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問道:“兩個妞兒很漂亮吧?”
辛史冷冷地回答:“沒你漂亮!”
“行,這筆買賣成交!”
黎美在協議書上簽字蓋章,還給辛史之後又說:“陳平含告訴我,老董早上被警察傳喚,是你故意的吧?”
辛史嘿嘿一笑,“他不是警察局,兩個美女秘書豈不都被挖去?這五億可就打水漂了,你不心疼嗎?”
黎美微微一笑,又問:“放跑了黃其照,也是你的傑作吧?”
“哈哈!”
辛史難得爽朗一笑,雙手放在黎美肩上,看著她,輕輕一吻,“你真是我肚裏的蛔蟲!”
黎美被這一吻弄得滿臉緋紅,心裏頭像浸了蜜糖一樣甜。
可是不巧,陳平含在門外見到了這一幕。
他瞪得比牛眼還大,大聲喝問:“徐峰,你想幹嘛?”
於是他主動後退兩步,見窗外暮色蒼茫,便說:“他媽的肚子餓了,先去弄點吃的來!”
陳平含把點心盒舉起,“我帶吃的來了,徐先生一塊來吃吧?”
“蛋糕餅幹我吃不習慣,我去吃牛肉豬肉才爽!”
說完,他離開了病房。
在走廊,迎麵遇見護士小楊,便打了聲招呼:“嗨,小美女!”
“別叫我小美女!”
小楊嗔道,“我可能還比你大兩三歲呢!”
啊?辛史第一次聽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年紀。
“那我叫你姐姐,行不?”
小楊道:“你平時都這麼愛撩妹嗎?”
“額……”辛史無語了,本來隻是打聲招呼,怎麼就變得這麼複雜了?最後他說道:“感謝你對夏總的照顧,將來她出院了,一定重謝!”
“嗯,這倒不必。”
說完,小楊如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快速走過。
辛史隨便找一家麵館,要了兩碗牛肉麵,剛吃沒幾口就見到何樹標風塵仆仆地走來。
“大哥,可把你找到了!”
何樹標在辛史身邊坐下,笑逐顏開,很是興奮。
辛史指著另一碗牛肉麵道:“拿去吃!”
何樹標答應一聲,端起碗筷便大口吮吸,,還發出很大的聲響。
“大哥,這碗麵你專門留給我的嗎?”
“留給你嫂子的!”
何樹標登時就愣住了,驚問:“是羅小姐,還是夏總?”
“你說呢?”
“羅小姐熱情大方,長得俊俏,身材又好,夏總雖然是極品,可就是太沒人情味了,冷美人一個!我瞧,還是羅小姐好!”
“你是拿了人家什麼好處吧?”
“沒有,天地良心!昨天下午還遇到羅小姐了,人家一見到我就問,好久都沒見到徐大哥,他去辦什麼大事了嗎?”
何樹標故意捏著嗓子學羅芳菲說話,雖然不像,卻很逗。
辛史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羅小姐哪一點最好呢?”
“樣樣都好啊!大哥覺得呢?”
辛史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何樹標頓時領悟,爆發出一陣淫笑。
然而辛史卻忽然嚴肅起來,說:“以後不準背後議論夏總,知道嗎?”
何樹標停止了笑聲,愣愣地點了一下頭。
辛史已經吃完了一碗麵,又叫人再送一碗來,對樹樹標道:“最近有沒有去看過阿元?他怎麼樣了?”
“還行吧,在牢裏,免不了要跟人打架的。”
“我找個時間去看他。”
辛史說著,從錢包裏抽出一大疊鈔票讀塞給何樹標,何樹標卻不肯收。
“夏總讓我們回去了,而且付了一個月的工資,我們不缺錢的。”
“讓你拿著就拿著,花不完就存起來,將來娶老婆不用錢嗎?”
何樹標嘻嘻一笑,也就收下了,並說:“每個弟兄平均分,我絕不貪一分錢!”
辛史點了點頭,“好好跟著我幹,以後少不了你的一份!”
“可不是嘛!”
何樹標笑著說,“黃其照那個狗東西倒下,中午的時候,咱幾個弟兄就去斷掉他的一個賭場,本來以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沒想到那幾個辛八蛋還有這玩意兒!”
守著,他從兜裏取出一個小物件,類似弩,卻隻有巴掌大小,“就是這,發射鋼針,有兩個弟兄都受傷了!”
辛史對這東西是再熟悉不過了,眼前也為之一亮,忙問:“他們每個人都有這東西?那賭場在哪兒?”
“就在辣子胡同。”
辛史當即扔下一張百元大鈔,剩下半碗酒也不吃了,拉著何樹標就往那兒跑。
何樹標因為吃了東西,肚子沉重實在跑不快,卻又不得不腳底抹油拚命跟著辛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早沒,沒人了!去那兒,幹嘛?”
辛史不答,去到那設在居民區裏的秘密賭場,見裏麵一片狼藉,桌椅、麻將、骰子、撲克片散落一地。
何樹標說,中午他們衝進來的時候,跟看場子的幾個癟三打了一陣,最後那些人都跑了,賭客也灑了一地,他們哥幾個隻顧撿錢,也就沒去追。
以前這兒是老黃的地盤,沒人敢舉報;今天裏邊打鬥,也沒人報警。
辛史對這些雞零狗碎不感興趣,在幾間屋子裏翻箱倒櫃,從枕頭底下找到了三個擊發器。
辛史心想,會不會是老黃也有工廠在生產這些武器?而吊死鬼正是看重了他的這個工廠?他問何樹標:“看場的這些人,你有沒有認識的?”
何樹標也在翻箱倒櫃,卻是在找值錢的東西,聽辛史這麼問,便放下手頭的活兒,回答說:“有一個,叫夏飛龍,以前還是我鄰居呢!大哥要找他嗎?”
辛史道:“立刻帶我去!”
何樹標則搶在前頭,把夏飛龍從臥室揪出來,扔到院子。
辛史瞧這家夥一身肌肉,若非受了重傷,哪裏能任由何樹標這樣欺負?他給何樹標使個眼色,何樹標就從兜裏抓出一把錢灑在夏飛龍身上。
夏妻跑過來一看,既緊張又驚訝,求道:“我男人都這樣了,你們就別再難為他了!”
夏飛龍卻還想充好漢,瞪著辛史罵道:“你他娘的沒軟蛋!有種把我殺了呀!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何樹標便在他脊椎上的傷口踹了一腳,他登時一聲慘呼,險些暈過去。
他妻子則捂住眼鏡尖叫不斷。
辛史對夏妻道:“你先回房呆著,我就想了解一些事,問完我就走,絕不為難你們。”
轉而對何樹標道:“阿彪,不準動粗!”
夏妻後退了幾步,跟著又退了幾步,直到躲進屋。
辛史蹲下身子,把擊發器在夏飛龍眼前晃了晃,問道:“這玩意兒,你認識吧?”
夏飛龍不回答。
辛史接著又說:“這是鬼手門的武器,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打擊這個黑幫組織,你不配合我,難道是想包庇鬼手門嗎?”
“你是警察?”
“你說呢?”
夏飛龍歎了口氣,“我不認識鬼手門,這東西是頭兒發給我們的。”
“你們頭兒是誰?”
“黃炳權,黃總的表外甥。”
“這東西又是從哪兒搞來的呢?”
夏飛龍搖頭道:“不知道。”
“嗯?”
“真不知道,我就一個打下手的!”
辛史嘿嘿一笑,“好吧,我姑且信你,今天咱們的談話不準外傳,否則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離開夏家,何樹標跟在身邊好奇地問:“大哥,這東西怎麼就扯上鬼手門了?”
辛史道:“你也知道鬼手門?”
“當然,以前有個叫做吊死鬼的就勸過咱們入夥,還說吃香喝辣,晚上有美女抱著睡,他媽的,有兩個就隨他去了。”
“那你怎麼不入夥?”
何樹標笑道:“那家夥是娘娘腔,我才不信呢!我想,跟著你這樣的大英雄才有出息!”
這番話更加應征了辛史此前的判斷——吊死鬼是個同性戀。
他對何樹標道:“你先回去,我得去一個地方,那兒很危險。”
“我不怕!”
何樹標昂首挺胸,一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氣概。
“總之你不能去!”
說著,辛史不再理他,轉身快速地離開。
辛史要去的地方,是黃其照藏身的地點,位於城北的小屯溝社區。
這是一處城鄉結合部,本地人和外地人雜居,若沒有跟蹤器定位,要想在方圓幾千米的範圍內找到老黃,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謂大隱隱於朝,也許連警察都不會知道,黃其照就藏身在派出所的隔壁。
那是一處寬敞的四合院,辛史敲門沒人應,便索性沿著圍牆翻了進去。
還未著地,已有兩個打手提著水管朝他劈來。
他手按圍牆向上一登,當水管擦身而過的時候,迅速飛起一腿踢中一人的小腹,而與此同時,右手擒拿,在另一人繼續攻過來的時候抓住那根水管並向前一推,水管重重地撞在那人的胸口,登時狂吐鮮血。
那被踢中小腹的家夥則痛得彎下了腰,辛史跟著劈出一掌打在其腦後,對方頭腦一昏便軟倒在地。
此時又有十幾個打手氣勢洶洶圍攻而至,辛史卻懶得跟他們鬥,大聲叫道:“你們老大不肯見我的話,我就大聲喊了,信不信三分鍾內隔壁的警察就會過來?”
隻聽屋子傳來一聲斷喝:“都散了!”
辛史朝那間屋子走進去,才剛跨過門檻,便有一人拿槍指著他。
黃其照坐在那人身邊嘿嘿笑道:“徐老弟,你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