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各方(二)

“哈哈哈,禹虛海閣那些蠢蛋們,還以為他們有了一個厲害的王妃,嘿嘿,哪裏知道,這厲害的主原

就是我們的魔後,啊哈哈哈。”

“真後悔沒有在當場,看看那些人頹喪的麵色,哈哈哈哈,想想魔後那一刀捅的,真是出其不意啊。

”“聽說那禹虛海閣的魔尊已經半死不活,就吊著一口氣呢。”

“最精彩的是,即便被捅了,那傻子還在一個勁兒的說要相信魔後。”

“嘖嘖,魔後的手段真是高啊!”魔族眾人忍不住伸出一個大拇指。

魔宮深處,秦墨邪絳紅色的長袍,暗色的飛龍盤旋而上,似乎要一飛衝天一般,他懶懶的靠在一張寬

大的椅子上,看著對麵軟榻上躺著的,不知在想什麼的沈越溪,不,池紅衣。

池紅衣微微閉著眼睛小憩,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目光一般。

自那日相攜而歸,他們竟然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這樣保持著距離。秦墨邪處理完事情就會來看著她

,而她一看到秦墨邪回來,就會假裝沒有瞧見,自顧自的幹著自己的事情。

而她其實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因為靈魂還是太虛弱,所以她做的最多的事情的,就是睡覺。

隻有張伯來的時候,她的臉色會稍微好轉一些。

“你打算這樣跟我僵持到什麼時候?”懶洋洋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折扇,秦墨邪終於開口。

池紅衣沒有搭理他,翻身,背對著他。

秦墨邪心中莫名一股惱火,他豁然起身,走了過去,一把擒住了她細弱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

。池紅衣深紅的眼眸頓時升騰起一陣怒火:“你幹什麼!”

她話音剛落,秦墨邪已經低頭湊了過來,冰冷的雙唇毫不憐惜的貼在了她柔軟的唇上,另一隻一把攬

住她的腰。

陡然的變故,池紅衣先是惱怒,緊接著卻沒有任何反抗,深紅色的眼眸中,嘲諷的神色更濃,但是臉

上卻似乎露出了笑意。

秦墨邪明顯感到她的情緒,驀然抬頭,看著她,妖冶的紅瞳閃過一絲冰冷:“你笑什麼!”

“我笑你也有今日!”池紅衣被鬆開了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肆意起來。

“怎麼說。”秦墨邪皺眉。

“沈越溪的身子早就是禦千行的了,你現在貼上來,不過是撿別人剩下的,你堂堂魔尊,也有撿別人

剩下的不成?”池紅衣說到此處,眼中多了一分戲謔。

秦墨邪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想要收斂住臉上的神色,但是他的麵部表情早已不受他控製,所

以,他的臉上,一半陰沉,一半微笑,端的是詭異:“你又想激怒我。”

“我當眾捅了他一刀子,又當眾給了你個大麵子,我想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池紅衣理了理被秦墨邪

弄得有些淩亂的衣裙。

“所以你就可以這麼長時間不搭理我,晾著我?”秦墨邪看著他,妖冶的紅瞳中有一絲哀傷。

“我需要一些恢複的時間。”池紅衣淡淡的笑,好似根本瞧不見他眼中的情緒。

秦墨邪看著麵前的她,曾經的她,笑容純澈,總會拉著自己的袖袍撒嬌,而現在,她最多的,就是這

樣戲謔或厭惡的看著自己。

“我喜歡你。”

秦墨邪忽然開口,他的紅瞳沒了妖冶,換上了一抹不加掩飾的真誠。

他突然說這麼一句,池紅衣的臉色一變,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笑了起來:“你在詐我!”

“我是真心的。”秦墨邪搖了搖頭,目光從未從她的眼中離開。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池紅衣笑,笑容中透漏出徹骨的寒意。

“你相信的,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秦墨邪忽然笑了,得逞一般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讓池紅衣忍

不住想打人,所以她揚手就朝著秦墨邪的臉招呼了過去。

秦墨邪隨意的抬手,就鉗住了她細弱的手腕:“你為什麼要打我?哦,被我看穿了,所以惱羞成怒了

不成?”秦墨邪笑,笑得洞悉而戲謔。

池紅衣看著他,四目相交,都是紅色的眼瞳,卻是不一樣的情緒,池紅衣歎息的搖了搖頭:“你在開

心。”

“是啊,你激怒我那麼多次,我終於成功了一次,自然開心的。”秦墨邪笑,放下了手。他開心她的

在意,他知道她還喜歡自己,這些比什麼都來的珍貴,但是話到嘴邊,卻習慣性的變了味道。

“就因為這個?”池紅衣聽到他的話現實一愣,隨機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以為他開心的是自己的感

情,原來卻是這樣無謂的東西。

“難道還有別的?”秦墨邪笑得平靜,他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越是如此,越是在意。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來說說正事。”池紅衣顯然已經不想在跟他糾纏這個話題。

秦墨邪轉了轉手中的折扇:“你說。”

“剩下的兩處封印,你應該已經找到了吧。”池紅衣眼中閃爍。

“一個是雙封印,在十二國的境內,另一個,沒有找到。”秦墨邪看著她,臉上沒有表情。

“沒找到?”池紅衣顯然非常意外:“竟然還有你找不到的封印。”

“我覺得,有可能在九舞鳳華的聖地裏。”秦墨邪沉吟著。

“張伯怎麼說?”

“聖地除了你,我們幾個都沒有進去過,應該問你才是。”秦墨邪目光一轉看向池紅衣的眼中多了一

絲戲謔:“聖女大人。”

“你想套我話。”池紅衣了然一笑,絲毫不在乎他揶揄的話語。

“我隻是在實話實說,你想多了。”秦墨邪的揶揄更加明顯。

“我們先去看看那雙重封印再說,你現在可以走了。”池紅衣顯然不想跟他糾結這個話題,一錘定音

。秦墨邪看著她冰冷的麵容,臉上閃過一絲無趣的神色,又有一絲寂寥,但是他的臉上重疊了這兩種情

緒,變得詭異起來。秦墨邪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去,池紅衣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哀痛,整個人跌倒在軟榻上。

“咚咚咚”有敲門的聲音響起,池紅衣沒有起身:“張伯,進來吧。”她的聲音毫不掩飾的疲憊。

張伯走了進來,死人一般灰白的臉上,看到她這副表情,心中陡然升起一絲疼痛:“小姐,你這又是

何苦呢?”

他滄桑的聲音沒有往日的淩厲和陰狠,隻有一個長輩看著晚輩的疼惜。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但是我們一說話就忍不住這樣針鋒相對,互相猜忌,張伯……”池紅衣歎息。

張伯搖了搖頭:“公子和你都是太好強了。但凡你們其中一個讓一步,就不會是這副樣子。”

“讓一步?張伯,我讓一步他就能讓我讓出十步,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

“小姐,你還是在記恨當年的事情嗎?那一掌其實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張伯歎息的搖了搖頭,走

近了池紅衣。

“當年的情勢你也是知道的,公子他也是想破後而立,所以才會劈出那一掌。他怕你念舊情,所以才

沒有告訴你。我當時已經修煉了秘術,一切其實早就在我們的準備之中啊。”張伯透漏出當年的秘辛。

池紅衣淡然的聽著,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張伯,我們相處這麼久,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嗎?”

張伯身子一震:“那您耿耿於懷的是什麼?”

“我隻是覺得,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她黯然的低頭:“我們都變了。”

“不會的,小姐,公子對您的感情是從來沒有變過的!”張伯立刻拉著她的手“她為了讓你複蘇,身

子沒有回複就出去以身犯險,不然我們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暴露在上古一族的麵前,禦千行又怎麼有膽子來

闖魔宮!

而且他一直想著答應過小姐的事情,不管是那件石室還是小姐的東西,他都一直保存著,小姐你沒有

回來的時候,他經常是歇在裏麵的,公子對小姐的心意絕對沒有變過!”

池紅衣看著麵容蒼老卻因為激動而變得猙獰的張伯,忍不住歎息:“張伯,是他托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張伯果斷的搖頭:“我看著你們長大,看著你們在一起,看著你們被拆散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我怎麼能看著你們變成這樣呢?”

池紅衣微微的笑了,她拉過張伯的手:“我知道了張伯,你去叫他來吧,我跟他認錯。”

她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張伯卻沒有絲毫的奇怪。他這位小姐,打小就是性子直爽轉得快,一旦覺

得自己做錯了,必然立刻馬上就要彌補,看著她還如當年一樣,他的心中漸漸安定。

“她剛才不是見過我了麼。”書房裏,秦墨邪看著麵前的張伯,臉上露出一抹嗤笑。

說見的是她,說讓自己走的還是她,她把自己當什麼了!

“公子,我已經跟小姐說過了,她隻是覺得自己錯了。”張伯心中歎息,好好地一對,怎麼就變成了

現在這副模樣。

秦墨邪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我聽說,你要跟我認錯。”他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看著對麵臉色沒有任

何起伏的池紅衣。

池紅衣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沈越溪應該是九舞鳳華聖女跟一般人生的,所以她血脈不純,反而可

以學習六戊九變。”

“上次鳳笙煙肯幫著禦千行,我就已經猜到了。你不是要跟我認錯嗎,說這些做什麼。”秦墨邪的臉

色沒有變化,依舊是緊抓著一點不放。

“張伯年紀大了,你這樣有意思麼。”池紅衣皺眉。

她不過是考慮到張伯的感受才那樣說的,秦墨邪自然也是知道的,這一趟叫他來,也不過是吵也吵過

了,是該說正事的時候罷了,秦墨邪倒是咬著這點不放了,委實沒有意思。

“看你表情生動些,自然是很有意思的。”秦墨邪微微一笑,這一笑風流倜儻。

仿佛時光頃刻回轉,他依舊是折扇輕搖的他,而她依舊是拽著他袖袍,似乎長不大的她。

“我們不要鬧了。”池紅衣微微低頭,歎息了一聲。

秦墨邪聞言一愣,池紅衣卻再次收斂了情緒:“明日若你無事,我們就去解開封印,沈越溪的神魂還在,

禦千行的事情對她刺激很大,不快點解開封印,恐怕會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