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抖出孫世聞來,當然考慮到會有麻煩,不過金不換這麼一哄騙,倒算是哄騙過去了,同時也讓得大家明白,金不換說的話都是有理有據的,看樣子孫世聞應該透露了一些東西給金不換,所以金不換才會把聖德宮的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說,如果說點兒理據,金不換顯然不可能把這事兒擺出來說,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金不換沒有明說一切,但是都明確的有所指示,這已經不是指桑罵槐那麼簡單了,而是明確的指出了聖德宮的事情就是藥王殿幹的。
“孫世聞,跟你說了什麼?”
張紹林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既然金不換都擺出來說了,那麼就要弄明白,孫世聞到底是怎麼跟金不換說的,金不換才這麼確定是藥王殿在陷害他?
這當中牽涉到了聖德宮的弟子生死大仇,張紹林這時候插話也不過份,他有權力追問這一切,也有權力知情這所有的一切,當然這也是金不換為自己洗冤的重要一個節點。
然而金不換卻不想要這樣的節點,孫世聞跟自己說了什麼,金不換不願意明確的說出來,那樣隻能惹火上身,畢竟孫世聞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就什麼都說,除非有人逼迫他說,所以金不換不願意把這一切都告知張紹林,以免刺激到孫造雲,兔子急了都咬人,誰也難保孫造雲不會暴走。
“這個,可無可奉告。”
金不換放棄了這次徹底化解自己與聖德宮之間誤會的機會,就是保證自己暫時的安全。
“反正回去印證一下,一切自然就會明白,到時候藥王神祭的時候,希望你不要逃避就行了。”
張紹林見金不換不願意說,也沒有再追問,這個時候追問的意義不大,金不換不說就是不會說,難道他還能強迫金不換不成?隻好等這邊事了了回去後印證再找金不換對質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裏吧。”
劉濟疾打斷了大家,今天的事到這裏該結束了,眼下這六例特殊的病例,還需要了解情況,興許正如金不換所言,這隻是特例呢,如果大家把心力都浪費在隻有六例的特例上麵這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外麵可還有成千上萬的疫患等著他們的去救治呢。
“金醫師,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先去跟縣裏的領導商量一下,把情緒影響疫情發展的事情,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在電視台進行通報。”
蔡欽鬆了一口氣,看著金不換的目光充滿了深深的忌憚,他就怕金不換搞出什麼事兒來,金不換搞出來的事可沒有小事的,萬一在這裏搞出人命了,做為東道主,這個攤可沒有那麼好收拾,這個屁股可沒有那麼容易擦的。
“嗯,這個得抓緊時間辦,時間不早了,馬上就到晚上的黃金時刻了,爭取在這個時候段播出去,讓更多的人看到。”
金不換點了點頭,蔡欽辦事或許是長年跟在蔡天明的身邊,這家夥看似是個跑腿的,但是辦事麵麵俱倒有條有理,而且一直很和氣,看著就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家夥。
“好的,那麼大家先休息一下,我現在就去安排,對了,我已經安排人準備飯菜了,等下飯菜送來,大家將就一下,如今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周全,有失禮的地方,大家不要見怪。”
蔡欽告了一聲這離開了,走的匆匆忙忙的。
蔡欽走了,金不換跟劉半夏劉濟疾三人出了門,後麵張紹玄一行人跟了上來,“金不換,有點事兒要跟你說一下。”
金不換一聽,點了點頭,“校長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私事,不方便在這裏說,這樣吧,你來會議室,我們張家的人現在都在公議室那邊暫時休息。”
張紹玄告訴了金不換現在大家都有臨時的安排,這不是睡覺的地方,隻是大家在空閑的時候有個可以臨時休整一下的空間。
“好的,老師師叔,我一會過去找你們。”金不換對於張紹冥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對於張紹玄的印象還不錯,這個老家夥雖然關鍵的時候沒有站在自己這邊,但明裏暗裏幫自己說過不少的好話,所以張紹玄說找自己有事,金不換還是很樂意過去一下的。
“嗯,我們在主任辦公室,就是這一層的盡頭,到時候你過來就是了。”
劉濟疾指了指通道的盡頭,他們安排在那裏暫時的休息。
“知道了。”
跟著張紹玄一行人來到會議室,連張紹林他們也在,就是沒有看到張思蕊,安排他們在會議室,看來也是有原因的,畢竟人多了。
“校長,有什麼事就說吧。”
金不換見到沒有外人了,心想這下可以說了吧,雖知道張紹玄看了一圈後,示意了一下,“到這邊來吧。”
張紹玄拉著金不換跟他坐在了角落裏,準確的說是遠離了張紹林等幾個聖德宮來的人。
“思語的孩子是你的,這是真的嗎?”
金不換一聽先是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認真的道,“孩子是我的,不過我跟思語沒有做過什麼,準確的說我隻是給她損了點東西。”
“你別緊張,我不是讓你負責任。”張紹玄以為金不換是擔心自己讓他負責任,所以才會找他的,趕緊的解釋了起來。
“不是,校長,我是願意負責任的,雖然不能娶思語,但是孩子是我的血脈,還是願意承擔一個父親的責任的。”
金不換趕緊的表態,其實不論自己有沒有跟張思語發生關係,但是孩子是自己的親生孩子,金不換還是願意承擔這一份責任的。
“有你這句話,說明思語沒有選錯人,思語要這個孩子的原因你也知道,所以承不承擔責任,不是你跟我說了算的,這要思語來決定,今天找你不是思語要找你,是我要找你,有些事要跟你談一下,至少我覺得你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是有知情權的。”
張紹玄的話,讓得金不換緊張了起來,難道還有別的事情不行?
“思語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放心,思語還很好。”張紹玄說著,沉吟了片刻,見到金不換一臉的緊張,不由的笑了笑,讓金不換放鬆一些。
“孩子快五個月了,雖然思語去做檢查的時候,都沒有告訴我們,可是醫院是咱自己家的醫院,醫院裏每次都會向我報告。”
張紹玄的話還沒有說完,金不換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孩子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五個月了胎檢了幾次,顯示出孩子的右手特征不是很明顯,這事兒思語現在還不知道。”
張紹玄說的輕鬆,然而金不換整個人的大腦都懵了,右手特征不明顯,豈不是說孩子天生有殘缺?一個胎兒有五個月了,基本特征已經出來了,右手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會不明顯呢?
“那怎麼辦?”
金不換為難了起來,自己做不了張思語的主兒,隻能看向張紹玄,張紹玄遲疑了一下,“我來找你,也是想商量一下,看看你有什麼看法,現在我還不敢告訴思語,你是孩子的生父,我想你應該有些知情權,到底怎麼決定,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
“確定是殘缺嗎?”
金不換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說孩子是殘缺的,帶來世界上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可是打掉的話,又有些太殘忍了。
“已經五個月,特征不是很明顯,應該說有八成可以肯定是殘缺的,但是這東西你也明白,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現在快五個月了,再晚的話,打胎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張紹玄也沒有一口說死,做這個是有幾率的,不過正常而言,基本不會出錯,現在胎顯的技術已經很完善了,更何況一條胳膊這麼大的東西,特征不明顯就更難出錯了。
“是留,是流,你這個生父,可不可以給個建議?”
張紹玄找金不換的事情就是這一個問題,他現在沒有敢告訴張思語真相,是擔心張思語受不了,畢竟孩子來的太不容易了。
“我當然想留著了,可是她不是健全的話,這樣她會很痛苦的,我想這件事,你是不是告訴思語,讓思語來做這個決定?”
金不換想留,又不想留,這是很矛盾的,孩子是自己的流了肯定不舍,留著又不健全,金不換能說什麼?
“你也覺得應該告訴思語了?”
張紹玄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想告訴張思語,不過他麵臨著一個大的選擇,如果孩子隻是體位不正,導致右手不明顯的話,那麼就可能白白的流了一個孩子,他想再給點時間,讓孩子再長長,然後再看,可是五個月了,再大的話去打掉孩子,對張思語而言,危險性就要放大了數倍,過了五個月,每拖一天去打胎然險就會增加一分。
“做為父親而言,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全的,當然就算是他不是健全的,我也不會嫌棄他,可是這孩子對思語的意義不一樣,所以這個決定還是要讓思語去做。”
金不換表達著自己的想法,金不換可以接受,可是孩子就是思語的全部,甚至可以說還是莫莉的全部,所以孩子的意義跟自己不同,這需要讓張思語自己去做這個決定,任何人,包括金不換都沒有權力去做這個決定,頂多就是給個參考意見。
“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落實,把情況告訴思語。”
張紹玄點了點頭,這件事他已經煩心很久了,一直以為也沒有人可以為他分擔,遇上金不換,難得的可以跟金不換交換一下意見,也給他下了定心丸。
“謝謝你。”
金不換道了一聲謝,這是以孩子的角度向張紹玄道謝。
“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在這裏待太久了,有些人恐怕不太自在了。”
張紹玄點了點頭,示意金不換離開這裏,金不換在這裏待了那麼久,想必藥王殿的孫造雲這會兒應該坐立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