長。
但副市長這個位置,對於他來說就那麼重要嗎?辛史道:“咱們做個交易吧,我可以把你的罪證銷毀,你呢,繼續做你的狗官,但你必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罪證?”
吳文權哼了一聲道:“我何罪之有?你個通緝犯,殺了那麼多人,判你一百個死刑都不夠!”
辛史把吳登權指認的那份賬單扔給他看。
“所有貨物的名稱,你弟弟都跟我說了,我是不是該叫你吳老板呢?身家至少得有幾十個億吧?”
吳文權道:“這能說明什麼?第一,這是你偽造的;第二,就算這賬單確有其事,怎麼,上麵有我名字嗎?你逼迫我弟弟胡說八道,那就告我呀!”
“這是我從你郵箱找到的,史雲初會定期把錢和賬單發給你,所有數據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賴是賴不掉的。”
吳文權怒道:“你侵犯個人隱私!”
辛史道:“偷雞摸狗,觸犯國法,也配談隱私?”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問了也是白問!”
吳文權說著,閉上了眼睛,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屌樣。
辛史心想,你這麼做是為了拖延時間嗎?難道還指望警察來救你?忽然想起剛剛帶來的四個癟三,轉頭一看,居然有人解脫了繩索,正用下頜、手肘撥弄手機。
辛史嘿嘿一笑,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一看,已經給警方發出了信息。
“流浪混蛋也學會向警察了!”
他敲暈了四個癟三,拽起吳文權的衣領又是重重一摔。
這回,吳文權聽到雙腿咯吱咯吱地作響,但覺劇痛襲來,天昏地暗,想爬起來是不可能了,因為雙腿已經骨折。
辛史還想將他痛打一頓,卻忽然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緊張,將手機緊緊攥在手裏,辛史硬是奪過來一看,來電顯示的人名叫吳寶珊。
“手機還我!”
吳文權聲色俱厲,像發了瘋一樣撲過來搶奪。
辛史側身閃避,心中大為好奇,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老吳,我弟弟從老家來了,你找個時間過來一下吧!”
想來是這家夥的情婦!可一個情婦至於讓他這麼緊張嗎?辛史見吳文權想開口說話,便一腳踏在他嘴巴,然後對電話那頭說:“我是秘書長的司機,他正在會客,叫我轉告你。
方便的話,十一點半來西島賓館。”
他不用看時間也知道現在大約是十點十五分。
他掛了電話,薑太公釣魚,就看魚兒會不會上鉤了。
把腳一挪,吳文權便大吼大叫:“你個畜生辛八蛋!天殺的狗女良養……”辛史嘿嘿一笑,說道:“分一個妞兒給爺爺泡一下,至於這麼生氣嗎?不過,我既然在幾門眼中早就是魔鬼了,那我對她也就不必像對你這麼斯文了,我會怎麼做,你想想也是知道的。”
“放了她,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吳文權這話近乎乞求。
“那你先告訴我,鬼老大是誰?”
吳文權道:“我真不知道,他向來很神秘,跟我聯係都是通過網絡電話,聲音也被處理過,但我可以肯定,他就在A市,是個大老板。”
“具體點,是做什麼生意的?”
吳文權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清楚,我也跟你一樣對他的身份充滿好奇,我估計,也不知道對不對,可能是一個企業集團,房地產、娛樂,什麼都做。”
辛史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對了,聽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北方人!”
“唔,”辛史點了點頭,“這才算是有價值的。
你和史雲初還走私哨兵火箭彈,對吧?”
吳文權道:“這不是國產的武器,我們隻是從歐洲賣家那裏取的貨,轉手倒賣到非洲、拉美國家。”
“董永升跟你買過這些武器嗎?”
“誰?”
“A市的大老板,董永升!”
吳文權道:“我並不負責銷售,有哪些買家,得史雲初才知道。”
“嗯?”
辛史把臉一沉。
“我到了這時候還有必要騙你嗎?”
辛史感到離事實的真相似乎並不遙遠了,雖然有點興奮,但想到那陰魂不散的鬼手門可能隨時作梗,他的心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辛史將紙和筆扔給吳文權,叫他寫下自白書,把自己犯下的種種不法之事都交代清楚。
也許,這份自白書未必真實可靠,但辛史與這兩兄弟的談話都有錄音。
再加上賬戶資金的往來明細,吳文權死定了。
但若現在把他交給警方,隻怕他還是那個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