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爹離開,趙婉清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了,雖然老爹剛才動作很輕,可是趙婉清還是注意到了,老爹似乎知道這個人的來曆。
“天色不早了,關店。”
巴拉馬揮了揮手,帶著幾個人從後門出去了,穿過了狹長的通道,進入一家院子。
“人呢?”
兩人守在門後的大漢見到巴拉馬詢問,趕緊的分出一個到前麵去帶路,“哥,人在屋裏睡著,這孫子估計是連夜趕路逃過來的。”
“花那麼大的代價出境,不是跑路,你以為他是去旅遊啊?”
巴拉馬一點也不奇怪,張子赫為了出境,連一百萬都不敢吭聲,直接就給了,他當然知道張子赫是跑路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好端端的人家為什麼要偷偷出境。
來到房間裏,看到張子赫睡在床上跟死豬一樣,連一點基本的警惕都沒有,這說明張子赫顯然是幾天沒有睡好了,否則的話,一個跑路的人,不可能在陌生的環境裏睡的那麼死。
“狄馬,叫醒他。”
巴拉馬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身邊的一個大胡子拍了拍張子赫,張子赫雖然睡的死,但是警惕性還是有的,拍了一下,整個人從被子裏彈跳了起來,警惕了掃了一圈,這才鬆了一口氣。
“準備吃飯,吃完飯就走,希望在半夜之前,能到據點。”
巴拉馬說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張子赫點了點頭,手忙腳亂的從床上跳下來,穿好鞋子,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大概三個小時。”
吃過飯,一行人整裝出發,巴拉馬身邊沒有帶多少人,就帶了狄馬跟原虎兩個人,四個人騎著兩輛越野摩托。
從草原一路出發,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的大草原,在黑夜下就像是靜謐的汪湖一般,似要無聲無息的吞噬著黑夜時的一切。
兩個多小時的奔行,平坦的草原終於遇到了大森林了,如同張開嘴的巨獸一般的森林,使得氣氛顯得有些壓抑了起來。
“這是哪裏?”張子赫顯得有些不安的詢問了起來。
搭著張子赫的狄馬回頭看了一眼張子赫,“不用那麼緊張,這是天山了,想要偷渡出去,沒有那麼容易,放心吧,收了錢我們就會把事給辦好。”
“張子赫,先給你聲明一下,出境是有風險的,我們不能保障你百分之百的可以安全出境,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巴拉馬正說著,摩托停了下來,借著月光,張子赫這才發現,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個小木屋,在這森林邊緣出現木屋並不奇怪,這裏還有古輩留下來的打獵習俗,雖然平常人們已經不打獵了,但還是有些老一輩的人,閑著無事的時候,偶爾來回憶一下曾經的日子。
“吉克老爹。”
巴拉馬敲響了房門,屋內亮起了燭光,一會兒一個六十來歲的漢子把門給打開,掃了一圈後,目光落在張子赫的身上,“他是誰?”
“出口貨。”
巴拉馬解釋完,又介紹了張子赫的名字,吉克老爹這才把人放了進來,進入屋子裏,初春的天山腳下,冷了一路的人,圍著火塘坐下來烤火。
吉克老爹拿出酒壺,架在火塘上煮了起來,“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今天晚上要送到據點去,吉克老爹,你看是不是安排一下。”
巴拉馬知道張子赫急著逃命,收了一百萬,怎麼著也該早些把人送走。
吉克老爹微微的點了點頭,伸手向張子赫,張子赫愣了愣,巴拉馬這才道,“帶路費,沒有吉克老爹,這天山你是走不過的。”
“我沒現金啊。”
張子赫愣了愣,他急忙的跑路,怎麼可能帶大筆的現金在身上,就帶了兩三萬夠路上花銷就行了,沒想過要七七八八的費用。
吉克老爹拿出一個智能手機,再拿出一個刷卡器,“刷卡吧。”
張子赫抹了一把額頭,現在這些人都用高科技了麼,以前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
“多少錢。”張子赫倒不在乎一點小錢,見到可以付賬了,便詢問了起來。
“十萬。”
吉克老爹的話讓得張子赫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不在乎錢,但這些人是不是太過份了,“十萬,口太大了吧。”
吉克老爹站了起來,走到了床邊,把床板給掀開,從裏麵拿出一把AK,又拿出一把匕首,丟在張子赫的腳下,“匕首是五萬的價,槍是十萬的價,我隻管帶路,不保你安全,在天山裏要是遇到狼群,遇到東北虎,遇到白熊我可不管你。”
“那你保我安全多少錢。”張子赫猶豫了起來,這天山可是有一大半是未開發的原始森林,鬼知道在裏麵會遇到什麼凶獸。
“再多錢也不保,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那得看老天收不收你的命。”
吉克老爹一句話給否決了,也說明了天山裏到底有多凶險,這是天然的屏幛,所以才會沒有哨崗封鎖,當然不管什麼樣複雜的環境,在利益的驅動下,還是會有人開發出相對安全的道路來。
“我要十萬的。”
跟命比起來,張子赫選擇了十萬的,拿著一把槍,至少膽子要肥不少。
“喝杯熱酒吧。”
吉克老爹收了錢,把酒壺從火上給拿了下來,給大家倒起了酒來。
“那老爹,到據點就麻煩你了。”
巴拉馬見差不多了,該上路了,不然的話,到了天亮就不好玩了。
“你們在這裏休息,還是回去?”
吉克老爹看向了巴拉馬,巴拉馬搖了搖頭,“我們還得連夜趕回去,以免被人猜疑。”
“原虎,你跟吉克老爹一起送張子赫去據點。”
巴拉馬招呼完了,看了一眼狄馬,“回去。”
“槍用過嗎?”巴拉馬走了,吉克老爹看向張子赫詢問了起來。
張子赫點了點頭,“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去射擊俱樂部練習過幾次。”
吉克老爹點了點頭,拿著一件皮披遞給張子赫,“穿上這個,不然的話不用走到據點,冷也得把你冷死。”
一行人開始向森林裏出發,沒有燈,什麼也沒有,連月光都被大樹給阻擋了大部分,漆黑的四周,依稀的能看清人影,就算是低頭也不一定能看清地下是什麼。
走了十幾分鍾,張子赫終於明白吉克老爹為什麼會說不穿皮披他會凍死了,因為整個森林裏開始出現連片的白雪,這些白雪應該是冬天還沒有消融完的,整個氣溫降到了零度以下,如同置身在一個大冰箱裏。
“冷的話,就喝口暖酒暖暖身子。”