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巫老遺言

平靜的日子,終究的是要被打破的,沒過兩天,慕歡來電話了。

“慕歡你找我有事啊,我現在在老家,你去找金花姐姐。”

金不換現在在老家,趕不回去,以為慕歡找自己是學校的事兒,所以直接讓慕歡去找金花。

“巫老臨終了,父親讓哥哥回滇南,接我回村子。”

慕歡的聲音帶著一抹哽咽,金不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我明白了,我今天就出發。”

“什麼事。”

丁香看著金不換的臉色凝重,趕緊的詢問了起來,金不換歎了一口氣,“巫老臨終了,恐怕我們現在趕回去,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了,事不宜遲,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啟程。”

“巫老?”

丁香滿臉的疑惑,她不知道巫老是誰,看向青伶,青伶也搖了搖頭,她也不認識巫老。

“漁老翁,我有一位前輩臨終了,我們得趕回滇南去,你們留在家裏,等我家老家夥回來。”

金不換隻好把家托付給漁老翁夫妻,自己走了,可就沒有人招呼他們了。

“有事你先去辦,我們能照顧自己。”漁老翁理解的點了點頭,“罪兒回來,夢禪妹妹要走了。”

下了火車,看著近在咫尺的家門,丁香很想回一趟家,可是見金不換匆匆的模樣,打消了這個念頭,“巫老是誰啊,很重要嗎?”

“對我而言,很重要,這次在藥王殿要不是他,我們可能沒有人活著回來,而且他也是因為我們,所以才會提前終老的。”金不換很明白,巫老的先知之術,是用壽命為代價在換取實力,所以巫老突然臨終,肯定與這一次救自己一行人有關。

見金不換這麼一說,丁香徹底的打消了回家的念頭,默默的陪著金不換往機場趕去,連回家兩個字都沒有提一下。

滇南,金不換回到新樓,銀花正在坐堂,林平則負責一些整理的工作。

“師兄,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看到金不換一行人回來,銀花趕緊的起身相迎,同時很好奇,金不換一行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按理說二爺的葬禮剛過,金不換要在家裏守孝一段時間的。

“慕歡呢?”

回到自己的家裏,金不換連坐下來的休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進入正題。

“在樓上,她今天沒去上課。”銀花平常不管家裏的事,最近家裏的事都是金花在管,所以她隻知道慕歡沒去上課。

“我知道了。”

金不換一行人回到了三樓,慕歡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金不換一行人到來,慕歡抱起金夢禪,“有沒有想小姑啊。”

聽到動靜,正在廚房裏收拾的金花探頭看了一眼,“師兄,你們回來了。”

“冬青,你跟我出去,丁香你們就留在家裏吧,等我們回來。”

巫老的事,金不換不想讓丁香她們跟著跑,這些並不關丁香她們什麼事。

“慕歡你收拾好了沒有?”

慕歡點了點頭,“早就收拾好了,哥哥,咱們要快一點兒了。”

“師兄,你們吃了飯再走啊。”

金花已經準備做飯了,金不換連屁股都沒有坐一下就要離開,金花趕緊的挽留了起來。

“等我回來。”

金不換跟丁香擁抱一個,帶著慕歡跟趙冬青,三人就出了門。

重新回到村子,村子裏並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氣氛來,大家該勞作的還是在勞作,隻不過慕歡回來,受到了村民們的關心。

“阿爹,阿娘,我回來了。”

慕歡推開家門,慕雲嫂正在打掃屋子,“嬸子。”

“金兄弟跟趙兄弟來了,你們來的正好,趕緊的去巫神廟。”

金不換看向慕歡,慕歡把自己的背包放了下來,“阿娘,阿爹呢?”

“在巫神廟,你們快去吧,巫老不行了。”

金不換點了點頭,“慕歡,你帶路。”

“不行啊,哥哥,我是女孩子,不能去巫神廟的,會玷汙了巫神,這是不敬的。”

慕歡的話,讓得金不換愣了愣,仔細一想,村子裏看到勞作的都是女人,還真沒有看到男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規矩,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能自己先去了。

按照慕歡的指點,金不換跟趙冬青兩人尋了過去,來到目的地,尋了幾圈,都沒有發現有廟的存在,隻不過一個類似於村裏祠堂的地方,還是比較顯眼的,在這個泥磚與木建築結構覆蓋的山村裏,難得的能看到一個青磚建築。

整個建築是靠在山背的,前麵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金不換跟趙冬青進了院子,這才看到一個祠堂,祠堂很大,也很高,用十六根高約五米的大木柱子支撐著整個屋頂,在屋頂的橫梁上麵,橫掛著一麵巨大的鼓,目測大鼓的直徑有三米左右。

除了這麵大鼓,還有一個祭台,祭台上麵油燈長亮,禪香飄來,卻看不到神像與靈牌,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哥,會不會走錯地方了,這不像是神廟。”

趙冬青看了一圈,覺得這裏更像是鄉山裏的祠堂,一點廟的樣子都沒有,沒有哪個廟裏會不擺放神像的,既然是巫神,那麼至少會有巫神像吧,就算不是雕像,畫像也該有一副的,顯然這裏並沒有,空蕩蕩的一張祭台與一麵大鼓。

“有人嗎?”

金不換喚了一聲,沒一會兒,側廳的門打開,一個臉上畫滿了油彩的男人光著膀子走了出來,油彩占了臉部的百分之八十,金不換跟趙冬青也認不出這人來,看到金不換跟趙冬青,男人趕緊的迎了上來。

“金兄弟,趙兄弟,你們可算是來了。”

“慕雲大叔。”

聽到聲音,金不換跟趙冬青這才確認,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慕雲大叔,隻不過他臉上畫了濃厚的油彩,所以才會認不出他來。

“跟我來吧,巫老快不行了,一直在等你。”

進入側廳,黑壓壓的一片,跪了一地的村民,金不換跟趙冬青兩人神經都緊張了起來,這氣氛顯得太凝重了。

慕雲帶著金不換兩人穿過側廳,打開一道門,“趙兄弟,你先留下來,我帶金兄弟先進去。”

雖然打開一道門了,不過門裏什麼也看不到,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似乎前麵就是無盡的暗黑深淵一般,讓人的呼吸都不免的急促了起來,實在是太壓抑了。

慕雲一腳踏了進去,金不換不敢大意,也跟了進去,一腳踏出,身後的一切就消失了,金不換嚇的趕緊的抓住了慕雲的胳膊,慕雲卻是十分規矩的躬了下來,“巫老,金兄弟來了。”

“嗞啦……”

一朵火光冒起,一道消瘦的身影,全身被黑色的鬥篷包裹著,劃啦了火柴,然後將油燈給點亮,借著油燈的光,這才隱隱的看清裏麵些許的情況。

金不換下意識的回頭,隻見後麵的門已經被關上了,難怪自己回頭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再看向前麵來半篷人拿著油燈,挨個的點亮了其他的油燈。

隨著點亮的油燈越來越多,金不換終於能看清裏麵的布置了,裏麵布滿了油燈,所有的油燈點亮之後,金不換掃了一眼,大概有七八個油燈,整個空間很大,借著油燈的反光,能夠感覺到,這不是在屋子裏,而是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裏。

“巫老。”

中間高高的祭台,有著一張石床,巫老便躺在石床上麵,臉色紅潤,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要死了的人。

巫老對著金不換招了招手,慕雲向金不換點了點頭,示意金不換一個人過去,金不換小心的來到祭台上的石床邊上。

“巫老。”

“你來了。”

金不換點了點頭,“巫老您還好嗎?”

“人終將會有一死,我的年歲已經賺到了,我是我們哈尼一族曆史上年齡最長壽的巫老,我已經很滿足了。”

巫老對於自己即將死去,並沒有太多的擔心情緒,反而先安撫起金不換來了,金不換候在一邊,“巫老有什麼吩咐嗎?”

“不要叫我巫老了,我已經不是巫老了。”

巫老說著,指了指端著油燈候在一邊,全身被黑色鬥篷包裹的人,“以後他就是新的巫老。”

金不換看向鬥篷人,鬥篷人沒有理會金不換,就像是一個毫無情緒的家夥一般,金不換隻好把目光收了回來,“那您老有什麼直接吩咐。”

“每一任的巫老交替,便是前者壽命終結的時候,這時候也是一個巫老先知能力最強大的時候,能夠洞悉一絲天機,從未出錯。”

“巫老請說。”

金不換意識到,巫老讓人把自己找來,似乎跟他交替的時候洞悉的天機有關係。

“這關係到我族與你的生死,你要記清楚了,七星彙聚之時,便是天陽複山之日,你要答應我,護我一族血脈延續。”

巫老的話,讓得金不換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了,“七星彙聚,天陽複山?巫老,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哈尼一族傳承了數千年,經曆了遠古征戰,之後退隱這山林,與世隔絕。居安思危,每一任的巫老,都不惜花費極大的代價,讓自己預測我族未來,這數千年來,我們規避風險,讓得我族傳承不斷。如今我族將麵臨遠古征戰以來,最大的危機,恐有滅族之禍,種因得因,種果得果,要化這場禍亂,還需要你來解決這場因果。”

金不換撓了撓頭,根本就沒有完全弄明白巫老說的是什麼,大意上知道他們族要麵臨大劫了,而自己要幫助他們渡過這次的劫難,可是自己要做什麼呢?“巫老,我要怎麼做呢?”

“巫神之血,是這世界是上最邪惡的力量源泉,它吞噬了無數代巫老的精血融合而成,你以後會明白你要做什麼的。”

巫老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鬥篷人緩緩的伸出手來,白皙的手就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樣,搭在了金不換的手上,沙啞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隨我來吧。”

“巫老。”

金不換輕喚了一聲巫老,巫老沒有任何的反應,被鬥篷人給引下了祭台,在祭台的後麵,竟然有一個入口,可以進入到祭台裏麵。

祭台裏麵,一顆夜明珠,掛在穹頂,一個小巧的黃金棺材懸浮在中間的六星芒陣中間,這棺材隻有包掌大小,更像是一個文具盒子。

六星芒陣散發著一股黑色的霧氣,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形成的,就像是魔幻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