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洞很偏僻,上麵是懸崖,一般人找不到這裏來的,何況能比老大毒術高明的人,普天之下除了他的毒術師父鬼醫向問天之外,還有誰有這種本事下這樣的毒?”
趙冬青自信的回道,因為他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在毒術方麵建樹比這師徒兩人還要厲害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藥廬的毒術也是獨步天下,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錯,我們藥廬是沒有蛇神胎這種惡毒的毒術的。”
安婆婆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天天有天,人外有人,但是能比金不換毒術更強的人,確實不多,至少還沒有聽過有誰比金不換跟向問天的毒術還厲害,當然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奇人隱士。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我來給你們理一下。”
安婆婆開始盤算了起來,“從山洞的情況來看,這裏至少有十位以上的人在近期停留過,或者說,這兩天停留過,那麼會是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隊伍,又是什麼人,讓金不換下這種惡毒的毒,現在我們假設下毒的人就是金不換的話,那麼金不換會對誰下這樣的毒手?會恨什麼人,恨到殺了他們都覺得不夠痛快?”
安婆婆的早就有答案了,她隻不過在點醒大家而已,因為現在不是再談論蛇神胎的時候,而是找金不換下落的時候,金不換既然下了蛇神胎,那麼他們已經照過麵了,可是金不換現在在哪裏,十有八九已經落在了藥王殿的手上了。
“藥王殿。”大家異口同聲的道,要說金不換有什麼仇人是恨之入骨的,那麼隻有藥王殿了,招鳳死在藥王殿的人手上,這是金不換一輩子不可能釋懷的仇恨。
“大家都很聰明啊。”安婆婆看似誇讚了一聲,其實是在等大家自己說出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以金不換的性格,他下了蛇神胎,那麼他一定跟藥王殿的人碰過麵了,不好,金不換落在了藥王殿的人手上了。”
丁香對金不換是很了解的,雖然有人比她更了解金不換,但她還是能知道金不換一些思維與行為的,金不換不可能在一個山洞裏下這種毒,因為這樣會害了後麵誤闖入山洞的人,金不換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所以隻有一種解釋,藥王殿的人來了,所以金不換下了毒,現在山洞裏不見金不換,也不見藥王殿的人,那麼金不換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藥王殿的人手上了。
“什麼?”
趙冬青跟青伶兩人大吃了一驚,看向丁香,“嫂子,這怎麼可能呢?”
“她說的沒有錯,金不換十有八九已經落在了藥王殿的手上了,現在我們要找的不是金不換,而是藥王殿。”
安婆婆就等著有人說出這個答案,她好給大家把握大方向,現在丁香猜出來了,那麼安婆婆就可以掌控大方向了,有些事情她猜到了,但得由晚輩們說出來,這樣她才能更好的掌控大方向,不能什麼都讓自己一個人顯得聰明。
“那好找。”
趙冬青一聽找藥王殿,頓時自信了起來,藥王殿來的人不少,這麼多人走過的地方,必定一片狼籍,在這原始的山林裏,隻要跟著被踩過的雜草找過去,自然能找到藥王殿的人,問題隻在於找到的時間需要多長。
趙冬青在草原長大,追蹤雖然不說很擅長,但是這裏的雜草可不是草原的草,草原的草踩過後不用幾個時辰就恢複了,這裏的踩十天半個月還有痕跡的。
“所以,現在我們去追藥王殿的人?”
趙冬青向安婆婆請示了起來,安婆婆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錯,現在去找藥王殿的人。”
“好,我來追。”
趙冬青出了山洞,仔細的查看著地上的痕跡,帶著大家來到了懸崖處,“他們上山了。”
“怎麼上去啊,這裏可是懸崖。”
張思蕊不解的看著趙冬青,這個要怎麼上去才行?
“當初我跟老大下來的時候,就是借著這些樹根下來的,他們應該也是借著這些樹根上去的。”
趙冬青很自信,他不會追錯的,痕跡實在是太明顯了。
“我上不去。”
丁香搖了搖頭,這裏的人體力都很好,都有習武,就她沒有習過武,所以她不可能爬上去的。
“小子,你跟我先上去,我們再找想辦法把她們吊上去。”
穿雲道長看了一眼,他要上去是沒有難度的,雖然他年紀不小了,但是他身輕,體健,所以這點高度還難不到他。
趙冬青點了點頭,他跟穿雲道長兩人一人扒著一根直垂到地下的樹根,爬了上去,穿雲道長很靈活,就像是猴子一樣的靈活,一蹦一蹦的往上爬著,很快兩人就爬到了山上。
趙冬青找了一根蔓藤,把蔓藤放了下來,讓下麵的人綁著蔓藤,他跟穿雲道長兩人在上麵拉,把人一個一個的給拉了上去。
一行人爬到了山頂,沒有休息的時間,趙冬青開始追尋痕跡,上麵的踩的印子很雜亂,趙冬青花了五六分鍾這才轉了一圈,理清了頭緒,“這要路,應該是他們上來的路,他們下去應該走了這邊。”
一個是上來的南方,也是回縣城的路,另一條是向中間走的,也是回縣城的路,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直接回縣城,而是繞到中間去再擇路回縣城或者上藥廬。
來到山上是有小路的,隻不過小路因為走的人少,所以被雜草給覆蓋了,雖然覆蓋了,但還是能看出有一條小路,尤其是被藥王殿的人走過之後,雜草被踩斷了不少,都趴在地上,等待著複蘇的時機。
趙冬青蹲了下來,伸手折斷一根已經踩斷的雜草,仔細的看了看,“從斷根上看,是新印子,很新鮮,還沒有一點枯痕,也就是說,他們離開應該也就兩三個小時,差不多就是我們到這裏之前的一兩個小時離開的。”
“追吧。”
安婆婆示意了一下趙冬青,趙冬青點了點頭,領頭追去,安婆婆看向穿雲道長,“道長你的弓箭帶來嗎?”
“帶來了,等會兒我會見機行事。”
穿雲道長跟安婆婆打著啞謎,大家都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不過也沒有人問。
原本應該是一路話不停的張思蕊,這會兒徹底的沒有聲音了,安靜的都不像她,更像是丁香。
趙冬青隻顧埋頭趕路,他要抓緊時間找到藥王殿的人,所以他沒有停留,安婆婆沒有叫休息,其他的人也不好叫休息,丁香勉強的跟在後麵,青伶陪在丁香的身邊,扶著丁香,擔心丁香摔倒了。
“嫂子,你還行嗎?”
青伶見到丁香的步子明顯的有些虛浮了,很顯然這麼急的山路,丁香已經有些吃不消了,隻不過丁香硬撐著而已。
“沒事,走吧。”
丁香搖了搖頭,金不換落在藥王殿的手上,丁香哪裏敢因為自己耽誤時間啊,當然是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跟上別掉隊了。
又趕了半個小時,丁香的腳已經有些抬不起了,被雜草一絆,哎喲了一聲,差點兒摔倒了,要不是青伶一直攙著她,丁香肯定要摔一跤慘的了。
趙冬青回過頭來,雖然很急,可是看到丁香很吃力了,猶豫了一下,“婆婆,你們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先追上去探探路。”
“我跟你一起去吧。”
穿雲道長擔心趙冬青一個人追上去會吃虧,決定跟趙冬青兩人先追一段看看。
安婆婆看了一眼丁香,沒有責怪丁香,她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她走習慣了山路,丁香這小丫頭能跟了這麼久了,也不容易了。
“休息一下吧。”
丁香有些自責,不過她確實需要休息,一行人就地在草地裏坐了下來,張思蕊一路沒有說話,這會兒難得有些休息的時候,她湊到了安婆婆的身邊。
“婆婆。”
安婆婆看向張思蕊,“怎麼丫頭,一路上沒見過你叨叨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婆婆,我想問一下,蛇神胎要多長時間才會發作啊?”
安婆婆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原來這丫頭是怕死了,不過想想這麼年輕漂亮又聰明伶俐的丫頭,哪能像自己老太婆一樣的看得開呢?
“怎麼,你怕死了?”
張思蕊趕緊的搖了搖頭,“我倒不怕死,當然能不死就最好了,不過婆婆,我怕疼。”
一想到蛇神胎發作就疼的跟扒皮一樣,張思蕊就害怕,要真是那樣,她寧可自己一刀把自己給殺了來的幹脆。
“你倒是實誠,不過你也別擔心,金不換既然有毒,自然就有解藥了,隻要找到金不換,就能解毒了。”
安婆婆想不到這丫頭原來隻是怕疼,不過想想那種疼能活活的把人給疼死,確實不是一般的人能忍的。
“怎麼,對我的回答不滿意嗎?”
見到張思蕊還沒有走開,安婆婆忍不住的詢問了起來。
“婆婆,你還沒有說什麼時候才會第一次毒發。”
張思蕊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應,她可不甘心,自己得做好準備才行,要是到發作了還沒有解藥,自己就自殺好了。
“二十天,二十天後第一次毒發,接著十天,接著五天,接著三天,總之發作的時間會越來越快,一般的人挺不過三次毒發。”
這下安婆婆把一切都詳細的道來,聽得張思蕊苦起了臉來,“死金不換,人家好心來救你,你卻害我。”
原來一直叭叭個不停的張思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是因為自己中了蛇神胎,心中老掛著這事兒,硌的慌的她,所以一路上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