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一行人都默然不語,這是一個很好的結果,酒瘋子跟錢三娘的事情,金不換應該是這一群人當中知道的最多的人,金不換也開導了酒瘋子,雖然酒瘋子有明確的意動,卻一直沒有明確的行為,然而金不換萬萬沒有想到,這晚上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吹塤人,卻是改變了酒瘋子,讓他堅定了自己的要抓住人生最後的時間好好的補償錢三娘。
“天鑒,大家都看著呢。”
錢三娘這時候雖然幸福的直抹眼淚,卻也嬌羞了起來,就像是一個怕羞的少女一樣,有些扭捏了起來。
“愛看就讓他們看著去。”
酒瘋子把錢三娘給放開,目光瞪過所有的人,大家都識趣的把臉給別到了一邊,當目光落在金不換的身上時,金不換也瞪了過來,四眼相瞪,酒瘋子尷尬的笑了起來。
“不許笑話我。”
“我才沒這心情笑話你呢,我是看三娘現在嬌羞的就像是少女一樣,你還在這裏跟我鬥什麼雞呢?趕緊的帶回自己的房間睡大覺才對。”
金不換說完,酒瘋子雙眼瞪的更大了,“不妥,不妥,我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
“走了。”
酒瘋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錢三娘就強行把酒瘋子給拉走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一場小劇收場,大家同時疑惑了起來,這小山村裏,怎麼突然跑來這麼一個位高手了?
“胡蕭兩位殺客可有什麼人物可以猜想嗎?”
申屠岩羊詢問了起來,這麼一位神秘的高手出現在這種偏僻的小山村,是巧合呢,還是她一路追蹤而來呢?
“江湖當中,能夠吹奏玉塤的人,隻有魔蠱女修羅仙,可是這修羅仙極少在江湖之上現身,而且她的年歲也不與這神秘人相符,除了她之外,我們實在無法想到,還有能夠吹奏玉塤的人,更不用說能夠吹得這麼厲害的人物了。”
聾啞兩人相視了一眼之後,由聾子道出了猜測,但也推翻了此人不太可能是修羅仙。
“你們說的魔蠱女修羅仙,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美態婦人?”
金不換一聽到修羅仙的名字,就知道剛才的人肯定不是修羅仙,修羅仙此刻應該是跟向問天他們在一起,還很有可能金鎮天也跟他們在一起。
“咦,冥醫小兄弟,你見過魔蠱女修羅仙了?”
漁老翁好奇的看著金不換,金不換竟然認識魔蠱女修羅仙?
“魔蠱女修羅仙,沒有人知道她是來自哪裏,是什麼人,隻知道她一身的蠱術十分的邪門,但凡與她作對的人,多半沒有好下場,不過還好,此人雖然邪門,卻不太願意多造殺孽,多半教訓之後,便會放過。”
似乎對魔蠱女修羅仙有些了解,漁老翁解釋起修羅仙這個人來,同時也是為修羅仙正名,修羅仙一向被江湖人當成妖人,不太願意談及她,應該說是恐懼她。
“修羅仙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她是蠱道之人,這世界上,除了你們江湖之道,還有我們醫道之外,還有蠱道,巫道等等,眾多的門道,他們與我們一樣,不喜與世俗打交道,說起來,與世俗打交道最多的,還是你們江湖與我們醫道,而這蠱道反而與這巫道打交道更多,他們同樣的不太願意與我們醫道還有江湖之道打交道。”
金不換幹脆的解釋一下蠱道的存在,不然的話,他們根本可能就不知道這些人有著自己的門道,有著自己的圈子。
“冥醫小兄弟,真是見多識廣,讓我們大漲見識。”
申屠岩羊誇讚了一句金不換,然後笑著詢問了起來,“如果我們沒有記錯的話,冥醫兄弟可是會這解蠱之術,不知道冥醫小兄弟,你這是醫道,還是蠱道?”
“蠱道當中便有蠱醫這一道,醫道雖不為蠱道,但蠱道也能為醫道一門。”
這種事情解釋起來,大家雖然聽著很費解,也很疑惑,但也沒有人再追問,畢竟那些東西他們都接觸不到的。
“這麼說來,那麼那神秘的吹塤之人,肯定就不是修羅仙了?”
“不錯,修羅仙此刻應該與鬼醫向問天,醫屠段光閻他們在一起,所以我相信,此人絕對不是修羅仙。”
金不換回了申屠岩羊的問題,想到吹玉塤的人,金不換還真是見過,玉伶就會吹玉塤,沉吟了一會兒,卻是笑道,“要說這吹玉塤的人,我們醫道倒是有這麼一號人,隻不過此人年紀更輕,而且技法也還很生疏。”
“哦,不知道此人是什麼人,與這修羅仙可有關係?”
漁老翁立刻追問了起來。
“沒關係,此人是藥廬的一名道女,我有聽聞過她吹奏這玉塤,與今天神秘人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
金不換笑著解釋了一聲,漁老翁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倒不足為奇,玉塤雖然是偏門樂器,但是其曆史古老悠久,有人喜好也無可厚非。”
“時間已經淩晨了,我看諸位,還是及早休息才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
申屠公羊雖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看這神秘人,對大家也不像是有惡意,所以還是讓大家休息去吧,明天一大早就離開這裏了,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機會再來了,所以也就不用再想那神秘人是誰了。
“我去看看罪兒。”
漁婆子想想也對,她得趕緊去看看罪兒被吵醒了沒有,要是吵醒了,就怕罪兒會亂跑。
小山坡上,人影緩緩抬頭,看著明亮的月光,“明天就是月底了,三天之後,就是藥王殿的盛世了,恐怕我已經沒有時間等下去了。”
“唉,這小家夥還是離開藥廬了,也罷,是緣是命,自有天定。”
推門房門,漁婆子進了屋,“罪兒。”
因為晚了,漁婆子也沒有開燈,擔心燈光會刺激可能沒有睡醒的罪兒,來到床邊,坐了下來,借著從窗子裏透進來的月光,看向床上,總感覺床上太平靜了。
漁婆子伸手摸了摸枕頭,這一枕嚇了一大跳,“罪兒?”
漁婆子趕緊的打開燈,“別跟娘親玩躲貓貓了,罪兒你快出來,要睡覺了。”
環視了一圈,屋子裏根本就沒有罪兒的半點影子,漁婆子著急的打開櫃子,挨個的檢查完後,確定了罪兒不在房間裏了。
“老翁,罪兒不見了。”
剛剛從院子回來,還沒有來得及進屋的漁老翁頓時就傻在了當場,“怎麼會呢?我們出去的時候,罪兒還在睡覺啊。”
“好快的速度。”
山坡上,人影猛然的回過身來,隻見一道快若閃電衝到她身後,人影站定,愣愣的看著眼前傻笑著的罪兒。
“嬸嬸,我要。”
罪兒指著人影手上的玉塤,嗬嗬的傻笑著。
“傻子?”
人影愣了愣,罪兒一聽到傻子,就皺起了眉頭,嘟起了嘴來,緩了一會兒,小聲的提醒道,“嬸嬸,你可小心點兒,別讓娘親聽到了,娘親要打人的。”
“哼……”
人影一聽,頓時冷哼了一聲,別說她不怕打,關鍵的是這是一個傻丫頭,她也懶得理會,轉身就走,速度很快,幾步就邁了出去,罪兒一見到人影走了,頓時急了上去。
追了一個山頭,罪兒還沒有停下來,人影卻是眉頭都擰成了一團了,這個丫頭傻是傻,可是速度真的是很快,而且她的身法似乎跟自己的身法很相似。
猛的人影停了下來,罪兒刹車不住,一頭撞在了人影的懷中,嘿嘿的傻笑了,“嬸嬸,沒撞疼你吧。”
“傻是傻了點兒,不過心眼倒是不錯。”
人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了起來,這罪兒的關心倒是一臉的真誠,這麼傻的丫頭肯定是不會做戲的。
“給我,我想玩。”
罪兒的目光盯著玉塤,倒是沒有出手去搶,不過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這玉塤。
“想要它?我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告訴我,我就給你。”
人影看著手中的玉塤,想想自己也用不了幾天了,倒不如送給這傻丫頭好了,隻不過這之前,她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好啊,好啊,你問吧,罪兒知道的都告訴你。”
罪兒一聽願意給她玉塤,頓時高興的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
“我問你,你這身法是跟誰學的?什麼人教你的?”
人影詢問了起來,罪兒卻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見到罪兒認真的思考,人影笑了起來,“要想那麼久嗎?”
“身法是什麼?”
罪兒反問了起來,人影卻是沉吟了起來,果然是一個丫頭,“就是你速度怎麼會這麼快啊。”
“啊,不教,罪兒才不教你呢,你又不是哥哥。”
罪兒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學自己跑得快,才不教呢。
“我犯不著學你的,我的身法速度不比你慢,我就想知道,你是跟誰學的,你說清楚了,這個就送給你玩了。”
罪兒嘻嘻的笑了起來,“不許騙人,騙人是小狗,就跟壞靖哥一樣,罪兒會討厭你的。”
“好,不騙你,給你吧,你快說吧。”
人影把玉塤遞給了罪兒,罪兒接過了玉塤,放在嘴邊,吹了一下,沒有吹響,一臉的疑惑的撓著腦袋,“它不響。”
“你先告訴我,你跟誰學的,我就教你怎麼吹響它。”
“我,好久以前,有一個很漂亮的姑姑,她受傷了,我看著她流了好多的血,所以就給她饅頭吃啊,嘿嘿,那姑姑可厲害了,她的傷好的好快,我第二天再給她送饅頭的時候,她就好了,然後她就教了我跑得很快,好好玩的,嬸嬸,你教我吹響它好不好啊,你吹的好好聽啊。”
“好久以前是多久啊?”
罪兒伸著手,比劃了起來,“我好像,這麼高,不對,不對,這麼高,這麼高……”
要不是看罪兒一臉的認真,人影真的會以為這是罪兒在裝傻騙她的,見到罪兒比劃的位置,看著幹瘦的罪兒,大概推測罪兒那時候才十來歲吧,看著罪兒的年紀,不由的推測了起來,會是誰呢?
“我問你,你在跑的快的時候,是不是腳上要行運氣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