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眼近天色黑了下來,然而大家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並不著急一般,金不換卻有些急了,“酒瘋子,今天是恩公召集你們的彙聚的日子,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酒瘋子嘿嘿的笑了一聲,“銀角兄,天色見晚,我們是不是該啟程了。”
“稍等片刻。”
申屠岩羊看了看時間,表示時間還早,暫時不需要著急,這次彙聚六省的好漢齊聚,他們隻是其中一支而已,去的太早也不好,去的太晚也不行,所以申屠岩羊要掐好時間過去。
“柯靈有事,還沒有回來,丁香,你先去總統套房等她。”
金不換見差不多了,大家現在都沒有回房間,而是在包間裏等時間前往聚集地,所以金不換便讓丁香先行回去等柯靈。
在包間坐了半個多小時了,申屠岩羊這才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諸位該移步了。”
一行人從包間離開,剛來到酒店的大堂,就看到張思泉跟張思馨坐在那裏,而門口張思疾雙手環抱,就像是門童一樣的守在那裏。
“金不換,你們可算是來了,帶我們一起去。”
張思馨跑過來拉著金不換的胳膊,金不換看向張思疾,“少公子也去?”
“這次前來參加婚宴,就是為了增漲些許的見識,有如此的熱鬧,思疾也想去湊上一湊,金醫師不會嫌棄思疾給你帶來麻煩吧?”
張思疾還是那樣的客套,金不換看向申屠岩羊,“這是醫道聖地聖德宮的少公子,銀角伯伯你看?”
“恩公聚義,尚不清楚是為了什麼,我想應該是江湖中事,醫道朋友前往觀上一觀便可,切不要參與其中,以免禍亂。”
申屠岩羊一聽張思疾身份非同小可,又不好強硬的拒絕,隻好細細的交代一翻,讓張思疾一行默默觀看就行,不要插手裏麵的任何事情,以防添亂。
“謝謝,思疾自當律已。”
張思疾應了一聲,趕緊的表態。
“父親,時間不早了,聽說京都經常堵車,這時正值飯點,我想大家還是快點趕路。”
申屠靖提醒著申屠岩羊注意時間,恩公的召集,去晚了難免給恩公留下不好的印象。
“需要車的話,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張思泉迎了上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用車了,張家可是隨時有車候在酒店待用的,現在正好,張家其他的人都在房間玩,空出來的車可以給金不換一行人用。
正準備去叫車的申屠靖大喜,“如此,多謝了。”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奔行到了紅樹林,紅樹林在外環,相對而言有些偏僻,環境卻保持的很清幽,在京都這等繁華的地方,這裏算得是一片樂土。
“下車吧,裏麵不能走車了,得步行進去。”
紅樹林是一個保護區,算是市內的環境區,所以盡管是晚上,還是有一些市民來這裏散散步,談談情說說愛,也是年輕人喜好的好地方。
一路上,最多看見的就是情侶,要麼就三五成群的年青人,有說有笑的,時不時的在休息的長椅上,能夠看到有情侶相依相偎。
從外麵往裏走了大約兩百米,算是正式的進入真正的紅樹林,紅樹林是一片小葉楓林,再前裏走,就是一座小山,不高大的小山,因為小葉楓而聞名。
剛爬半山,就看到一群奇奇怪怪的江湖人,與金不換這一行一樣,看著個個都覺得不怎麼正常,大約十來個人。
兩幫人相見,卻沒有打招呼,因為彼此也不認識彼此,匆匆而上。
終於翻到山頂,山頂少有的零散的幾對情侶,一邊散著步,一邊聊著悄悄話。
“銀角兄,恩公有說在哪裏聚集嗎?”
看著一片楓林,隻有林間小道,根本就看不到有江湖人仕聚集,漁老翁忍不住的詢問了起來。
“恩公交代,在銅像下聚集,咱們再找找,這山頭不算大。”
申屠岩羊也是第一次來紅樹林,所以他也找不到聚集的地方在哪裏,隻能隨著林間小道尋找了,還好紅樹林裏有不少的地燈,不然的話,隻怕連路都看不清。
轉了大約五六分鍾,終於看到一群人盤坐在地上,個個安靜的盤坐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群十幾個江湖人仕,在他們的側麵,有著一座高約五米的銅像,因為是晚上,銅像大約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形,卻是看不清麵貌。
“鄂北銀角與一眾友人前來,不知道諸位是哪個省市的朋友?”
金不換一行人的到來,也引起來了盤坐的一群人的注目,隻不過他們並沒有主動打招呼,申屠岩羊趕緊的自報家門。
“我們是川府一眾。”
“我們是黔西一眾。”
“有禮了。”
申屠岩羊知道人多也不好一個一個的認識,隻好道了一聲有禮了,然後示意金不換一行人,“大家找個地方盤坐下來,靜等恩公到來。”
“哈哈……”
一聲大笑,將大家給驚醒過來,目光看去,隻見一個瘦漢快速的奔行而來,直接跳到了銅像的麵前,看著一眾人,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讓我認真的看看,都有哪些熟人來了。”
“漁老翁,我問你,我兄弟屍傀呢?”
那看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漁老翁夫妻的身上,漁老翁輕哼了一聲,“我說哭喪鬼,你兄弟屍傀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不對,不對,我兄弟明明前往鄂北聚集,他不跟你們在一起,跟誰在一起?”
哭喪鬼說著,湊到了金不換一行人的麵前來,仔細的打量了起來,“誰是銀角?”
“我是銀角,哭喪鬼,你找我有事?”
申屠岩羊明知故問。
“我問你,我兄弟屍傀,前往你伏龍村聚集,現在你們都到了,我兄弟為何不見人?”
哭喪鬼對著申屠岩羊質問了起來,申屠岩羊輕哼了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屍傀。”
“咦,這死屍難道他沒有去找你們?”
哭喪鬼,撓了撓頭,目光落在了金不換還有張思泉幾人的身上,“你們鄂北真是人才輩出,來了這麼多的小鬼。”
“不要打擾我們休息。”
酒瘋子不耐煩的對著哭喪鬼催促了起來,哭喪鬼瞪了一眼酒瘋子,“哈哈……”
“我道是誰呢,口氣這麼大,原來是隨縣酒瘋子,我說你不在家裏抱著錢三娘暖坑頭,跑到這裏來湊什麼熱鬧?”
“哇嗷……”
哭喪鬼抱著腦袋跳到了一邊,看到一個錢算盤緩緩的收了起來,“鐵算子錢三娘?你竟然敢打我?”
“你再嚼舌頭,我不但要打你,還要送你去見你的死鬼兄弟。”
錢三娘冷哼了一聲,她跟酒瘋子兩人的聲音隻有在鄂北才響,他們很少離開隨縣的,可是這哭喪鬼不同,這人常年在湘南與鄂北的山區行走,所以對於鄂北的一些人哭喪鬼也認識。
“你說什麼?”
錢三娘一句話透露了屍傀已經死了,哭喪鬼頓時爆炸了,對著錢三娘衝了過來,一根哭喪棒狠狠的砸向了錢三娘,眼見就要砸到錢三娘了,一個酒壺打來,將哭喪鬼給打的倒滑了出去。
酒瘋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哭喪鬼,你不要再鬧事,否則今天我就把你活宰了下酒。”
“你們鄂北,欺我們的湘南無人嗎?”
這時候又有七八號人趕來,正是湘南的一行人,領頭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看著至少七十歲了,腰間掛著一把金劍。
“原來是衡山金劍道長,失禮了。”
申屠岩羊並不認識這老道,但是一看金劍就知道這是什麼人了,趕緊的起身,化解誤會,“鄂北並非欺人,而是這哭喪鬼胡攪蠻纏,又開口調戲錢三娘,所以酒瘋子才會出手教訓。”
“哈哈……”
哭喪鬼仰天大笑了一聲,“這錢三娘殺我兄弟,我今天要不給兄弟討回個公道,豈能罷休。”
“他死有餘辜,如果你冥頑不寧,今天我便送你去見他。”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響起,一行六七個人趕了過來,張思馨興奮的站了起來,“大塊頭,大塊頭,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金不換跟張思泉都悶死我了。”
“諸位又是何方人士,竟然大言不慚?”
金劍道長看著趙冬青,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家夥,竟然說出這等大氣的話來。
“中原二十四式太極苑清靈。”
“中原十二路譚腿,譚勝。”
“中原拳癡,赫連渝。”
“中原奇兵鳳刺,蕭笑曉。”
“蔡李佛,獵貓。”
“原來都是中原諸多傳統武學的傳人,隻不過今天是恩公召集我們江湖人之事,諸位為何而來?”
川府的一位領首站了起來,抱了抱拳詢問了起來,這些年輕的家夥,顯然不是衝著恩公而來。
所有的人自介紹了身份,大家的目光看向了趙冬青,趙冬青就是剛才說出死有餘辜的人,所以他也就成了主要的焦點。
“藥廬,趙冬青。”
“我們自然來辦我們的事了。”趙冬青淡淡的回了一聲,一群人快速的來到金不換的身邊,盤坐了下來。
“你們怎麼來了?”
金不換奇怪的看著趙冬青,趙冬青歎了一口氣,“不止我們來了,聖姑也來了,隻是她不方便露麵。”
“藥廬是不是出事了?”
金不換敏感的神經跳動了起來,趙冬青一行人跟來,金不換能理解,要說玉伶跟來,實在是不能理解了,藥該要不是出了什麼事,玉伶沒有必要下山的。
“安婆婆離開藥廬了,我們這一趟下山,是為了尋找聖姑遺體的。”
趙冬青的話,讓得金不換大吃了一驚,“安婆婆下山了?那婆婆在哪裏?”
“大塊頭。”
張思馨發現自己被冷落了,趙冬青到現在還沒有跟自己說一句話,張思馨很生氣,拉著趙冬青的胳膊晃了起來。
“不知道,聖姑說婆婆下山是為了尋找聖姑的遺體,我們這下來,就是尋找安婆婆的,安婆婆肯定知道聖姑的遺體在哪裏。”
趙冬青搖了搖頭,見到金不換還要詢問苑清靈一行人怎麼跟來了,趕緊的回道,“別問了,他們是孫如夢叫我帶來的,說你用得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