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泉正在給一個疫毒患者講解傳染的途徑,希望止住他再傳給別人,正說的起勁的時候,後背被人拍了一下,張思泉回過頭來,看著張思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我正忙著呢,你到別處去耍吧。”
張思泉心中有點兒發怵,這丫頭不會真的就賴上自己了吧。
“哼。”
張思蕊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大騙子,也不等等我,金不換死哪裏去了?我咋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
“好像沒有來吧。”
張思泉一聽不是找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自己也沒有見到金不換,按理說他前腳走,金不換後腳就跟上了,金不換應該是早到了,可是他來後,大家開完會,安排各自的工作,都沒有看到金不換現身。
“不會啊,他走我前麵一會兒。”
張思蕊擰起了眉頭來了,金不換走她前麵一會兒,算起來最多十分鍾,路上送自己來的村民年紀大了點兒,所以慢了一些,加起來不會超過二十分鍾的,自己都到了,沒理由金不換還沒有到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張思泉搖了搖頭,“我還忙著,你看看去問一下蔡欽有什麼工作安排給你吧。”
“想得美,金不換不在,我就先不找他麻煩了,不過你嘛,你休想跑。”
張思蕊哼哼了兩聲,一副死賴著的模樣,讓得張思泉徹底的無語了,隻好不理會張思蕊,先忙自己的事情。
“呐,你別搗亂就行了。”
張思泉交待好患者後,又指點患者去領藥,然後按時吃藥,先把命給續上,然後藥夠了,就會讓他們慢慢吃藥痊愈。
“你過來。”
張思泉指了指下一個患者,把人給叫到麵前來,把了把脈後,了解了一些基本的狀況,“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
“登記一下,然後去那邊領藥。”
張思泉埋頭工作著,張思蕊無趣的坐在一邊蕩著一雙大長腿,“你們好無聊啊。”
“無聊的話,你去縣城去逛一逛了,我現在沒有時間招呼你。”
張思泉回了張思蕊一句,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張思蕊扁起了嘴來,自己受到了冷落了,該死的張思泉,該死的金不換,出去玩也不帶上自己。
“你們在這裏啊。”
劉濟疾找了過來,看到張思泉跟張思蕊鬆了一口氣,“金不換呢?”
“不知道,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張思泉回了一句,又繼續工作。
“他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嗎?”
劉濟疾顯得有些緊急,張思蕊好奇了起來,“劉醫師,有什麼事嗎?”
“有個特殊的情況,疫患用藥後,突然抽畜口吐白沫,現在進了急救室,我們需要金不換幫忙,了解這藥方的基礎原理。”
劉濟疾解釋了起來。
“他不在,我去看看。”張思蕊閑著沒事,就過去湊一把熱鬧,也是守著等金不換出現的心思,這一次金不換可跑不掉了。
當滿世界在找金不換的話時候,金不換卻是一臉的冷漠的盯著二叔。
“喲,小子你膽兒挺肥的,這麼冷靜?”
二叔手上拿著一個大鐵錘,對著金不換麵前一塊石頭就砸了下去,石頭被砸成了兩半,碎屑飛濺,打在了金不換的鞋上,疼的金不換的腿微微的縮了一下。
“這一錘子掄下去,你的腦袋就跟這石頭一樣,碎的稀裏花拉的。”
二叔說著錘子提到了金不換的胸口來了,那模樣似乎是在說他隨時可能砸下來。
要砸不砸,那麼二叔自然是有條件要講了,金不換心中一點兒也不著急,雖然不明白二叔這是要幹什麼,不過金不換卻不擔心會有性命之憂,如果真的要弄死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的廢話的,更不需要展示大鐵錘的威力。
“小子,你倒是說句話吧,這事兒怎麼處理啊,我這侄子這頭綠也不能當個綠頭鬼,你總得給個交待吧。”
二叔終於開始露牙了,金不換心中卻是更為的不屑了起來,“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好,爽快,你看著也不像是個鄉裏來的人,應該有點兒小錢吧,花錢買命,這事兒值吧?”
二叔的話,讓得金不換的眉頭緊鎖,盯著二叔忍不住的詢問了起來,“誰給你出的主意啊?”
“這用誰出主意嗎?我侄子人都沒了,我還得給他貼喪葬費,這侄媳婦才二十出頭,能守幾年寡?咱們都是明白人,人你帶走,錢拿來,二十萬,一個子也不少。”
二叔這是擺明的借事發財,金不換也不傻,二叔應該知道自己跟小清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兒,他隻不過是借機弄點錢而已,難怪開始大義凜然的嚷嚷著什麼他在就沒有人能欺負小清,這擺明了就是給人上套兒。
“沒錢。”
金不換倒要看看這混蛋還能耍什麼花樣兒,幹脆一句沒錢,再說有錢金不換也能給你這樣的混蛋啊。
“沒錢?買大送小,你跟我說沒錢?這可是兩個金疙瘩啊,現在娶個媳婦兒,沒十幾二十萬的聘禮你出得了手嗎?”
二叔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大鐵錘不輕不重的在金不換腦袋邊上的樹幹上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敲打了起來。
“你也是個老雜碎,連侄子唯一的孩子也要拿出來賣。”
金不換忍不住的唾罵了起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瞧他前麵說的那些給小清聽的話,現在跟金不換談的事情,這種人活到狗身上去了,不對,這是在侮辱狗,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你當我傻啊,她要是守不住寡要改嫁我也攔不住,孩子還不得跟著她走,撈回一點是一點,你罵也行,不罵也行,反正二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二叔倒不介意金不換罵他,他幹脆把話給挑明了說,這年代寡婦本就不愁嫁,小清長的不算很漂亮,但也清清秀秀,這樣的女人不怕找不到接手的,所以趁著他能作主的時候,能撈多少就撈多少,至少錢是現實的。
“不說了嗎?沒錢。”
金不換根本就不想給錢,隻是可憐的小清,被二叔給哄的團團轉,還以為二叔真心的護著她們娘倆。
“我知道二十萬有點貴,可以商量一下,十八萬這是最低價了,你要是再不答應,小心隨瘟疫的大流啊。”
二叔想了想,二十萬確實是有點兒貴,更何況白搭一拖油瓶,從金不換的角度想,確實不太需要這麼一個拖油瓶,價格可以減一點兒。
這村子的人都喜歡把寡婦強塞給別人,金不換真的是哭笑不得,長清嫂算是為了小清以後做打算,可是這二叔實實在在的是為了錢,這讓人真的忍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