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也不還價,雖然半斤到藥店去價格差不多兩百塊錢,不過想想藥店大多是人工種植的,人家這是野生的,貴是貴了一點,但藥效肯定要好一些,倒也不吃虧。
拿到了重樓,金不換要的兩種藥材也弄齊了,驅車往村子趕。
遠遠的看到村子不遠處的山上搭著一排的工棚,看到有人在上麵活動,金不換好奇的詢問了起來,“那上麵就是礦上了吧。”
“是啊,上麵就是礦上了,小金有時間你可以上去看看,讓我老頭子帶你去,打聲招呼就行了。”
七嬸又提起了這事兒,七叔在上麵當了個小領頭,還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回到村子裏,七嬸帶著媳婦回去了,丁香一邊張羅著做飯,一邊跟躺在沙發上的金不換聊了起來,“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出大家中的是什麼毒啊。”
“不著急,我先配藥,讓大家吃藥排毒,得到大家的信任了,我們再慢慢的找毒源在哪裏。”
金不換擺了擺手,現在不著急,遊醫的生活是漂泊不定的,但這村子的問題不小,自己兩人多留一段時間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
吃完飯,午休了一下,太陽沒有那麼毒了,婦女們也開始下地幹活了。
金不換跟丁香兩人支著休閑篷,也忙活了起來,配藥,配製可以排毒的藥,讓村民們把慢性毒給排解了,這樣一來,大家的生活就會歸於正常。
忙活了近三個小時,天色暗了下來,婦女們開收工回家做飯,一會兒在礦上工作的男人就要回家了,在礦井裏辛苦了一天的男人們,回家是需要盡快的填飽他們辛苦天的肚子了。
七嬸跟幾個婦女一邊聊著天,一邊回來,路過金不換跟丁香的時候,打起了招呼來了,“小金,小丁,你們倆個這是在弄什麼藥啊。”
“沒什麼,就是消暑排毒的,這大熱天的,我們看你們勞作挺辛苦的,老頂著太陽曬,容易沾上火毒,還容易中暑。”
金不換並沒有說實話,想要讓村裏的婦女們都心甘情願的喝自己的藥,可沒有那麼容易,要說真話,隻怕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借著現在正值夏天,太陽毒辣,金不換就把這鍋甩給了老天。
“七嬸啊,你看著去通知一下村裏的村民,這藥是給你們婦女的,你讓大家都過來領藥,就當涼茶煮,煮了之後放涼一些就喝,家裏的女人都要喝,這樣你們在太陽上工作,這沒有那麼辛苦了。”
“來,歡嬸子,吉娃他婆娘都過來,拿上藥,這個可是今個兒小金跟小丁,特意去鄉集上給大家買來的,別辜負人家一片心意。”
七嬸點了點頭,就招呼起跟自己一同從地裏回來的幾個婦女,丁香放下了手中的活,把配的藥分發給大家,同時講解了一下這些藥不用特意的去煎成藥湯,就當煮涼茶就行了。
“七嬸,你要是不忙的話,就留下來讓大家領藥吧,我們怕人家不相信我們。”
金不換示意七嬸子留下來,七嬸子想了想,“行,我先回去招呼媳婦把家裏的飯菜給熱上,歡嬸你家就在這裏,你先招呼一下,我一會兒過來接你崗。”
“吉娃他婆娘,你們幾個也看看,遇到其他人就說一聲,說我七嬸讓他們過來領藥。”
七嬸很有條理的招呼完,這才放心的回家去了。
“李婆子,過來拿藥。”
歡嬸看到一個婦女從地裏回來,趕緊的招呼了起來。
“什麼藥啊?”
李婆子一邊詢問,一邊湊了上來,金不換跟丁香的車子在村子裏擺了幾天了,她倒也沒有那麼陌生。
“涼茶,給大家防中暑的。”歡嬸子誤以為就是涼茶了,不過金不換跟丁香也不反對,這排毒的藥,確實跟涼茶差不多,不會像藥一樣的太苦了。
直到天色黑了下來,男人們這才回家,看到村裏的婦女都在排隊領藥,好奇的湊了上來。
“這是幹什麼的?”
七嬸子笑了笑,“消暑排毒,防中暑的,這可沒有你們男人什麼事兒,這是給我們婦女配的藥。”
“可靠嗎?”
有人懷疑的看著金不換,七嬸子擺了擺手,“放心吧,沒事的,再說了,一村子的男人在家裏,怕什麼啊?”
大家想想也是,隻是給婦女喝,男人又不喝,一村子的男人在這裏,還怕兩個人麼?
終於發完了藥,丁香的手肘壓在金不換的肩膀上,“你說效果怎麼樣?”
“明天早上不就知道了,雖然這不是百納丸,不過藥效應該不會差。”
金不換是根據情況配出來的藥,這毒雖然是慢性毒,但是沒有那麼烈,否則幾年了,大家不會還這麼健康,相信配藥應該不會有問題。
婦女多半嘴碎,尤其是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嘴比正常年紀的女人嘴要碎的多,嘴碎歸嘴碎,可是婦女人總是愛在嘴碎的時候,把家務活給做了。
大清早上的,好幾戶村民就被嘴碎的老婆給吵的實在是睡不了了,爬了起來,原本他們正常還需要再睡半個小時再起床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老婆起得比自己還早,這可是幾年來破天荒的事兒。
嘴碎的女人聲音一般比較大,加上鄉村裏的直爽,金不換跟丁香還在睡覺,就聽到婦女們打招呼的聲音了,看了看時間,金不換坐了起來。
“果然有效果,你看這村婦們比前幾天早起了將近一個小時。”
盡管隻是為數不多的婦女出現這種情況,不過金不換相信藥效沒有問題。
“七叔,你們爺三人,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看著七叔父子三人去上工,村民好奇了起來,平常七叔他們應該是走在最後的一排,父子三人因為七叔當了個小頭領,所以走慢點不會有人說他們什麼。
“別說,我家瓜婆娘也不知道這兩天怎麼了,雞還沒有啼,她就起床了,愣是侍候的我們爺三早起了半個小時,擱平常,我自己做早餐,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七叔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可是心中倒是挺高興的,有婆娘侍候的日子,總比他要侍候兩個兒子要強不少。
“是啊,怪事了,我家婆娘今天也起的了個大早,這咱村的老爺們是不是要解放了?”
到了礦上,大家開始清點人數了,七叔拿著花名冊,一個一個的看去,“連狗蛋今天都沒有遲到,奇了個怪了。”
“哈哈,狗蛋,昨天你婆娘是不是給你滋潤了一晚啊,你這從來上班把時間捏的比鍾還準,今個兒怎麼提早到了。”
“老夫老妻了,哪來的什麼滋潤啊,說來也挺怪的,我家婆娘今天起的特別的早,你們可別不信。”
狗蛋正想宣揚一下自己的老婆侍候著自己,比起以前自己一個人起床,然後做早餐,匆匆的吃完又要趕來上工的日子,實在是好太多了,有些不敢相信。
大家相視了一眼,“說也怪啊,是不是咱們村的老祖宗顯靈了,平常睡的跟豬一樣的婦女們,今天起床都那麼早啊。”
“早什麼早啊,你看大德子,這口氣給喘的,怕是又隻喝了一口甜糟就來了。”
七叔搖了搖頭,大德子這個人很懶,這幾年來,他早上經常餓肚子,老婆起不了床,睡的跟死豬一樣,叫也叫不醒,他隻能自食其力,可是懶的大德子,自己也不想做早餐,所以多半時候早上就不早餐,就用開水衝一碗甜糟就當早餐了,可是甜糟這東西根本就不頂飽,這下礦井裏挖礦可是個體力活,所以大德子經常沒幹個把小時就直嚷著肚子餓了。
村民們陸陸續續的到齊了,七叔清點好了人數,“下井的人都準備好了,跟著去下井,其他的人,該幹嘛的去幹嘛,注意安全生產。”
七叔不用下井,也很少下井,他在外麵安排一些事情。
“老龔。”
七叔一屁股坐在了一塊木頭上麵,看著柴火再在熬著湯,拿出碗來,“給我來一碗。”
“七叔啊,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都下井兩個多小時了,你安排人,把這些湯送下井,給工人們喝。”
老龔給七叔舀了一碗湯,然後交待七叔。
七叔點了點頭,“狗乘,老杠子,過來把湯打上,送下井給大家喝。”
“老龔,這湯裏是什麼藥材啊。”
七叔打聽過好多次了,可是老龔是礦老板身邊的人,專門負責這鍋湯的,從來沒有跟七叔透露半句這湯裏的藥材是什麼。
“不就是湯底嘛,工人們幹的都是體力活,這些中藥都是補充體力的,讓大家幹活有勁嘛,燉上排骨,這不正好給大家補充鈣,幹起活有勁,老板的效益才好嘛。”
老龔又是拿老一套的話來搪塞七叔,七叔也不以為意。
老龔從鍋底掏了一塊大排骨放在七叔的碗裏,“給你吃塊骨頭堵上你的嘴,你就少打聽,反正對大家沒害處。”
喝著粥,就著鹹榨菜,金不換跟丁香兩人坐在休閑篷下麵,享受著早上清涼的晨風還有不辣的暖陽。
“小金,小丁。”
七嬸子端著一碗自己醃的蘿卜送了過來,“小金,小丁啊,我問你們,你們給我們的這藥,到底是什麼藥啊,今早上我問了,吃了藥的人都起的早,精神勁兒也足,沒吃藥的人還跟我們以前一樣。”
金不換跟丁香相視了一眼,看來自己兩人小看這些村民了,七嬸已經發現金不換跟丁香配的藥不同尋常了。
“七嬸我們跟你說,你可先別跟別人說,這件事,有點兒嚴重。”
既然七嬸已經猜到藥不同尋常了,那麼金不換準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七嬸交待清楚,也有讓七嬸幫忙,不然自己兩個人很難查清毒源是從哪裏來的。
“哎,你放心吧,七嬸不是個嘴碎的人。”七嬸應了一聲。
“咱們村裏的婦女都中毒了,而且中毒有好幾年了,七嬸你們這幾年是不是越來越嗜睡,而且老提不起精神兒?”
金不換開門見山,七嬸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帶著一抹懷疑與驚詫的看著金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