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傻逼地笑了笑,說:“可他要是不來找我呢?”
“他肯定會來找你的,他不來找你,你不會去找他嗎?辦不成這事,你最好給老子消失,否則……”張祥趕緊點頭,仿佛小雞啄食。
至於那人到底是誰,到了第二天下午,瞧黎美的態度就知道了。
辛史剛一走進病房,黎美便甩給他一份報紙,乃是D市專愛捕捉花邊新聞的小報,頭版頭條就有幾張照片,而照片裏的主角便是他和楊雪。
他撿起來,看了看坐在黎美身邊的陳平含,瞧那家夥一臉的得意,他似笑非笑地說:“我這種人居然也能上小報?不就是在路上跟楊雪親熱嗎?沒什麼吧?”
黎美冷冷一笑,“我覺得惡心!”
辛史道:“昨晚我還收拾了一個亂拍照的,媽的老董那辛八蛋,本來有些材料可以收拾他的,卻不知怎麼搞的,U盤丟了。”
黎美冷冷一笑,心想董永升若也玩這種偷雞摸狗的把戲,那就不是董永升了。
但辛史這話,似乎是對陳平含說的,到底是為什麼呢?“得了吧,就你這點出息也想跟老董鬥,哼!”
黎美顯露出一臉的不屑。
然而陳平含卻句句聽得真切,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三人立刻回頭,辛史已然閃身而至,還是一招橫掃千軍,卻隻撂倒了一個,另外兩人則分開來,左右夾攻,使的全是外家的硬功夫,拳頭虎虎生威,在風中似有開山裂石之聲。
辛史冷冷一笑,也不避讓,左右手同時拍出一掌,卻並不剛猛,反而如風擺楊柳一般,硬著拳擊,忽然變化為擒拿手扣住兩人的脈門。
兩人使勁想要掙脫,卻哪想到,他們用力,辛史也跟著用力,辛史忽然一鬆手,兩人便拳對拳相撞,一陣開山裂石,兩條胳膊便全都廢了。
辛史就勢抓向一人的胸口,以大擒拿手將那人高高地舉起,然後朝另一人拋了過去,兩人撞到一塊兒,四腳朝天倒在地上,想爬起來是不可能了。
通過一番較量,辛史可以確定,這回這三個人都是董永升的手下了。
首先,他們對地形不熟,顯然是外地人;其次,他們身上有槍卻不拿出來用,一是怕招惹警察,二是沒必要。
老董派他們來,大概隻是為了試探。
辛史道:“回去告訴你們,他的妞兒我泡定了!”
轉身要走,卻聽一人道:“我們先生說,徐先生若是喜歡,他可以割愛。”
辛史頭也不回地問道:“為什麼?”
“先生說,你和他是可以合作的。”
這話辛史就不大明白了。
合作什麼?賺錢發財?還是老董想用個女人來收買他?想到楊雪居然被當成禮物,他心裏頭便一陣氣惱,將那人狠狠地踹了一腳。
去到出租屋,張祥過了很久才跟過來,倒不是他懂得掩人耳目,而是辛史神不知鬼不覺,他跟丟了,轉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了這間出租屋。
他右手打了石膏,動彈不得;左手卻很靈活,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挨了打還對辛史笑嗬嗬的,豎起大拇指說道:“三兩下就解決戰鬥了,真厲害!”
辛史瞥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有屁就放!”
他湊過來說道:“我都按您吩咐,把U盤給他了,而且我還偷偷跟蹤他,才知道他是誰。
大哥您猜猜看?”
“老子猜個屁呀,你不說拉倒!”
張祥賠笑著說:“媽的那家夥居然是陳市長的兒子!”
“唔,你怕了?”
“有大哥在,我怕什麼?隻是我說了董永升和黃其照的事兒,他還不相信呢!”
“這你就不用管了,”辛史道,“老董和老黃的事情一經披露,你就危險了,所以今晚你就得走,走得越遠越好。”
“啊?”
張祥一陣愕然,既有驚恐,更有被人當猴耍的感覺。
“我轉10萬給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這話才總算讓張祥了舒了口氣。
臨出門的時候,他轉身對辛史道:“大哥,您這個大哥我認定了!”
把門一開,旋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小報的頭條便不再是辛史和楊雪了,而是換成了長篇累牘的連載,獨家披露老董和老黃圖和狼狽為奸。
原來,這兩個大老板曾暗中勾結,做過兩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一是老黃派手下人脅迫恒通製藥廠的總經理趙民生,以低價收購旗下產業。
老董擁有技術骨幹,兩人打算聯手控製幾款西藥的生產和價格,以牟取暴利。
另一件事情,則是老董在A市幫老黃料理了一個多嘴多舌的記者。
那名記者與田毓秀一樣,大膽敢言,勇於揭露黑道罪惡,幾天前卻因車禍身亡,經小報披露,其實是老董的手下偽造了事故現場。
那麼辛史是如何知道這兩件事的呢?很簡單,他在兩人及其眾多手下的手機、電腦都植入了病毒,通過監聽和聊天記錄,把許許多多零碎的信息綜合起來分析,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一連數天,小報的獨家披露轟動了全社會。
陳平含既興奮又得意,對黎美說:“我爸爸看過了這些報道,已經下令調查了。
聽他說,中央也派人過來了,這回兩個大鱷完蛋啦!哈哈!”
黎美從頭至尾通讀了連載,除了覺得編輯很會講故事之外,沒什麼稀奇,更不會相信董永升會這麼輕易就完蛋,這老家夥肯定會找幾個替死鬼為他背黑鍋。
“我很好奇,這家報紙哪裏搞到這麼機密的消息?”
陳平含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是我透露給他們的。”
“唔?”
黎美聽到這話,也就不難解釋小報怎麼也刊登辛史和楊雪了。
她心裏頭一陣厭惡,想不到這家夥斯斯文文,竟然這麼下作,簡直就是偽君子!至於陳平含也能搞到這些秘密,那就更不可思議了。
她朝辛史看了一眼,見這家夥一言不發地靠牆坐著,好像沒他屁事,卻暗地裏把陳平含和黎美的對話錄了下來。
在陳平含走後,黎美冷冷地問:“這一切,你才是幕後黑手吧?”
辛史道:“是啊,本來在調查歹徒的,陳平含卻攪進來,真是意外的收獲!”
“你想害死他嗎?”
“是他自個兒要逞英雄的。”
辛史說著,知黎美不喜歡陰謀詭計,便安慰道:“他老爹是市長,老董、老黃不敢拿他怎樣,借他之手,反而能幫咱們教訓一下老董。”
歎了口氣又說:“咱們與他的戰爭是持久戰。”
辛史沉吟道:“他所謂的合作,會不會是一起幹掉老黃呢?”
“也許吧!”
黎美躺在病床,感覺傷口還是很疼,想到兩地的事情繁雜,便不打算參與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了,所以她說:“我傷沒好,不管這些了。”
辛史卻說:“幹掉老黃,也算為D市除去一個大害。”
“那是你的事,別把我扯進來!”
說完,黎美閉上了眼睛。
過了兩天,警察局負責偵辦黎美遇襲案的小隊長給辛史打來電話,要他到警察局一趟。
原來,是那兩個歹徒落網了。
小隊長也毫不隱諱地說,這次多虧了黃其照,是其手下把人找到的。
小隊長叫辛史來,就是讓他驗明正身。
在審訊室的窗外,辛史見到了那兩個家夥。
的確,正是那晚襲擊黎美的。
辛史記得那時候他們凶神惡煞,現在卻是一臉的沮喪,目光無神,好像鬥敗的公雞。
“他們是在哪兒被找到的?”
辛史問小隊長。
“一間出租屋,黃其照的人說,他們當時正在吸毒。”
小隊長拍了拍辛史的肩膀,說:“讓你猜對了,他們就是癮君子,有三年的吸毒史了。”
辛史卻早已不認同當初的判斷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你想問他們?”
“不是,檢查一下而已。”
小隊長把門打開,辛史走到麵前,把他們的雙手拉出來一看,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有老繭。
辛史和那最後逃脫的歹徒對望了一下,冷冷地問:“你是鬼手門的人吧?”
那人冷冷地盯著辛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什麼鬼手門鬼腳門,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便覺得右手一陣劇痛,辛史扣住他的脈門隻用了五層勁力。
但這家夥便已渾身冒汗,叫道:“你他媽的,刑訊逼供嗎?”
辛史嘿嘿一笑,“我不是警察,何來逼供啊?我隻要再加三層力,你的這條胳膊就廢了,而且還會一直痛苦下去,信不信由你!”
“你殺了我吧!”
“我沒權力殺你,但對付著這種亡命之徒,我可以折磨你!”
勁力再加兩層,那家夥便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他的同夥忙對在場的警察說:“還不叫他住手!要請出人命了!”
可是,小隊長,其他人也就不吭聲。
那家夥終於熬不住了,叫道:“我說!我說!我是鬼手門的人,他也是!”
辛史一鬆手,他便像從地獄回到人間,拚命喘氣吸氣,仿佛剛剛做了一場噩夢,手上沒有任何痕跡,疼痛卻一直持續著,痛徹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