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金不換招呼了一聲,領先向外撤去,大家相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跟上去,還是該留在這裏報仇。
“先退出去,一會兒我再向你們解釋。”酒瘋子招呼了一聲,拉著錢三娘就跟上了金不換,漁翁夫妻是相信金不換,帶著罪兒也追了上去,其他的人相視了一眼,也隻好跟上再說。
“冥醫小兄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車上,申屠岩羊一行人隱隱的把金不換圍了起來。
“院子裏種了迷花,你們中了迷毒才會出現幻象,其他的事,等回家了,我再向你們解釋,現在上車走。”
金不換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趕緊的先回家,弄清楚一下,金鎮天到底在做什麼,興許家裏會留下一些什麼信件類的東西。
車子來到及第府,金不換領著人進了院子,“就是這裏了?”
進了院子漁翁二人有些興奮,找到地頭了,隻要見到主人家,那麼就有希望治療罪兒了。
“你們自己坐吧。”
金不換招呼大家在廳堂坐下來,金不換自己則是去車上把菜都給搬進了廚房。
看著金不換輕車熟路的,漁老翁著急的向金不換問了起來,“冥醫小兄弟,你家裏主人在哪裏啊。”
“我就是主人,我說的可以治療罪兒的人就是我的父親,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治療陰胎的人,現在大家就在我的家裏。”
金不換說著,來到廳堂坐了下來,“剛才我去了外祖婆婆那裏,我父親已經離開這裏了,他可能去給我複仇去了,所以我外祖婆婆想把我關在那裏,不讓我去送死。”
“漁翁二人,實在是對不起,害得你們空跑了一趟,時間很緊,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那麼多了,吃過午飯後,我會立刻起程去尋找我的父親。”
金不換說著,起了身,“三娘,你開酒樓的,來廚房幫幫忙,家裏現在沒有別人了,隻有我們自己動手做飯了。”
“我也去吧。”漁婆子也跟進了廚房。
“小子,你出去,廚房是我們娘們呆的地方,哪裏有你的地兒。”錢三娘把金不換給趕了出來,金不換倒是知道錢三娘是不想讓自己做事。
金不我回到廳堂,給大家衝著茶水,“別看了,這宅子有六百年的曆史了,不比你們伏龍村的曆史少多少。”
申屠靖尷尬的坐了回去,原本他在觀察這宅子,宅子雖然保存的很好,但有些木頭還是顯出了久遠的歲月,有些風化的痕跡。
“冥醫小兄弟,你父親能治這陰胎,你怎麼會不會呢?”漁老翁有些不甘心的看著金不換。
“陰胎不難治,我倒是知道治,可是我不會找陰胎,也不會定陰胎,陰胎與死胎最大的區別就是它是無形的,所以要找到它,再把它定住,才能殺死它,這樣才算治好它了,可是我不會找也不會定。”
金不換解釋了一聲,漁老翁張了張嘴,歎了一口氣,“要是你父親出了什麼意外,罪兒豈不是?”
“所以,我們的時間很緊,比來這裏更緊。”
金不換倒是沒有介意漁老翁的話頭,她心疼自己的閨女,金不換也能理解。
“冥醫,這麼說你姓金了?”聾子詢問了起來。
金不換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姓金,名為金不換。”
“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廢人是賣藝的,我們打小學習曲藝,常年與說書的人打交道。”
“興許你家金家的來曆,我們能摸到些許,不知道對與不對。”
“你們金家,應該是永樂大帝時期的文臣金師的後人,我不明白,前麵那周氏,應該是武臣周伯年的遺屬了,金師與周將不合,兩家居住的這麼近,實在是匪夷所思。”
“哦,原來我們的祖先還被說書先生記著呢?”
金不換驚訝的張大了嘴,“不知道是哪一書。”
“項王遺傳。”
“項王遺傳與他們金家跟周家有什麼關係?”
大家也來興致了,想不到金家有這麼大的來頭,倒是看看這金家以前有多厲害。
“傳聞,項王是周將的私生子,而金師是項王的克星,當年項王揭竿稱王,直逼京都,卻遇上了金師,最後被逼的飲恨五嶺山脈。”
“項王遺傳有提到,如果當年沒有金師,恐怕就沒有後麵的朝代了。”
“兩位犯不著高抬我的先祖,當年先祖被棄,遺落歸田,不也是沒有好下場麼。”
金不換歎了一口氣,隻可惜那隻是以前的事,與現在根本就無關。
“卸磨殺驢,人之常情,更何況金師以一已之力,逼死項王,永樂大帝也是寢食難安,能容許金師養老歸田,已經是大恩德了。”
聾子倒是看得透徹,金不換不想說太多,“好了,我去廚房看看,應該可以吃飯了。”
“想不到,冥醫小兄弟,還是貴門之後。”
酒瘋子感歎了一聲,這個小兄弟交的好,真是驚喜不斷。
“說書即為野史,野史怎麼能全信。”
金不換端著菜上桌,回了酒瘋子一句,讓他別信這些。
“正所謂,官史不正,野史才是真正的記載真相的曆史,官史豈敢寫大帝迫功臣歸老?所以野史才是真正的真相。”
聾子反駁了起來,金不換竟然無話可說了。
“先事誰能說的清楚呢,我們畢竟沒有經曆過那一段曆史。”
金不換搖了搖頭,招呼了起來,“大家上桌吧,飯菜準備的差不多了。”
“項王葬死這五嶺山脈,你們金家鎮守在這裏,永樂大帝打的好盤算,逼得你們金家歸老之後,還要你們世世代代的鎮壓著項王的亡魂。”
啞巴的話,讓得大家看向金不換,金不換表現的十分的平淡,“金周兩氏的恩恩怨怨早已化解,往事無須再提。”
“那倒也是,不然周氏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父親。”
聾子笑了笑,不再提這茬了,剛才啞巴提的那話,實在是不妥,有挑撥之嫌,他趕緊的把這場給圓了。
“來,我沾沾你的貴氣。”
見到金不換端菜上桌,酒瘋子抓著金不換的手,金不換把手給抽了回來,“死開點,臭不要臉的。”
“你弄點好酒來,我就不纏著你了。”被金不換罵,酒瘋子可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千手頑童就苦憋了起來,為什麼他跟酒瘋子一點不對,酒瘋子就要弄他,這酒瘋子是不是犯賤啊。
“我去看看,家裏還有酒沒有。”
金不換也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酒,不過應該用的,二爺一個人偶爾也會喝點兒。
“我跟你去。”
一聽到看酒,酒瘋子就很自覺的跟了上來,來到後院,金不換領著酒瘋子來到雜物房,推開了擋板,露出一個地窖來。
“厲害啊,果然是大戶人家。”
酒瘋子雙眼都笑眯成了一條線,趕緊的爬進了地窖,金不換也跟了進去,打開開關,“這裏沒有酒,那麼我家就沒有酒了。”
酒瘋子來到一堆壇子前,搖了搖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了,“都是空壇子?”
“我不喝,我二爺就喝一點兒,我父親好像也不怎麼喝,誰沒事存那麼多酒幹嘛啊。”金不換說完,隨手的抓起一個壇子,發現也是空的。
酒瘋子不甘心的,一個一個的翻著壇子,翻了十幾個壇子,把壇子都翻了一遍。“這麼大戶人家,竟然連酒都沒有,弄個酒窖擺著好看的?”
“行了,回去吃飯吧,你要是想要喝,一會兒去縣城,我給你買幾瓶好酒。”
金不換見確實沒酒了,就爬出了地窖。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啊……”
剛爬出地窖,就聽到酒瘋子在下麵哈哈的大笑,金不換趴在地板上,探頭下來,“唬誰呢,不都看過了,沒酒麼?”
“混帳東西,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喝啊?”
隻見酒瘋子抱著兩個酒壇子,來到地窖口,舉著酒壇遞給金不換,金不換接過酒壇,感覺到手上粘粘的,看了一眼,發現全是泥土,“你哪裏弄來的?”
“上去,上去。”
從地窖裏出來,酒瘋子拍開封泥,“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又不喝酒,這地窖我一輩子下來的次數一隻手能數過來。”
金不換白了酒瘋子一眼,要是有家裏有酒,自己還能不給他喝麼?
“這可是陳年的老酒了,你聞聞這醬香,起碼有二十年了,這可是個好酒窖啊,這泥土,你摸摸看,又濕又滑,這可是正宗的白泥,你們家弄這酒窖的人,肯定也是一個好酒的人。”
酒瘋子一提起酒來,就說的頭頭是道,金不換哪裏懂那以多啊。
“好酒,你就拿著喝。”
金不換說著起身就走,“你等等我啊,臭小子,這酒估計是你的狀元紅,你看看這黃濁色,明顯就是給你準備的。”
“哪裏來的酒啊。”
錢三娘端著一大碗的湯上桌,聞著酒香,看到酒瘋子抱著兩壇子的酒,好奇的詢問了起來。
“我高考時沒有開的東西,被他給挖出來了。”
金不換嘀咕了一聲,其實金不換高考的時候,並不在家裏,而是在草原。
“狀元紅?”
大家興趣來了,湊了上來,“酒瘋子,給我也倒點兒。”
“都別吵啊,酒是我找到的,這一壇歸我,這一壇,我們大家吃飯喝。”酒瘋子把一壇放到了一邊,另一壇開過的,就拿出來給大家共享。
“真是個酒鬼,你這麼喜歡喝酒,不如我地窖裏的酒都給你喝,以後你跟著,給我當打手。”
金不換開起了玩笑來了。
酒瘋子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行,你地窖裏的酒都給我,我給你當一年的保鏢。”
“你要不要那麼誇張啊?”
金不換傻眼了,這隨便開玩笑的說一說,想不到酒瘋子還真同意了,“地窖裏的酒很多嗎?”
“差不多夠我喝一年,我猜測地窖下麵應該還有二三十壇吧。”
酒瘋子說著拍了拍不酒壇,“這一壇應該是二十斤的,這麼多酒,可得讓我喝個好的。”
“喝喝,就知道喝,要是給我拿去賣,這麼好的陳年狀元紅,得賣多少錢啊。”
錢三娘盤算著錢,酒瘋子盤算著喝,金不換也是無語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