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金不換跟徐長清也不敢休整一下,就匆匆的往祠堂趕去,二叔還在等著兩人過去換班吃飯,所以沒有休息時間。
趕到祠堂後,徐長清來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向二叔詢問了起來,“小清醒了嗎?”
二叔抱著孩子晃來晃去,逗哄著孩子,“還沒有呢,這小家夥也醒了,長清哥,你幫我抱一下,我回去吃點飯,順便給小家夥衝點奶粉回來。”
徐長清接過孩子,可能徐長清本身就沒有帶過孫子,所以他抱著孩子,孩子就有些勉強的掙紮了起來,徐長表哦哦的哄著孩子,二叔見孩子沒有哭就先離開了。
金不換給小清把了把脈博,脈博恢複了正常,隻不過有些血虧,這是正常的,小清剛生孩子沒幾個月,身體虛些隻要好好調養就不會有事,關鍵的是小清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勢頭。
“哇哇……”
剛把完脈,金不換查看了小清腹部的毒斑,見到毒斑有了些消褪,正想說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小孩子哇哇的就哭了起來,這一下徐長清手腳就慌了起來了。
“不哭,不哭,乖乖聽話,爺爺就給你去弄奶粉。”
徐長清左哄右哄就是哄不到孩子,興許孩子睡了一覺這是餓了,說著把孩子遞向金不換,“金兄弟,你幫下忙照看一下,我去找二叔,給孩子弄點奶粉來。”
徐長清也走了,抱著孩子,金不換也傻眼了,雖然說金不換有帶金夢禪,經驗很足,哄小孩也還算行,不過金夢禪跟金不換的時候已經三歲了,能聽懂一些好話了,可是這孩子才幾個月,說也不能說,聽也聽不懂,金不換怎麼哄都哄不到孩子。
外麵的天色完全的黑了下來,在這個的夜幕之下,祠堂裏陰森森的棺材擺那裏,幾燭香火加上長眠燈,讓得整個祠堂顯得更加的昏暗與陰冷感。
“哇哇……”
孩子的哭聲很響亮,有點兒尖,或許就這是嬰孩的特性,金不換被孩子的聲音弄的有些煩亂。
“孩子……”
微弱的聲音如同地獄裏穿出來的聲音一般,在這夜幕之下的靈堂裏,顯得異常的陰森了起來,金不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裏,所以出現了幻聽了。
“誰。”
突在金不換的後背被人拉了一下,金不換嚇的猛的轉過身來,神經高度的緊張了起來,盡管金不換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但在這種環境下,還是崩緊了神經。
回過身來,金不換看到小清努力的睜著眼皮,幹燥的嘴皮,微微的張啟著,金不換心中大喜,小清醒了,金不換趕緊的貼近到小清的身邊,聽見小清微弱的聲音道,“孩子,給,給她吃……”
金不換愣愣的看著小清的手在撩著自己的衣服,雖然她的手沒有力氣,撩衣服的動作很慢,但還是可以感受到一個母親的偉大。
“徐長清去衝奶粉了,很快就回來,你好好的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金不換趕緊的安撫了起來,聽了金不換的安撫,小清稍稍的安了心,伸手抓向孩子,應該說是想要撫摸孩子,可是她的身體太虛了,手根本就使不勁兒來,也抬不了多高,金不換隻好把孩子送到麵前來,摸到了孩子,小清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來。
“別哭了,別哭了,小家夥吃的來了。”
徐長清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響了起來,回過頭來,看到徐長清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的樣子,在告訴著金不換,徐長清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不過他確實是年紀大了,這麼小跑一段就氣喘籲籲了。
“小清醒了。”
金不換抱著孩子遞給徐長清,徐長清接過孩子,把奶瓶喂給孩子,孩子馬上就不哭了,然後這才湊到小清的麵前來,“你感覺怎麼樣?”
“她現在很虛弱,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一些,要調理沒有那麼容易。”
金不換說了一下小清現在的情況,小清這次醒來,比上次醒來要虛弱很多,可惜金不換現在沒有有效的手段可以給她做全麵的檢測,不過從脈象來看,她的五髒六腑應該都受到了一些損傷。
“那該怎麼辦?”
徐長清詢問了起來。
金不換想了想,是藥三分毒,不過為了解決毒疫隻能用藥了,而且得加大用量,所以小清這時候需要特別的調理了。
“我給寫一個方子,然後你給她按方用藥,估計等到她的疫情解決了,那麼身體也該調理的差不多了。”
“你要走了?”
徐長清一聽金不換的話,就知道金不換這是在交待後麵的事情了,金不換要離開了。
“情急所需,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就長時間的留在這裏,這對其他的人而言並不公平,她現在安全了,隻是需要比普通的疫病感染者多一些調理而已,所以你得多上點心了。”
金不換說完,見到沒有筆,隻好拿起靈堂裏用來寫祭祠的毛筆,寫下了方子,注明了需要注意的事項。
“按這個來用,多花點心思,她會沒事的。”
徐長清接過方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回來了,不會再讓村子裏多死一個人。”
“我走了,小清,好好養好身體,孩子她很好,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就讓徐長清給你解釋一下吧。”
金不換下午計劃刺激小清的情緒,這件事雖然是得到小清同意的,但是她並不知情,所以金不換有必要的給她道歉,至少說解釋,現在小清還虛著,金不換也不想再刺激她了,這個時候的她,就算是好消息聽了也會刺激到她的,倒不如等她恢複一些,讓徐長清把下午的事情原委告訴她就好了。
“你不跟二叔打個招呼再走?”
看著金不換說走就要走,徐長清忍不住的跟了上來。
“算了吧,雖然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不過我對他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被二叔綁了一下午,雖然後麵了解二叔這麼做的原因,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金不換覺得二叔不值得同情,所以也沒有必要跟他打什麼招呼,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所以完全沒有必要。
“那我送送你。”
徐長清也沒有多說什麼,把金不換送到車前來,“天那麼晚了,你開車小心點兒,對了給我向前輩問好,等這段事情過去了,我去看望前輩。”
“不用去看望他了,他以後很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我準備接他去養老了。”
金不換揮了揮手,一頭鑽進了車子裏麵,“小清的事就交給你了,拜托了。”
看著金不換離開了,徐長清這才回到了祠堂,沒多一會兒,二叔就回來了,還帶來了毛毯,給小清蓋上,以免這晚了著涼了。
“金醫師走了?”
二叔見到小清醒了,也沒有說要留著金不換不讓走的話來。
“走了,他的事還很多,如今疫情那麼複雜,他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徐長清點了點頭,把孩子遞給二叔,“小清身體這麼虛,得養一段時間,剛兒的事,還得多勞你費心。”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他叔呢,我不管著誰管著。”
二叔歎了一口氣,自己這侄子也是個苦命人,留下小清跟孩子,以後也是兩個苦命人。
回到縣城的醫院,金不換原本以為這些醫師都該休息去了,可是到了才發現,大家依然還有忙碌著,確診感染疫患,然後安排他們進行取藥用藥,再對他們進行傳染途徑的宣傳,整個一套流程下來,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有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分工,老一輩醫術好的,基本都在一線戰鬥,其他的年輕一些的人就負責分發藥品,原本醫院裏的醫務人員,因為沒有中醫方麵的知識,最後大多派去做宣專教育工作。
“金醫師,你總算是來了。”
看到金不換回來了,蔡欽趕緊的把金不換給叫上,“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了?”
一聽到出事了,金不換就緊張了起來,蔡欽來不急跟金不換解釋那麼多,拉著金不換就走,“今天下午,出現了幾例特殊的病例,突然發症,突然離世,搶救都來不及。”
金不換被蔡欽帶到一個單獨的病房,一進屋子,劉濟疾劉半夏孫造雲張紹林他們這些有聲有望的人全部都在。
金不換掃了一圈,發現這個病房六張床,上麵都躺了病人了,疫病很多病人在發現治療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可以自已行動,自己照顧自己的,可是都躺著的除非都進入了末期了。
“怎麼了?”
金不換一出聲,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金不換,劉濟疾趕緊的迎了上來,“你可算是回來了。”
金不換一聽,露出抱歉的尷笑來,下午被綁了一下午,又因為印證情緒引發毒疫提前的原因,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因為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時間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幾個病人都死了。”
孫造雲陰陽怪氣的道,“死了,都死光了,還說什麼領頭人,蔡老爺子也真的是,這麼大的事兒,交給一個小娃子處理,結果呢,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姑娘的暖床上,大白天的跑了一天不見人影了,等你來,花都謝了。”
金不換瞪了一眼孫造雲,孫造雲回瞪了過來,反正藥王殿跟金不換不可能和解的,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正愁沒有借口動金不換,要是金不換主動動手,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